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身形不動,反而饒有興致盯著她,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然而江晚意鼻子抵著她鼻子,眼神直勾勾盯著他的唇,就是遲遲沒有親下去。
男人愈發幽深的眸色眯起,嗓音暗啞透著不耐,“在玩我?”
“傅總不就是喜歡這種感覺嗎?”
江晚意紅唇微張,白皙修長的手扯住他領帶拉近了距離。
這女人,像罌粟致命且誘惑。
傅淮之的臉高於她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上,她的臉也紅了紅。
明明兩人什麼都沒做,這個姿態卻異常色氣。
“江晚意,這才是真正的你麼?”
傅淮之性感的喉結滾動,垂眼看她,眼神深邃充滿欲色。
感覺他興致盎然,江晚意紅唇的笑意更妖冶,“隻要是傅總喜歡的,什麼樣子我都有。”
傅淮之眸色翻滾。
大手用力,下一秒人就穩穩坐在他身上。
車廂溫度飆升。
“你在逗我?”傅淮之嗓音沙啞,下頜線銜接脖頸的線條更清晰性感。
凸起的喉結滾動,江晚意一瞬不瞬睨著。
“都說我有金主,我現在不就是在金主的懷裡嗎?”
“隻是傅總,你這個金主當的太過佛係了。”
咬了咬,江晚意才放開。
傅淮之摸了把,眸色凝住,“你在怪我?”
江晚意再次嫣然一笑,“不敢,我隻是個小角色,傅總任何時候都能丟棄。”
這話她沒有半點譏諷,全是自知之明。
聽到傅淮之的耳裡,卻不是那麼回事了,滿滿都是怨念。
還以為傅淮之會生氣的。
不料他耐性極好,“今晚是姨母壽辰,總要給她幾分麵子。”
江晚意雙手摟著他脖頸,清冷平靜的眸子看透了似的盯著他,“所以我沒生氣啊,不敢的。”
她動了下,想下來坐好。
無奈男人的臂力驚人,把她按住動彈不得。
甚至車廂溫度褪去,一股壓迫感隨即擴散彌漫。
“乖乖坐著。”傅淮之沉聲,聲音沒什麼波瀾變動,卻是能聽出來有點不高興了。
江晚意甜甜一笑,“好啊,那就一直坐這,你不累就可以。”
察覺到危險,她就老實了。
剛才她的確是生氣了,生來的一身反骨,讓她想在傅淮之麵前作一作,又不敢作的太過分。
因為沒有觸及傅淮之的底線,起碼能容忍她一些,要是作過頭了,她就玩火自焚了。
這些東西,江晚意學明白了。
傅淮之眼底的炙熱褪去幾分,眼眸的幽深藏入了黑夜似得,愈發讓人看不明白情緒。
一路上,大眼對大眼。
反正傅淮之沒讓她從腿上下來,她就老老實實,一直坐到回到彆墅。
車一停穩,江晚意身材靈動地從他身上下來,迅速下了車。
明明穿得溫柔嫻靜,背影動作又調皮的跟一隻小兔子一樣,視覺上帶來的衝突,莫名勾人心弦。
傅淮之嘴角揚起了抹連他都沒覺察到的弧度。
……
今晚的江晚意,分外主動。
傅淮之靠在床頭看手機,俊美的五官冷峻專注,暖色的床頭燈撒了抹柔和在他身上。
江晚意洗完澡出來,忽然爬上床,從被子裡鑽出了一顆腦袋,笑盈盈的看著他。
“在看什麼?”
她眉眼彎起,笑容嬌俏動人。
殷紅的美人痣也在笑容下愈發明豔。
傅淮之垂眼睨她,“還玩?”
“不一直都在玩嗎?”
江晚意看他沒生氣,藏在被子裡的手極不安分。
顯然是故意試探他的底線。
傅淮之手機放下,快速進入被子裡抓住她的手,“你知道自己在惹火?”
迎著詢問的視線,江晚意笑得明豔照人,又純又欲的無辜眼神,“如果是那種懲罰,傅總難道不覺得,那是獎勵嗎?”
