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東祥當鋪,做的是正經生意,自然不能收下來曆不明的當品。可當票都開了,總不好再反口。”
王掌櫃說完,看向一臉震驚的薑雲染和眼神閃躲的秦若瑤,“不知,這些當品,是哪位夫人當的?小老兒這便將當票還了。”
“這……這是……”
秦若瑤支支吾吾,心思卻是千回百轉。
她要想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
當初她準備動那些嫁妝的時候,就曾經跟祁晏初提過,將來若是事發,她會一力承當。
雖然自己當掉的嫁妝比當初說好的多,但隻要自己保下祁晏初,相信以他對自己的感情,一定會原諒她的。
府裡嘛,還是男人當家。
屆時,薑雲染就算再氣,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想通了這一點,她便主動上前道:“掌櫃的,這些……是我拿到當鋪去的。不過,現在,我不想當了,能否贖回來?”
“這……”
王掌櫃一臉為難,“夫人應該知道,當鋪有當鋪的規矩,死當是不能……”
“我知道,還望掌櫃的通融通融,我願意多出些銀子!”秦若瑤說出這句話,嘔得想要吐血。
天知道她存那些體己銀子,有多不容易。
王掌櫃聞言,下意識地朝著薑雲染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默不作聲,咬著牙點點頭,“好吧,小老兒就做一回主。”
最終,秦若瑤用高出兩倍多的價錢,把那幾件嫁妝贖了回來。
足足六千八百兩。
幾乎掏光了她所有的積蓄。
王掌櫃心滿意足地走了,可當下的局麵,無疑是將秦若瑤架在火上烤。
薑雲染見秦若瑤不語,冷笑道:“秦姑娘是不是該好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若是說不清,我便隻能報官了!”
“報什麼官?你還嫌我不夠丟人?若瑤典當的事,我事先知情。如今,嫁妝既拿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祁晏初氣歸氣,但在他心裡,若瑤絕不是那種貪慕錢財的人,她或許有自己的考量。
薑雲染真是被他這番無恥的言論氣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反正沒有損失,便不該追究了?”
祁晏初理所當然地點頭,“自然!事情鬨大了,對你也沒有好處,不如就這麼算了。”
“不能算!”
說話間,老夫人由方氏扶著走了進來。
祁晏初臉色微變,“母親,您怎麼過來了?”
“我不來,難道要任由你這糊塗東西,讓秦氏抹黑將軍府,毀了你的前程?”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嗔了他一眼。
見兒子的眼裡閃過一抹心虛,她眸光一轉,犀利地瞪向秦若瑤,“好大的膽子!竟做出此等醜事!明月說你要毀了將軍府,虧我還替你說話。”
秦若瑤羞憤的垂下頭,抽抽噎噎的。
眼裡卻滿是冷意。
一樁樁一件件,發生得太巧了。
她不得不懷疑,這是薑雲染的手筆。
可她若是真有這樣的本事,前世為何會自焚家中慘死?
且沒有證據,秦若瑤隻好強忍下這口氣。
祁晏初見她臉色蒼白,心有不忍。
“母親,若瑤她……”
“你給我住口!”老夫人扶著心口,臉色越發沉鬱。
有她在,決不能再縱著這喪門星蠱惑兒子!
“秦氏,你哄騙明月得罪公主在先,謀算雲染的嫁妝在後,如此歹毒,犯下如此大錯,怎配嫁入我將軍府?來人,將她送回秦家!”
老夫人厲聲喝道。
祁晏初滿眼驚惶,“母親!”
他知道,母親這是要舍棄若瑤,讓她背負一切罪責。
是,這樣一來便可以讓他置身事外,順勢擇出將軍府,可他是個男人,怎麼能犧牲女子的名譽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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