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數錢,銀票不夠,金錠來湊。
看來大長公主是有家底的,這二十多萬兩拿出來也不算艱難。
之前倒是小看她了。
這些年養著府兵,養著幾百號侍從奴仆,還時常宴請賓客,錦衣華服,名貴首飾,行頭件件都是極好的。
隻是看她掏錢時候幾乎心都要滴血的樣子,宋惜惜想應該這筆錢也動到了她的要害。
這一次,是真撕破臉了。
但是拿回了應得的和被騙的,至少沒吃虧,至於和她撕破臉也不是頭一天,這虛偽的和諧,沒必要維持。
打道回府!
大長公主母女看著她離開的時候渾然沒有來時的那種客氣,那挺直的背影看出了飛揚跋扈的感覺。
“宋惜惜!”大長公主咬牙切齒,此刻卻拿她全無辦法。
嘉儀也心疼得很,“這幾年的辛苦努力全打了水漂,都怪宋惜惜這賤人,我不會放過她的。”
大長公主雖惱恨宋惜惜,但是聽得女兒這樣說,她厲聲警告,“你不要去惹她,你不是她的對手,金樓的事全因你大意不上心,你怎麼會讓他們輕易找到賬本?而且全部賬本你都放在了金樓,你怎麼做事的?”
嘉儀既惱怒又委屈,“女兒這不是怕拿回了侯府去,會被我婆母發現金樓是我開的嗎?”
“那你不會送去彆的宅子?你又不是隻有侯府一個地方可以放,再不濟,你每年對完賬之後,直接燒掉不成?反正也不是什麼長久的生意。”
“是那趙掌櫃說不能燒,咱們這麼多鋪子,就唯有金樓繳足了稅,留著賬本以防萬一呢。”
大長公主皺起眉頭,“罷了,當初誰也沒想到慧太妃真能出宮居住,更沒想到謝如墨竟然會娶宋惜惜這個二嫁婦,這種人,家裡頭都死絕了,又被戰北望拋棄,自然破罐破摔,犯不著與這種人硬碰,彆的生意你手腳乾淨點,彆叫她抓到了什麼把柄。”
“彆的生意同她和慧太妃都沒有關係。”
“你沒聽她說嗎?她要盯死我們,”大長公主覺得心煩意亂,更因拿出這麼多銀子心疼得很,“行了,反正照本宮的話去做,凡事小心一點,更不要去招惹她,聽到了沒?”
“知道了。”嘉儀郡主雖是這麼應著,心裡頭卻對宋惜惜恨之入骨,這仇她定要想法子報的。
而宋惜惜和慧太妃出了公主府,便見謝如墨帶著張大壯策馬站在公主府的巷口。
看到她們出府,謝如墨策馬上前望著宋惜惜問道:“事兒都辦妥了?”
他嘴裡哈出了白氣,這天實在是冷,寒風又那樣大,他不知道帶著張大壯在這裡等了多久。
“辦妥了,你怎麼來了?不用來。”宋惜惜快步過去,看他想下馬,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冷得跟冰塊似的,連忙道:“快回去,回去再說。”
慧太妃也在一旁揚手,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後麵去了,寒風颼颼刮過,也渾然不懂得冷,心裡頭熱乎著呢,“對,回去再說。”
謝如墨眸光淡淡地掃過母妃的臉,看她笑成這樣,還真少見。
“好,快上馬車吧,彆凍著了。”謝如墨道。
“好,母妃這就上。”慧太妃心裡頭可真高興啊,兒子總算是懂得關心她這個母妃了。
也怪這暗淡的光線,讓她看不清楚謝如墨的眸子在看著誰,這句話又是跟誰說的。
但說的人知道,聽的人也知道,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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