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耽誤,”黎念看完消息,眼睛彎彎地抬起頭,“師妹說我可以晚點去。”
幾分鐘的時間也足夠她帶路柏川看一看波斯菊了。
波斯菊種在文學院樓後的小花壇裡,黎念上完體育課後路過,覺得那些花開得很漂亮,就給路柏川發了消息,跟他分享。
雖然很期待收到他的消息,但知道他訓練很忙,黎念沒抱太大的希望,覺得他隻要能看到就很好了,那些花真的很漂亮。
而現在,最好的事情發生了,她可以和路柏川一起看一看那些漂亮的波斯菊。
“它們是去年剛種下的,我們都覺得學校養不活,”黎念站在花壇邊,“沒想到今年就全都開了。”
路柏川對花沒什麼興趣,但不可否認,這些波斯菊開得很好,他駐足欣賞了幾分鐘,轉而想起黎念的話,“你說你要去排練室?”
他當時沒細想,現在才覺得奇怪,“要排練什麼?”
“大藝團的師妹找我當迎新晚會的主持人,我要去排練室和搭檔串一串詞,看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
看過她的演講比賽視頻,但當主持人和參加演講比賽不一樣,路柏川來了點興趣,“我能旁觀嗎?”
“啊?”黎念的視線從波斯菊轉移到他臉上,“你要看我排練嗎?”
“嗯,”路柏川給出的理由是,“沒見過,有點好奇。”
沒見過什麼呢?是沒見過黎念當主持人的樣子,還是沒見過排練室長什麼樣?
黎念沒細想,隻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可以在窗外看,我排練很快的,跟搭檔配合幾遍就可以,你要是想看的話,可以在外麵等我一會兒。”
這次隻是對詞,練習一下如何配合,再加幾個互動的小細節,走位等練習還要等禮堂空出來再進行。
路柏川沒意見,兩人便一起去了排練室。
黎念到的還算早,排練室裡隻有那個來開門的師妹在,她要在迎新晚會上表演街舞,正一個人對著鏡子練習,看到黎念進來,很高興地跟她打招呼。
“我問問梁博什麼時候來。”
她說的梁博就是要跟黎念搭檔的那個那生,是大三的,黎念有印象,因為他也是話劇社的成員。
很快收到回複,女生看完內容,無語地吐槽了兩句,“他來不了了,老師找他談話呢,當班長就是麻煩事多,這樣吧,師姐,我替他和你對對詞。”
反正主持稿她也有,隻是提前對對詞,等梁博來了,她再把需要改動的地方告訴他一聲就行。
“好。”
黎念往窗外看了眼,路柏川就站在外麵的走廊上,見她看過來,隨意地招了下手。
想到他就在外麵看著,黎念有點緊張。
主持稿不長,又是自己寫的,哪怕是緊張也完全不會出現忘詞的現象,黎念發揮出奇得好,倒是旁邊的女生因為沒主持過,對主持稿又不熟悉,頻頻吃錯。
路柏川見過黎念演講時的樣子,無論是肢體動作還是演講內容,都行雲流水般流暢,當主持人對她來說再簡單不過。
她的發揮完全在路柏川的意料之內,不過晚會主持到底是和演講不一樣,在沒有她的台詞時,她也依然麵帶微笑,讀稿時語調也更柔軟,能從聲音裡聽出她的淡淡笑意。
路柏川忽然想到自己被“強迫”刪除的校歌錄音,便拿出了手機。
鏡頭裡,黎念讀完一段主持稿,等著臨時搭檔接詞,旁邊的女生沒說兩句就結巴起來,還連續口誤了好幾次,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天,我說的好像不是普通話一樣!”
黎念被她的失誤逗笑,眉眼都彎成月牙兒狀的笑弧。
不斷放大的屏幕上,她臉上笑意由濃轉淡,始終柔軟。
路柏川按下停止鍵,覺得錄到這裡就足夠了。
因為女生配合不好,這次排練結束得很快,約了另外的時間再排練第二次,黎念從排練室裡出來,看到路柏川正倚著牆,低頭看手機。
“我結束了,”黎念以為他看手機是還有事要做,“你現在要走嗎?”
路柏川收起手機,站直了後說,“送你回寢室再走。”
肩膀還疼著,不能訓練,他倒沒什麼事要做,不過現在不是吃飯的時間,他也沒什麼可以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回寢室的路上,黎念一直在糾結,直到踩上門口的台階,才終於鼓起勇氣。
她轉過身,因為站在台階上,比路柏川要稍微高出一些,“周天晚上舉辦迎新晚會,你要來看嗎?”
周天,他帶青訓隊的最後一天。
路柏川想了想,還是沒有給她肯定的答複,“不好說,大概率來不了。”
黎念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一點失落的情緒都沒表露出來,隻是朝他淺淺笑了下。
“嗯。”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