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望!
爾朱榮見高歡、斛律金雖衣衫破舊,形容憔悴,但卻是人中之傑,氣象異常。於是便安置在帳下,皆為禮待,署為將軍。更是對斛律金進獻的寶馬良駒尤為喜愛。爾朱川草原雖良馬遍地,然此寶馬良駒卻是獨一無二。
一天,爾朱榮攜眾將到馬廄看馬,劉貴、高歡、斛律金、段榮、尉景等將領隨從。隻見一匹馬,非常桀驁不馴,四麵竟用鐵柵欄將其團團地圍得嚴密結實。高歡不由地問
“這匹馬為何防衛地如此嚴密?”
“此馬名叫毒龍禦。意思是沒有人能駕馭得了它!隻要人一靠近它,就會被它蹄齧傷人,沒有人敢靠近它!”爾朱榮說。
高歡盯著這匹馬看了好久,說
“這是一匹好馬!明公請看,此馬胸項間有一叢旋毛,因此才如此桀驁不馴!如果將其胸項間的旋毛剪去,必能為明公所用!”
“唉——”
爾朱榮輕歎一口氣。
“我也不是不知道此馬為良馬,但是賀六渾兄弟有所不知呀,我已經派人剪了好多次,但是結果是馬的旋毛依舊,給他剪毛的人通通都被咬死了。沒有辦法,所以將其拴在這裡,已經快兩年了,至今無人能駕馭它!”
“賀六渾願試一試!”
“哦——”爾朱榮微笑抬頭。
“不用了,本將軍可舍不得因為一匹馬而失去一名良將,何況賀六渾兄弟是本將軍思慕許久才來的,不可輕易冒險!”
高歡則堅持請爾朱榮給他一次機會。
爾朱榮一時也來了興致。他常聽劉貴說賀六渾不是一般人,今日也正想趁此機會看看他究竟有何才能。於是便命人搬來胡床,坐下看高歡如何馴服此烈馬。斛律金、侯景、段榮等分列兩旁。
賀六渾徑直到馬廄中牽馬,毒龍禦見鐵欄打開,於是便雙蹄並起,仰天嘶吼,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掙斷鐵索,奔出馬廄外。隻見剛獲自由的毒龍禦騰空跳躍,威勢甚為猛烈,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
高歡卻不動聲色衝過去死死抓住馬的鬃毛,大聲喝道
“你雖為畜類,亦有性靈,既受主人豢養,就應當任人駕馭,為何蹄齧咬人?!今天我要改改你的惡習,讓你從此變為良馬,他日用你立功戰場,揚名萬裡,方顯你的才能!”
說也奇怪,毒龍禦似乎能聽懂高歡的言語,一時間竟收斂威勢,伏地低頭。
隻見高歡走進毒龍禦,輕輕拍起馬背,不加羈絆地徐徐為其減去旋毛。
大家都為高歡捏一把汗,生怕這毒龍禦猛然躍起,傷及高歡。隻有高歡,神色自若,不一會兒便將其胸項上的旋毛悉數剪完。
眾人無不佩服!爾朱榮更是頻頻點頭。
“怪不得劉貴天天向我舉薦你,真乃人中之傑!此馬名為毒龍禦,傷人多矣,卿竟然能輕鬆將其製服,實在令本公佩服!佩服!”
說完舉起了大拇指。
高歡隨即行禮。
“禦惡人當如此!”
爾朱榮更以為高歡為奇人。
“那這匹馬本公就賞賜給你了!你騎來給本公看看!”
隻見高歡翻身上馬,那馬放開四足,風馳電掣般瞬間就在爾朱川草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一會兒又從天邊飛來,來來回回幾遍,眾人莫不歎服。
“好馬!好馬!”
高歡遠遠地見有旗木豎在百步外,於是在毒龍禦馬背上取出隨身弓箭,遠遠地連發三箭皆百發百中,引得眾人更加佩服。
爾朱榮也不由得站起來,帶頭大喊
“好!好!好!”
一時隨行眾兵士歡呼呐喊聲響徹爾朱川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