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某處工業區催債公司的聚集地。
此時,園區所有公司幾乎在同一時間都在召開員工大會。
這幫人都是社會的沉渣爛仔,就算是到了jing局都是拽出架子來。
可現在一個個低眉順眼,隊伍排得整齊,跟小學生做廣播體操似得。
沒辦法,公司開會,不比jing局審訊。
現在是法製社會,jing官輕易不會跟你動手,老板就不一樣了,說廢你就廢你,絕對不跟伱講什麼法律。
“咳咳,大家安靜。”
一個身穿唐裝的陰翳中年走上台前,他環顧場下,平時吆五喝六的小弟全都噤若寒蟬。
“大家夥都注意點,咱們現在是正經公司,我不管你是上門收債的,倒騰灰產的,偷車的,拉皮條的,現在是法製社會,咱們都是文明人,馬勒戈壁的,把你們那大花臂給勞資特麼得收起來,文明!懂不懂?!”
台上的老板指著下麵的幾個大哥痛罵道。
隨後看著自己袖子裡露出的小臂上也是滿滿的紋身,麵不改色的拉了拉袖子,繼續開會!
一眾小弟也不敢說啥,很多事情老板可以做,小弟不能做。
“預言家快到了,這個消息大夥都知道,我就給大夥一個忠告,預言家在的這段時間,把你們的尾巴夾起來做人,彆特麼找不痛快。”
老板的眼神陰冷。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想立棍,還開出了大價錢要預言家的性命。”
此話一出,場內立馬炸鍋了。
“什麼鬼?!哪個大哥這麼猛,敢買凶要預言家的性命?”
“太特麼猛了,那是全國jing方的頂流,敢觸他黴頭?”
“我估計是哪個大哥之前犯了事兒,怕預言家來把咱老底掀了,這才鋌而走險的。”
“誰敢接這活?這是一錘子買賣,有去無回,敢打預言家的主意?活膩歪了吧。”
“是不是你老盧?我知道你十多年前當車匪路霸,手上可是有人命的。”
“放屁,你才是車匪路霸,你全家都是,勞資以前是跑運輸的,彆特麼瞎逼逼。”
“那就是楊總,他之前配合xx強拆,肯定是被預言家知道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指指點點,互相猜疑。
也是,在這開會的人沒一個屁股是乾淨的。
刑事案件高發行業就不說了。
單單是那些拉皮條的,販賣個人信息的,也都不是善茬,搞不好就間接弄出過人命。
其實,隨著預言家的名聲在jing界傳開了,薑瀚文這個名字也響徹華國的江湖世界,預言家開天眼抓捕凶犯的事跡越傳越離譜,傳到最後有人直接說薑瀚文是周文王八百七十六代傳人,最擅長周易卜卦,玄學破案。
更有甚者,說薑瀚文是城隍爺爺轉世,專門靠溝通地府,拘靈遣將,查案緝凶,傳的神乎其神,還有鼻子有眼的。
這說法其實相信的人並不少,發展到現在,各地的社團也都跟jing方一樣,十分關注薑瀚文的行蹤。
畢竟這位現在都已經被傳成半仙了,哪個老板不想好好安度晚年,要是哪天觸了半仙的黴頭,被揪出來以正國法,那就玩笑大了。
台上的老板見下麵眾人吵吵鬨鬨了半天也沒個結果,臉色也變得更難看了。
上次薑瀚文來,是jing局的周大隊長給大大小小的“公司”下了通知,預言家在的時間,所有搞七搞八的事情都彆乾,抓到了絕不姑息。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全國各地想拿預言家立棍的人還少嗎?”
老板擺擺手,突然眼神淩厲,指著台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王總,我今天已經給你機會了,你不好好珍惜,實在是太可惜了。”
“老大,我,我這,我這冤枉啊,我們公司就平時放放貸款,上門催收一些欠款,講文明懂禮貌,從不潑油漆剁手指,我怎麼可能敢動預言家呢,還有立棍,有您這定海神針在,我一小癟三立啥棍啊?”
這大胖子頓時慌了。
他本來站在後麵看熱鬨,看人狗咬狗很是歡樂,誰能想到自己突然就被點名了。
“嗬嗬,王總,你是不是當弟兄們是沙比,你這些年暴力催收打斷多少條腿,剁了多少根手指,逼死多少條人命,你心裡沒點數?還當著人家麵,搞人親媽,你還要個碧蓮不?”
老板這時候臉上沒半兩肉的惡鬼形象突然高大起來。
這一下,眾人的情緒似乎是找到了發泄口,紛紛指著大胖子叫罵起來。
“王總!原來是你呀!你乾得這些畜生事兒,怕被預言家查出來,竟然敢買凶,圖謀不軌?!”
“萬萬沒想到,平日裡看王總慈眉善目的,膽子這麼大,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這個自私行為,對咱們兄弟造成多大危害。”
“就是就是,預言家是整個jing方係統的牌麵人物,你敢搞他?”
“尼瑪笑話,就是大人物見了預言家也得客客氣氣的,你知不知道他在京城公安bu都帶隊辦案,那是京城!”
“聽說今天預言家到,要是真被王總得逞了,那就好看了,咱們這兒的一幫子兄弟,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給王總陪葬。”
這番話一出,場內的眾人甚至是台上的老板臉色都變了。
這姓王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預言家的主意。
他自己送命倒也沒什麼,關鍵是他要是真弄個精神病殺手開輛泥頭車大馬路上給預言家送走了。
本來老板隻是想殺雞儆猴,防止以後還有不開眼想立棍上位,挑戰自己的地位。
現在想想倒是真的想簡單了。
“王總,你真以為找個精神病乾點預言家,就能安全了?你以為是普通jing察呢?啊?這位是什麼人物?你丫是不是想徹底連根拔起?!”
老板越想越後怕。
不提預言家是坐擁全平台三千萬粉絲國民頂流網紅。
原本站在隊伍後麵的“王總”此時已經被周圍的小弟給提溜出來了,
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站在空地上。
眾人灼熱的目光盯著他,恨不得立馬衝上來把他大卸八塊。
這麼大的事情私做主張就算了,還想拖人下水,簡直是罪大惡極。
一幫不乾正事兒的壞人在批判一個無惡不作的壞蛋,這已經相當魔幻了。
空地上的“王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現在已經悔不當初了。
這事情確實是他想得太簡單,薑瀚文不比旁人,找個精神病解決不了問題。
“怎麼說?這家夥乾出這麼有損咱們集體利益的事情,大夥今天也學人家當官的,舉手表決。”
老板揚了揚手,示意眾人安靜。
“王總”汗流浹背,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最終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