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楚太子在南楚境內遇刺,外人或許不知道,但如今深處同一片天空之下,這點事兒想要讓人不知,實在是有些難度,當然不排除在南楚那邊有蘇淩夷安插的線人。至於蘇淩夷具體是如何知道的,白曉池並不在意,不願深究。
白曉池說道“如果我與南楚太子遇刺是同一夥人,那最大的嫌疑便是北辰,但我想北辰那邊不至於這麼蠢吧。”
蘇淩夷輕輕點頭,不置可否,“那不知白兄對此事怎麼看?”
白曉池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南楚太子為何遇刺,我是不知,也不敢隨意揣測,但有人想要殺我,恐怕是對我的報複。”
蘇淩夷微微眯眼,說道“來到杏林山的這些天,白兄得罪之人恐怕隻有北辰那邊的人,白兄難道懷疑是慕容二公子做的?”
白曉池淡淡說道“有人在附近看到了慕容俊的身影。”
蘇淩夷的臉色無聲間凝重了幾分,“如果真是慕容俊做的,那此事可就不是私仇報複那麼簡單了,膽敢行刺我東央之人,必須得找北辰那邊討個說法。”
白曉池歎道“奈何沒有證據呀。”
蘇淩夷有些犯難,“那此事就有些難辦了。”
白曉池說道“世子殿下不必憂心,有些賬心裡記著就行,不著急。”
……
荀勝處理殺手屍體的動靜大了些,白曉池遇刺一事還是傳到了孔墨生的耳中,孔墨生便把白曉池叫過去關心了幾句。對於此事,白曉池原本也不打算刻意瞞著孔墨生,因為他知道瞞不住。不過,孔墨生並沒有多問,僅僅是關心問候了幾句,見到白曉池安然無恙便罷了。
然而,這次見麵問候令白曉池有些無語,他聽得出孔墨生是真的關心他的的安危,但旁邊的宮林與方奇更多關心的則是白曉池影不影響接下來的第四輪比賽,見到白曉池毫發無傷,並不影響比賽,這才鬆口氣,放下心來。
白曉池對於他們如此“坦誠相見”的嘴臉,並不生氣,因為不在意。
……
……
時間眨眼間過去,第四場比試如期舉行。
兩日不見,似乎每個人都有所變化,似乎臉上隱隱多了些什麼。
尤其是南楚太子。
南楚太子趙朗明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模樣與氣質與往日並無不同,但白曉池隱隱察覺到後者的嘴唇微微有些泛白,似乎有些虛弱,似乎也沒有往日那般精神,手掌還時不時地輕輕捂著胸口,似乎胸口有些不舒服。
時間還沒有到,人員也沒有到齊,比試還沒有正式開始。
眾人悠悠閒談起來。
白曉池看向南楚太子趙朗明開口道“聽聞前兩日是因為太子殿下遇刺,這才推遲了第四場比試的時間,可有此事?”
對於白曉池所說的這件事情,在場的諸位心裡其實都很明了,隻是這是南楚內部之事,與他們無關而已。但白曉池卻想將此事拿到台麵上好好說一說。
趙朗明看向白曉池沒有說話。
閆文鬆神色微微一變,平靜道“白公子是從什麼地方聽說的,如果我們太子殿下遇刺,那現在又怎麼可能坐在這裡呢?”
姚紫煙剛剛到,還沒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便開口說道“南楚那邊鬨得動靜如此之大,原來是在抓刺客呀,太子殿下沒事兒吧?”
見兩邊都已經明說了,再隱瞞下去就沒有必要了。
趙朗明沉默了片刻,承認道“這兩日,本太子身體抱恙,的確是遇刺所致,不過現在刺客已經抓到了,多謝諸位的關心。”
齊守雲神色平靜,輕輕拂須。
閆文鬆瞥了一眼趙朗明,沒有說話。
白曉池看著趙朗明的眼睛,認真說道“太子殿下沒事兒便好,隻是太子殿下所說的刺客已經抓到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他注意到今日趙朗明身後的護衛似乎增添了不少,甚至於有些高手就混在杏壇裡的人群裡,貼身護著他的安全。
趙朗明皺起眉頭看著白曉池說道“白公子,此言是何意?”
白曉池直白道“沒什麼意思,隻是對太子殿下的解釋心存懷疑。”
蘇淩夷輕輕揮扇,跟著說道“是啊,太子殿下,如果刺客真的抓到了皆大歡喜,如果刺客依舊藏身在營地裡,那不光是對你們南楚,對我東央和北辰都是存在隱患的,畢竟我們不知道刺客暗殺於你,是處於私仇報複,還是來至於有組織有針對性的刺殺任務。”
齊守雲緩緩閉上了眼睛,此等刺殺算是政事,他不想多加理會。
趙朗明似乎不知道如何說,視線緩緩轉向了閆文鬆。
閆文鬆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嚴肅道“那不知白公子到底想說什麼?”
白曉池輕呼了一聲,麵帶幾分笑意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前腳太子殿下遇刺,後腳就有人想要取我的性命,如此……不得不讓我懷疑我二人遇刺一事是同一夥人所為。”
趙朗明微驚道“白公子也遇刺了?”
白曉池輕輕點頭,目光緩緩轉向北辰那邊,準確來說是在盯著姚紫煙,平靜說道“依據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想要殺我的人應該是來自北辰,姚大人對此事如何看?”
姚紫煙的神色異常淡定,說道“白公子說話可要慎重,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