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被撞得有些疼,可沈桃溪已經徹底被慌亂覆蓋,顧不得伸手去揉。
“坐個馬車都不能老實一些?”
兩人的距離隔得有些近。
近到沈桃溪甚至還能感受到男人寬厚胸膛傳出的溫熱,以及他話語中噴灑的熱氣。
一時之間,被環住的人忘了後退,也忘了掙紮。
隻一張臉燙得嚇人,不敢抬起,也不敢亂動。
馬車徹底平緩下來,行駛在寬闊的街,仿若適才的顛簸並未發生。
可馬車裡,卻早已是一副不知所措的場景。
直到一抹帶著暗啞的輕笑落下,沈桃溪才在那讓人心慌的溫柔中回過神。
她竟然,抱了謝瑨。
也算不上抱,隻是腰間的手未挪開,她抵在男人胸口上的動作,顯得過於親密。
“嗬嗬,師,師父的身子,甚是健壯。”
沈桃溪腦子一片混亂,扯出的笑乾澀又慌亂,連脫口而出的胡言亂語都未反應過來。
“身子健壯?你平日,都是這般誇讚男子的?”
“不,也不是”
沈桃溪回過神,下意識閉上眼,滿是懊惱。
她到底在說什麼?
竟然對著一個男子說他身子健壯,這跟去樓裡調戲的登徒子有何區彆?
沈桃溪低下頭,焦急之下又有些自暴自棄,小心翼翼地道“我若說我是一時嘴快,師父可會信?”
謝瑨垂眸看向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
小姑娘原本細長的指微微蜷縮,鼓出點點圓潤,因著受到驚嚇,竟忘了推開他。
他也不太想放,隻是少女的溫熱讓他極難動搖的理智有了些許鬆動,克製臨近崩塌。
下一瞬,謝瑨輕輕歎了口氣,終是放開了手。
“坐好了,若是磕著腦袋,明日休得出府。”
察覺到男人退離了一些,沈桃溪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原本閉著的眼打開了一條縫,偷偷打量了一眼旁側的男人。
臉頰的熱意越來越明顯,明明兩人隔得比適才遠了一些,可她竟生了一股本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羞澀。
沈桃溪默默在袖中緊了緊帕子,想了片刻,終是把緣由推到了美色誤人這四個字上。
還有適才她的那句胡言亂語。
清醒下想來,即便有些大逆不道,但好像也沒說錯。
“師父,我們現在去哪呀?”
見著馬車裡寂靜得可怕,沈桃溪咳了咳,小聲問道“我們不是明日才出府?”
“回王府。”
謝瑨看著她強行讓自己笑出來的無辜模樣,忽而又想起了顧錦文,氣息莫名又冷了幾分。
“你哥哥在王府,等用了晚膳,你二人再一並回去。”
頓了頓,謝瑨忽然垂下眼,麵無表情開口,仿若隻是隨意一問“今日那藥膳粥,你以往經常讓人做?”
“當然沒有,那藥膳粥是因著師父昨夜飲酒,我才讓人做的。”
沈桃溪搖頭,想起昨夜聽來的消息,適才的忐忑頓時散了大半。
“平日裡又沒人用得上,父親喝多了有母親照看,我大哥喝多了有丫鬟在,都用不上我,師父怎麼問起這個,難道是味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