在情事上,江晚意絕對是享受的一方。
傅淮之沒有太超前的癖好,公狗腰,腹肌人魚線……
該有的他都有。
驕傲的時長,還有男人超出標準的先天條件。
拋開感情方麵的東西,傅淮之是絕佳的性伴侶。
尤其,還有錢。
傅淮之捏著她下巴,眸子探究眯起,“這麼說,你想?”
江晚意被子裡的手掙脫,還不安分,“難道傅總不想?”
她就是故意的。
傅淮之沒再隱忍,傾軋的同時,將她桎梏在床與懷抱之間。
“想不想的,你馬上會知道。”
……
江晚意沉浸在傅淮之的取悅當中。
她呢喃,“傅總……”
傅淮之深吻她,嗓音磁性霸道,“我不喜歡你這麼喊我,換一個。”
他至今還記得,那晚上江晚意無意中叫出的‘阿之。’
纏綿悱惻的感覺,縈繞心頭占據,揮之不去。
江晚意絲毫不記得這些,呼吸像是要被奪走,迷離的眸子透著茫然,“喊什麼?”
“你試試。”傅淮之放輕了吻。
江晚意嘗試,“淮之?”
“再試試彆的。”傅淮之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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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之?”
忽然江晚意疼的啊的一聲,耳朵被咬了,還要承受他的懲罰。
“我是你仇人?”
傅淮之濃鬱的眉毛蹙起,“再來。”
江晚意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了。
抬起手臂攀附他脖頸,委屈巴巴的惹人憐愛模樣。
“你想我怎麼叫你名字,也該告訴我啊。”
她被欺負的樣子臉頰緋紅,眼尾染上抹風情,更加楚楚動人。
傅淮之更想欺負了,他也是這麼做的,“你想想,我要你想。”
江晚意被折磨的受不了,水霧漣漣的眸子望著他一遍遍詢問,“淮淮?”
“之之?”
……
傅淮之的不依不饒,更像是故意的。
江晚意嘗試無數的稱呼後,委屈可憐地喊了句,“阿之……”
這一聲,嬌俏溫柔。
明顯能感覺男人的霸道變得溫柔,充滿欲念的神色也變得滿意,“以後就這麼叫我。”
江晚意……
隻是愣了一會的功夫,她就被欺負得沒時間多想了。
……
第二天中午。
江晚意在醫院看完父親出來,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江晚意,我們見個麵吧。
接著又連著發來地址。
從語氣上來看,江晚意大概猜到對方是誰。
她如約而至,抵達約定的咖啡廳。
一如既往的黑色口罩和鴨舌帽,很好的將自己隱藏起來。
在最裡麵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江晚意淡淡看著眼前的女人,“要說什麼?”
女人長相甜美,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卻像是霜雪覆蓋,沒了以往的驕傲神采。
尤其臉色看著,也要透著悲傷。
“你以前和傅以銘到底什麼關係?”女人開口了,一開口就是宋玉枝往日的驕縱語氣。
她從來都瞧不起江晚意,認為混跡在娛樂圈的千金小姐,就是在給自己的身份抹黑。
尤其江家破產,沒了以往的榮光,江晚意就是她眼中的小醜。
她從來不覺得,江晚意能跟自己比較。
直到昨晚,她被傅以銘吼了後,一而再逼問下,傅以銘承認和江晚意有過一段。
到頭來發現,原來小醜是自己。
可是後麵不管她怎麼問傅以銘,對方都不肯再多說。
宋玉枝覺得被欺騙,難受,纏著他哭了一晚上,仍然於事無補。
到底是下不去這口氣,宋玉枝隻能來找江晚意問清楚。
她眼神冰冷質問,“你和傅以銘之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江晚意還以為,宋玉枝會一直蒙在鼓裡。
不過對方能來問她,八成也從傅以銘那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江晚意眉眼溫淡,簡短回答,“跟你一樣,談婚論嫁的地步。”
“怎麼可能!你們感情這麼好,又怎麼會分開?甚至到最後,傅以銘都不願意承認和你有過關係。”宋玉枝這麼懟江晚意,同時也在自我安慰。
江晚意識破她的內心,莫名想笑。
女人都希望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證明自己在男人心裡的不同,試圖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當初江晚意和傅以銘在一起,處處被捧著,疼愛著,縱容著。
她也以為,會一直被傅以銘這麼疼愛下去。
直到江家被算計,父親被送入監獄。
甚至到了那一刻,她還希望這一切隻是誤會,跟傅以銘無關。
結果,還是失望了。
江晚意唇角笑意漾開,“那宋小姐既然覺得自己是特彆的,何必來找我,找我又想說什麼呢?”
