“我舉報吳林,也就是劉明遠的發小,將劉明遠綁架,而且很可能已經把人給害了!”
吳某想過會有人反水,但絕對沒想過是這個說話的女人。
“班長,你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劉明遠是我好兄弟,我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怎麼可能會害他!!”
吳某的聲音低沉,身體紋絲不動,隻是翻著眼白直勾勾的看著這個風韻猶存,嫵媚妖嬈的女班長。
“你要乾嘛,今天警察都在,你想威脅我?”
女班長雖然有恃無恐,但還是被吳某帶著血絲的眼睛給嚇了一跳。
女人的嘶吼變成沙啞的乾嘔,最後變成細不可聞的哭泣。
她這狀態,還是怎麼坐著舒服怎麼來吧。
果然,王主任這個標杆人物一鬆口。
薑瀚文這下是真沒功夫吃飯了。
所以劉氏集團就是老老實實的做航運,做物流,做貿易,掙些踏踏實實的錢。
餐廳裡一直沒動靜的各種老板商人現在沒啥戲份,又開始小聲低頭扯起了閒篇。
“吳林,你怎麼就敢這麼確定,人家劇組那邊就真的沒證據呢?”
姓吳的是個廚子,再是大學畢業,他沒在那種地獄難度的圈子裡混過,每天麵對的就是做菜的雞鴨魚肉,你指望他有多少功力?
說是半個莽夫也不為過。
“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想懷疑我,拿出證據來。”
如果是幾百上千人同時敘述,那難免最後會淪為指鹿為馬的尷尬境地。
“你們這是乾什麼?我們劇組隻負責拍戲,案件情況有警方在。”
隻見一個穿著樸素黑色長裙的女人眼睛通紅的衝著吳某那桌大聲嘶吼,狀若瘋癲。
“謝謝你,薑處長!我知道了,你比他們都要好,是個心善的好人~~”
吳某換上一副笑臉,他去過劉明遠家,見過這個秀麗端莊的嫂子,卻還沒見過她這麼瘋狂的樣子。
劉明遠也不摻和房地產,不弄高周轉,不去xi老百姓的血,不去做那些天怒人怨的惡事。
不過他並沒有透露一點線索。
她站起身,把身上褶皺的裙子整理好,徑直走向薑瀚文劇組。
吳某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看向對麵的王主任。
不為彆的,這個人就是在上頭重要會議上,說江城警局屍位素餐的家夥。
“我舉報吳林,是吳林我劉哥帶走的,走的時候還說,這小子得意忘形,欠收拾,這麼多天,我估計人都被他害了!”
薑瀚文半笑不笑,最後搖搖頭,還是苦笑著低頭看向女人。
“就是,吳林當時喝醉了,下手沒輕沒重,老劉醉的更厲害,現在就該把姓吳的抓起來慢慢審!”
“你們都知道老劉被姓吳的帶走了,為什麼一個個都不說,都裝傻充愣,到了警局還騙警方說不知道?!為什麼?姓吳的給了你們多少錢?我給十倍!我就不信了,我們劉氏集團這麼多產業,在伱們那比不過一個廢物廚子!!”
這些話聽著有問題了?似乎沒有,但當時吳某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卻是真的怒氣攻心。
收拾劉明遠,他早就有這個打算。
果然是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
他卻不像那女班長,被吳某一個眼神嚇得花枝亂顫。
那可是高濃度硫酸,死者不被熬成爛肉湯,也得碳化成人乾,怎麼查都查不到自己頭上。
老曹斜著眼,點了根煙,絲毫不在意牆上貼著的禁止吸煙的標誌。
出乎意料,劉明遠的夫人沒說話,警方也還在觀望。
這女人就算能受得了,也大概率會瘋。
“你們這些王八蛋!!一個個都是我們家老劉的好同學,逢年過節都來過我家,你們為什麼要這麼乾!!為什麼!啊啊啊啊~~~”
隻要找不到屍體,我死不承認就好了。
她不是花瓶,更不是個白癡,無論是王主任還姓吳的,一個個話裡有話,她怎麼會聽不出來,明擺著自家丈夫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記得卷宗的內容。
薑瀚文能夠共情女人的感覺,如果是自己老婆被人裝鐵桶裡用濃硫酸燒了。
然後仰頭,紅彤彤的眼睛看向薑瀚文,臉上的妝造早就花了,淚痕一道一道的清晰可見。
她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劉明遠不是個壞人,是,他是個商人,生意做的很大,幾乎壟斷了江城的航運業,劉氏集團跟彆的企業不一樣,沒那麼債務,賬麵上躺著的都是大把的真金白銀。
對,沒錯,卷宗往往記錄的詳實準確,但那畢竟是文字,一件同樣的事情,一個人重複,和十個人重複,會變成兩個截然不同的故事。
這速度到不稀奇,為了找劉明遠,警方事前已經搜集了大量劉明遠的毛發等nda信息,甚至還有一管他先前在醫院體檢時後留的血液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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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瀚文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女人,歎了口氣。
就在對方三番五次的請自己吃飯之前,他就有這個想法,但那隻是想想而已,不會變成現實。
阻止了周娜娜和小鹿想把人攙扶起來的動作。
“劉夫人,你這是乾嘛?你不去找警察找我沒有,我告訴你剛才那個,就那個曹隊,接了電話,看表情應該有你丈夫的消息了。”
自己腦子裡那個所謂的真相故事是不是百分百真實的。
“你閉嘴,小點聲,不想混了?警察在!還有那姓王的,他年中就要上任住建局局長,你們想死,彆濺我一身血。”
老李擺擺手,瞥了一眼已經停機開吃的薑瀚文,也有樣學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乾飯。
女班長還沒繼續說話,坐在上首座的行政夾克中年男人已經說話了,這人姓王,公門中人。
“什麼?他是不是瘋了?這是取死之道。”
張口閉口就是花錢,連說的話都是一樣。
等有人發現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到時候死人身上有價值的身份信息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