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怪物通訊錄!
作為醫學生,在上課的時候,老師就曾經給他提到過這種疾病。
所有的疾病,都是對人體會造成身體或者心理的損傷。這是絕對的!但學者症候群,就是那種百分之九十九點無限個九裡麵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的一種疾病。
按照那個老師的說法,患有這種疾病的人,可能存在著社交障礙,但人家說不定就是個頂級的,甚至連你所以為的厲害無比的專家和教授都難以企及甚至需要仰望的存在。
他們擁有超人的計算能力,難以想象的邏輯能力和空間構造力,甚至還會擁有你所不知道,他們從未說出口的秘密,人類對這種疾病的探索,幾近於無……
隻是,需要證實這種疾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眼前也不是適合去做疾病診斷的節點。
手術仍然在繼續著,周成的年紀不大,但在這台手術中,處於絕對的首席地位,支配著這台手術的行程和走向。這一次手術的目的就隻有一個,清創,清創術後曠置引流,二期再做膝關節置換術。
要說清創術,乃是所有外科醫生必備的基礎,即便是實習醫生甚至是見習醫生,都能夠說出來一些專業的道道。
喊此刻擁有中級感染傷口清創縫合術的方閒,來做這台手術的清創,方閒都敢上去做,因為清創要清理的東西,就在那裡,基本上成熟的外科醫生,都能做得出來。
方閒此刻認真地盯著周成的操作,眼睛都不敢眨。
很明顯,這個蕭戰做為副主任醫師,都有五十歲的年紀了,在臨床乾了一輩子,都要邀請周成來給他了難,那麼,就肯定有周成獨到的東西。
看他的操作和手術步驟,或許看不到最精髓的一麵,但至少可以看得懂一些細節,即便是作為參考和學習的資源,那也是極好的。
而且現在自己還就在第二助手的周成下手位,擁有手術台上第三好,哦不,應該是第四好的視野,不好好看看,仔細揣摩一下,簡直就浪費了。
手術台上,視野最好的地方肯定是主刀位,第二好的一般也是一助位置,但是第三好的地方啊!
可就不是二助所在的位置,而是此刻楊小洛所處的,病人的頭所在的方向,隻是那裡屬於麻醉醫生的領域,不屬於無菌區域,所以不可能去那裡觀摩手術。
周成是標準的執筆式拿刀,他做的清創縫合的主要內容,仍然是教科書上就記載了的,徹底切除壞死組織,切除懷疑感染及可能感染的組織,充分的衝洗,這些步驟,周成把它做得非常細致,而且速度還不慢。
周成的雙手,一手執電刀,另一隻手就手持普通的鑷子,在膝關節的關節腔內,膝關節髕骨內側入路旁的軟組織內非常利索的遊走著。
可以看得出來,周成對這些解剖組織非常熟悉,五根手指都十分靈巧,特彆是左手,竟然能夠巧妙地撥開助手的拉鉤所不能及的肌腱結構。
撥出來一般人,至少是現在擁有中級清創術,但是對膝關節處解剖結構,不是那麼熟悉的肌間隙裡去。
人體,最基本的客觀構成是元素,然後元素組成分子,分子組成生命體就是細胞,細胞聚集在一起,就是各種各樣的器官。
肌肉是比較特殊,分布很廣,形態不一的器官組織。肌肉之間,存在著許許多多的間隙,在健康的狀態下,肌肉間隙保持著滑動的功能。
但是一旦發生感染,或者肌肉遇到了損傷後,形成了疤痕愈合的話,那麼就會發生粘連,使得幾塊肌肉粘連在一起,失去那種滑動能力。
不同肌肉間的間隙,肯定也是不一樣的,即便是對解剖結構很熟悉,也是無法一一在腦中去重現肌肉間隙的形態,更何況是現在這種已經疤痕粘連病人的肌間隙內部的情況?
但是,周成仿佛就知道似的,不斷地用鑷子作為鈍性撐開器,一點一點地鈍性破開粘連的肌間疤痕,撥開著肌肉間隙,然後在裡麵搜尋著可能存在感染的組織。
這可是高難度的動作,是方閒此刻擁有中級清創術技能的他,都存在著的盲區,而且還是屬於那種認知盲區,根本就不知道還清創術還要這麼做,還能這麼去做!
看到這一幕,方閒在心裡感歎怎麼可能做到這樣的同時,
站在周成對麵的蕭戰,則是已經放棄治療了,苦笑著說“周老師,目前像您這樣細致微操技術,這麼精細的肌間隙分離術,整個湘省恐怕就隻有您能夠操作起來了吧?”
方閒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
這周成這麼狠的?
這種操作手法,整個湘省???
就他一個人會?
周成的眼皮稍稍抬了抬,笑著說“蕭老師,雖然我有講過微操技術,但我現在做的這個不是微操技術呢。這個隻是屬於自己習慣的手法而已,您也知道啊,我是創傷出身,然後運動醫學入的骨科門,所以比較習慣地撥一撥手指,就形成了現在的習慣。”
“肌間隙裡麵的疤痕組織,很有可能是感染清創術後再發感染的主要原因,這是我們平時可能會忽略掉的,一些輕症感染病人,在清創術後,通過術後足量抗生素的使用,可能就讓這部分掩藏的細菌自動被殺滅了。”
“但是多耐菌的話,很可能敏感藥物即便到了這樣的疤痕組織,劑量也不夠,所以會殘存,然後再發出來!而且一發就是特彆嚴重的情況。”
“因為我發現啊,很多來我們那邊清創的病人,很多時候都有隱藏解剖層次的感染,因為術中沒被發現,才導致了多次的感染,實在是太可惜了。”周成感慨著,一副無奈的語氣。
周成講得比較隱晦,其實最核心地其實想說還是技術有欠缺。
隻是這種欠缺呢,又是無可奈何的,不然他如今也不會去做相關的臨床課題去。
方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對感染完全無知的小白,不過根據周成的講法,估計方閒也才恰好入了門,在他的視野裡,周成講的是極有可能性、但這種可能性真要操作起來,需要的高精度操作和複雜性,卻也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彆看現在做手術做得輕鬆而且速度很快,方閒估計,如果自己現場重複一台,不說能不能成功,時間起碼也在七八個小時起,用這麼長的時間去拚一個可能性。
多出來的麻醉時間給病人帶來的損傷,都不知道值當不值當。
這是屬於研究領域的話題了,蕭戰隻是暗中佩服周成,嘴裡苦笑著說“周老師,這不是您現在想做的事情麼?我們這一輩人啊,都老了,思維肯定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而且治療的理念也慢慢僵化,操作的學習能力也比不上年輕的時候了,估計也是學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