“我來警告你。”宋玉枝語出驚人。
江晚意挑眉,“警告我?”
“你自己為什麼找以銘的三叔,應該不用我強調了吧?你現在要和誰在一起跟我沒關係,但我警告你,彆想著靠他三叔的關係接近他。”宋玉枝眼神變得凶狠。
隱隱之中,還能被察覺出來的恐懼擔憂。
江晚意忽而覺得她有點可憐,也可悲。
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經執迷不悟的自己。
江晚意啼笑皆非,“所以你認為,我接近傅淮之是為了傅以銘?”
“難道不是嗎?”
宋玉枝忽略她眼底的嘲笑,認為江晚意不過是在死要麵子否認而已,“以銘和我很快就會結婚,就算你們曾經有過一段,我也無所謂。”
江晚意仍舊麵上含笑,“那宋小姐又何必再找我?即便我對傅以銘心懷不軌,他如果不受勾引,便不會有任何問題,怕什麼?”
“再說,我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江晚意認真的表明立場,宋玉枝卻覺得她在狡辯。
“真這麼不放心上,那麼多選擇你不要,非要選擇他三叔?江晚意,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
嘲諷的話語,掩蓋不住宋玉枝的擔憂。
說到底,是怕江晚意在往後的日子,會跟傅以銘關係太親近。
江晚意看破不戳破,笑意更深,“你也知道我很多選擇?那試問,傅淮之有什麼不該被選擇的原因嗎?還是你認為,傅以銘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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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枝被問得噎住。
江晚意重新起了身,“宋小姐,昨晚的事你怎麼對我,心知肚明,往後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然即便傅淮之不追究,我也不會客氣。”
撂下告誡的話,抬腳便走。
宋玉枝本來是來給江晚意警告的,沒想到反被對方教訓了一頓,氣得不輕,扭頭瞪著遠去的身影。
“你最好有你說的那麼不在乎,江晚意,我們走著瞧!”
……
江晚意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她而言,宋玉枝不過是曾經的自己。
甚至,在步她後塵。
隻不過結局如何,她不關心。
一周的假期,說結束就結束。
電影的排版慢慢減少,播放期間斬獲十五億票房,劇組製作團隊以及整個拍攝演員,人氣都跟著上漲。
十月一號長假,最有話題的演員劇組之一。
但這些都是次要。
最讓江晚意放心的是父親的身體逐漸恢複,很快就能出院,她和傅淮之之間的相處,也逐漸找到了和諧點。
工作熱度也持續上漲,能明顯感覺到生活的好轉。
恢複工作的第一天,會議室內楊總親自表揚了江晚意,並且帶來了好幾份電影、綜藝邀約。
江晚意看著密麻的工作量,可想而知後麵的忙碌。
好在,這都是她想要的,因此全沒拒絕。
和楊總華姐後麵又單獨聊了合約分成後,對方明顯心情很好,什麼都跟她做出最大的讓步。
江晚意知道,這些跟名氣無關。
而是楊總給麵子她背後的金主,傅淮之。
晚上兩人一起吃飯。
在高檔的法式餐廳,看到江晚意一身優雅的氣質打扮,搭配的耳環是流蘇時尚款。
“怎麼不戴我送你的珍珠耳釘?”傅淮之邊切牛排邊問,冷硬的麵容在燈光的籠罩下,半邊臉陷入神秘的陰影。
矜貴的氣質,與生俱來。
江晚意實話實說,“跟我這套衣服不搭。”
傅淮之抬眼打量。
她今天穿的一條簡單的無袖針織連衣裙,黑色,簡約的設計,圓領也裹不住的優越天鵝頸。
他睨著江晚意看了會兒,忽然話鋒一轉,“喜歡什麼款式,再去挑一些,大明星的架勢端出來。”
江晚意抬眸,對上視線的同時,男人又霸道地一句,“做我的女人,不會讓你寒酸。”
江晚意愣住。
他說,他的女人?
這句話,其實要比什麼情人要讓人覺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