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片警那些年一少年篇!
李文強已經有好幾天沒來上學了,案發當晚,下晚自習後,唐小鬆去探望李文強,並在李文強家中幫他輔導這幾天拖欠的功課。
“那天晚上,小鬆告訴我要去探望文強,說家裡不知道出了啥事,他都已經好幾天沒來上學了;今天發了幾份試卷,他想給文強帶過去,順便看看他,說是送過去就回來。
文強這孩子經常到家裡吃飯,我也認識,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小鬆他爸走這半年多時間裡,得虧他陪著小鬆,經常跟小鬆說話開解他,小鬆心情這才平複下來。現在人家裡有點事,我們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我還尋思著,這孩子該不是生病了吧,家裡也沒個當媽的照顧,於是叮囑小鬆去了留點心,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回家以後告訴我。”
小鬆媽媽回憶道,“後來,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也沒啥事,於是就打開電視看連續劇,一看就看入神了。等電視劇播完,一瞅時間,剛過十一點,小鬆還沒回家,就把電話本翻出來,給文強他們家掛了個電話。電話是文強接的,說了沒兩句,就給小鬆了。
我問小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小鬆回答我,剛做完作業,實在太累了不想動,問我能不能在文強家留宿。我本來不答應,可是小鬆又告訴我,說文強他爸不在家,上晚班守倉庫去了,家裡就隻有他們兄妹三人,挺害怕的,想留下來陪陪他們。
我一聽這話,想著他們家也沒個大人照顧,就隻有三兄妹,也是挺可憐。本來不太放心,可耐不住他倆在電話裡使勁求我,想著孩子之間能互相說說話,或許他們就不那麼害怕了,心一軟就答應了小鬆。
本來還想叮囑叮囑他,讓他彆給人添麻煩,這孩子一聽我答應了,便不理我,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這是小鬆媽媽的證詞錄音。
“案發當晚,唐小鬆在李文強家留宿,十一點左右,唐母撥通李家電話,在電話裡親耳聽見了李文強和唐小鬆的聲音。你們班主任薑老師後來也證實,當天晚上確實發了幾分試卷,唐小鬆主動提出要幫文強送過去,所以特彆找課任老師們又多領了一份試卷。
而後,我們在唐母陪同下,對唐小鬆進行了調查取證。經唐小鬆證實,案發當晚,他確實是在李文強家留宿,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直到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才匆匆回家換衣服上學。
除此以外,我們還調取了李文強家座機電話號碼,當天晚上的通話記錄。據技術人員的通信紀錄,晚上十一點零兩分,有一通電話打進李文強家,由唐小鬆家撥出,李文強家接入,通話時長約為十分鐘。
我們也查驗過小鬆媽媽的證詞,她看的電視劇是某某衛視晚間劇場,三集聯播,播放結束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事發當晚,周雲芳手上帶有一隻電子腕表,拐入小巷時,她看了一眼表,恰好是晚上十一點整。根據周雲芳的線索,我們可以推測襲擊案發生的準確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
李文強沒有作案時間。通過我們調查到的所有證據,都可以證明,當天晚上,他確實不在現場。
所以,雖然有這個可能性,但是無論是從證據,還是從人性上,我都傾向於相信,幫手不是李文強。”
父親一席話,讓我陷入沉默中。
這份不在場證明,真是一份近乎完美的證明。每一個時間節點,每一位證人證詞,都銜接完美,天衣無縫,無懈可擊。一時之間,我找不出任何漏洞;難道我的懷疑真是錯的,所有一切真的隻是巧合?
……
父親見我不說話,以為我腦子還轉不過彎來,隨即開口勸慰我。
“小明,我知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也很有自己的主見,但我不希望看到你,因為過於執著,而陷入某種,奇怪的執拗中轉不過彎來。
破案跟你看過的推理小說可以說完全不一樣。雖然你的推理也非常符合邏輯,但是,在現實生活中,真正破案講的是證據。我們永遠是根據證據的指向,再去確認嫌疑對象。
‘刑疑為輕、疑罪從無’,我相信你早就看過《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三)項規定‘證據不足,不能認定被告人有罪的,應當作出證據不足、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的無罪判決。’
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不能夠認定他有罪。你大可不必如此糾結。”
我明白父親話裡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沒有說出口的另一層意思。一方麵、沒有證據無法定罪,即便是起訴,也會因為證據不足而被法院駁回。
另一方麵、我確實是太過糾結了。作為同學,難道我非得懷疑他有罪,或者是找出證據來證明他有罪嗎?不是的,我從來都不是這麼想的,我是真的想要幫助他。
……
此刻,我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牙疼,也許我真的需要去吃幾粒牛黃解毒片了!
我的感覺是對的,第二天,牙齒開始發炎,腮幫子腫老高;即便如此,我還是得頂著半張腫成豬頭一樣的臉,不情不願地去晨練。
小羅哥跟小胖見到我這副樣子,全都驚呆了,隨即,二人不管不顧地幾乎笑得在地上打滾。
小胖笑得一邊打嗝一邊說,“原來你那個上火吃藥的事情是真的!當時,我還以為你騙我們玩。哈哈,沒想到帥哥臉腫了,也跟豬頭沒啥兩樣,你現在這半張臉,真是太好笑了!”
他一麵笑一麵說,甚至笑出了豬叫聲,小羅哥瞅見小胖的樣子,愈發笑得停不下來!
這讓我更加鬱悶,牙也似乎更疼了,我沒心情理小胖。
終於,小胖笑夠了!他抹抹眼淚,停下來問我,“你這著急上火是因為啥啊?”
雖然這廝經常嘲諷我,但我不得不承認,知我者小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