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著該怎麼反駁,就聽薑雲染道:“退一萬步說,即使你真的毫不知情,誰又允許你將我的嫁妝轉贈他人了?”
“夫人,你誤會了,不是轉贈,是……”
秦若瑤急著為自己辯解,當接收到老夫人警告的眼神,她趕忙閉嘴。
祁晏初見秦若瑤欲言又止,知道她是在維護明月,有苦難言。
心疼道:“好了,不要再揪著這件事不放了,大不了,讓若瑤將那些嫁妝還給你就是!”
什麼?
秦若瑤渾身一震。
她不想還,更何況有幾件已經當掉換成銀子了,銀子也讓他拿走還了,她拿什麼填補?
難不成,要動用自己的銀錢?
更何況,當初簽的是死當。
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這邊正絞儘腦汁地想法子,就聽下人稟報說東祥當鋪的掌櫃上門來了。
“母親,咱們與當鋪一向沒有什麼來往,這大黑夜的,當鋪的掌櫃怎麼找上門來了?”方氏疑惑不解。
可秦若瑤和祁晏初是知曉內情的。
尤其是祁晏初,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還給薑雲染的銀子,是當掉嫁妝換來的。
銀子都沒了,嫁妝自然也還不回去,他開始後悔自己一時嘴快,坑了自己也坑了若瑤。
不過,當務之急是把掌櫃的給送走。
“天色這麼晚了,女眷不合適去見外人,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
說著,就要走。
薑雲染見他腳步匆匆,喚道:“慢著。趁著黑夜前來,想必一定是有什麼大事,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我們一起去。”
“你去做什麼?”祁晏初擰眉,語氣很是不耐。
薑雲染卻很堅持,“你不是常說夫妻一體嗎?如今,那當鋪掌櫃的來意不明,自然要一同前去應對。”
話落,她又看向秦若瑤,“秦姑娘也一起吧,畢竟再過不久,你就要進門了,都是一家人。”
“我……”
秦若瑤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是說不,難免顯得心虛。
再想到當時去當鋪的時候,她頭上戴著帷帽,想必沒人能認出她來。
去看看也好,免得出現什麼差池。
“夫人說的是,走吧。”
一行幾人先後走進專門用來接待客人的福蔭堂,就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飲茶。
在他身旁,立著個手抱包袱的小夥計。
王掌櫃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祁晏初身後的薑雲染,但他隻是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馬上就收回了目光。
主人家進門,他很懂規矩地起身作了一揖。
祁晏初抬手一讓,撩起袍擺坐在對麵,“掌櫃的不必客氣,請坐。”
“坐就不必了,深夜打擾,小老兒實在惶恐。可思來想去,這一趟又非走不可。”
王掌櫃的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淺笑,抬眼朝著下人站的位置望了一眼。
祁晏初明白了他的意思,揮揮手,把下人都趕了下去。
等到下人走完,王掌櫃才給站在身邊的小夥計使了個眼色。
小夥計將手裡的包袱放到桌上,打開來,露出了裡麵的物件。
祁晏初望著裡麵明晃晃的幾件金首飾和金器,臉色一沉。
他明明記得,若瑤隻是說當掉一兩件,換成銀子幫他還上那一千二百兩。
可沒說過,會當這麼多。
這些金器的價值,何止一千二百兩?怕是三四千兩也不止。
若瑤到底要做什麼?為何不先知會他一聲!
在他愣神的時候,王掌櫃開口道:“小老兒先要向將軍和夫人道個歉。”
“這小夥計是剛來的學徒,不懂規矩。在沒有搞清楚對方的身份時,就冒然收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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