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藝團的師妹給她發的消息,讓她去大藝團的排練室,待會兒跟她搭檔的男主持下了課會過去,她和搭檔要互相熟悉一下,再看看主持稿有沒有要改動的地方。
離迎新晚會隻有兩天時間,所有流程都得抓緊時間過一遍,所以黎念很快就回了消息,然後換衣服下樓。
大藝團的排練室是專供成員使用的,鑰匙由其中一人拿著,因為黎念是裡麵唯一一個“無所事事”的大四生,而其他人都要老老實實地上課,所以這時候排練室還空無一人,沒人開鎖。
黎念走到樓下時給那個師妹發消息,問她怎麼拿鑰匙。
“鑰匙在我這裡,我現在也在去排練室的路上,師姐你到哪兒了?”
昨天下過雨,地上有積水,黎念小心地避開地上的積水坑,給她發語音,“我剛出宿舍樓,過去還得十來分鐘——”
最後一個水坑沒能完美避開,鞋尖踩到坑窪處,濺起細小的水珠,水珠是朝前濺的,恰好淋到來人灰色的鞋麵上。
黎念一驚,語音條斷了,鬆手發了出去。
“對不——”
因為看清來人是誰,這句道歉也沒能說完。
她眨眨眼,驚喜不已,“路柏川?”
路柏川低頭看了眼自己被弄臟的鞋麵,很快,目光轉移到她身上,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雪紡的雪青色長裙,還化了淡妝,顯得比往常要稍微正式些。
他微垂著長睫,視線掠過她眉眼,眸光輕輕一動,“穿這麼漂亮要去哪兒?”
說來也是好笑,黎念之所以又化妝又換衣服,其實是因為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突兀——大藝團的那些男生女生都非常時髦會打扮,全妝是標配,如果不化妝穿著樸素,在他們之中反倒會顯得特彆顯眼,黎念大一剛加入大藝團那段時間就深深地感受到這一點,這大概也促使她更快地退出了大藝團。
不過此刻黎念無暇顧及大藝團那些人,她局促地扯了扯裙擺,因為不好意思而低下頭,但片刻後又將頭抬了起來,因為想看著路柏川。
“我要去排練室,”她解釋了自己“盛裝打扮”的原因,一句帶過,緊跟著好奇地問,“你來師大有事嗎?”
上次見他,他是幫趙騰飛的忙,難不成這次也是?
“沒事,”路柏川說,“就是因為沒事才來師大。”
本來沒想來的,都進了體大的校門,忽然聽到身後有學生在討論晚上去師大食堂換換口味,腳步就莫名地轉了方向。
來的次數多了,門口的保安大爺連登記表都懶得給,揮揮手就讓進了。
“啊?”黎念沒聽懂他的話,沒事為什麼要來師大?
路柏川讀懂了她眼神中的困惑,隻好無奈地將話說得直白一些,“下午沒事做,來看看你們學校的波斯菊。”
“你要看波斯菊嗎?”黎念彎起了眼睛,知道他一定是看到自己給他發的消息和照片了,高興地說,“我帶你去。”
路柏川看了她一會兒,將手插進口袋,懶聲問,“你不是有事要做嗎?”
要去什麼地方來著?
“不著急,”黎念說,“我可以先帶你去看波斯菊,然後我再去排練室。”
“不耽誤時間嗎?”路柏川終於開始在意自己鞋麵上那點臟水痕,覺得礙眼,“我看你還約了人,彆讓人家等你太久。”
經他提醒,黎念想起自己剛剛回消息才回了一半,趕緊查看手機,她那條語音雖然沒說完,但重要的內容已經傳達出去,大藝團的師妹說她會早到開門,但跟她搭檔的那個男主持要晚來一會兒,他們這節課的老師特彆喜歡延長上課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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