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見到離天行從臥室的床榻下現身,且沈梅對自己的態度陡然大變,千明鋒哪裡還不知道,兩人必然早有奸、情。沒有沈梅掩護的話,縱然離天行實力高強,又怎能如此輕易地潛入山門腹地?
一想到自己與離天行分出勝負的轉折點,竟是妻子送來的一定綠帽子,千明鋒就感到一陣暈眩,幾乎要咬碎一口鋼牙。
“明鋒,你瞧瞧這是什麼?”麵對千明鋒的質問,沈梅忽然展顏一笑,兩隻手掌自前者的肩膀移開後,仍保持著跨坐在其小腹的姿勢,接著從腰間的一枚精致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簡陋的木盒。
千明鋒正不知她是何用意時,木盒“哢噠”一聲打開,露出了其中盛放的女子首級。隻見其膚色慘白,雙目緊閉,雖然麵露痛楚,但依舊能瞧出原本俊俏的容貌。
“嫣兒!?”看清那頭顱的模樣後,千明鋒大驚失色。
見此,沈梅笑容頓時一斂,冷冷地說道“嫣兒,哼,叫得還真親熱!既然你倆郎情妾意,那就去陰冥長相廝守吧。”
一邊說著,沈梅將木盒拋擲在地,接著右掌一抬,翻湧的靈力飛快蔓延而出,下一刻,便化為一柄灰白色的大斧。
“梅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見沈梅握緊斧柄,千明鋒臉上閃過慌亂之色,急忙哀求道。以他天闕境巔峰的修為境界,即使目前心臟被刺穿,隻要能夠得到及時的救治,同樣還有活命的機會,可沈梅這一斧劈下來,那就得立即見閻王了。
沈梅不為所動,左手按在千明鋒的胸膛,右手則緩緩將大斧舉起“千明鋒,當初咱們洞房花燭之夜,你承諾隻要再彆的女人鬼混,就讓你不得好死,今天我就讓你得償所願!”
“等等!”眼見那大斧就要落下,千明鋒魂飛天外,“我和嫣兒的事固然有錯,那你和離天行怎麼回事?你今日殺了我,他日你豈不是也不得好死?”
“是你犯錯在先,那我昔日的誓言自然算不得數了。”沈梅冷哼一聲,雙眉一豎,不再猶豫,手中的大斧猛地落下!
“老子今天就要你不得好死!”見到沈梅狠辣的舉動,千明鋒眼中戾色一閃,旋即嘴巴大張,猛地吸了一口氣。隨著他的胸膛高高鼓起,一團紫紅色的刺眼強光,驟然從其身上亮起,恐怖的能量波動散發而開。
被這耀目的強光一照,沈梅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手中的大斧也不由得一頓。
“喀喇喇!”僅僅是紫紅強光逸散出的少許能量,那張床榻便承受不住,當即碎裂成無數木塊。
“千兄,你想要自爆,恐怕還得問問我的意見。”就在紫紅強光凝聚的能量,即將達到巔峰之時,一旁許久沒有開口的離天行,忽然輕笑道。
千明鋒心中一凜,卻沒有回應什麼,而是拚命著催動體內的靈力,令紫紅強光變得愈發狂暴起來。雖然他一直表現出極強的求生欲,但心裡非常清楚,在目前的局麵下,這兩人絕不會放過自己的,因此和沈梅交談拖延時,他已經悄悄地凝聚力量,準備拉個墊背的。
見千明鋒並不理會自己,離天行一聲冷哼,右掌倏地從袖中探出,對準前者的胸膛輕輕一握。
在這一握之下,隻聽“錚”的一聲輕響,刺穿千明鋒心臟的那杆灰白長槍,就像刺破裝滿清水的皮囊那樣,瞬間將紫紅強光穿透,在半空中一個盤旋後,輕巧地落在了其手中。
好不容易凝聚而起的能量被長槍震散,心神牽引之下,千明鋒口中頓時噴出一蓬鮮血,在對麵沈梅的衣衫上染出點點血花。
此刻,沈梅終於反應過來,厭惡地瞥了一眼身上的血跡後,手臂揮動,大斧帶起呼嘯的勁風,勢如破竹地怒砸而下!
伴隨著一道慘呼聲響起,床榻緊貼的那堵白牆,頓時被潑成一片血紅……
沈梅長長吐了口氣,手腕輕輕一抖,那柄灰白大斧就像火焰中的蠟燭那樣熔化開來,化作一團白光重新融入了她的體內。
隨後,沈梅微微俯身,從千明鋒的手指上摘下一枚暗黃的戒指後,緩步走到離天行身旁,將其遞了過去“天行,千明鋒獲得的那份玄冥虎腦髓,就在這枚儲物戒中。如此一來,你突破的幾率應該能夠大大增加吧?”
“有了這份玄冥虎腦髓,至少可以再增加兩成把握。”接過儲物戒,離天行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惜,沒法取得乾青門的那份玄冥虎腦髓,不然再為你增加兩成把握,那該有多好。”沈梅忽然輕歎一聲,有些遺憾地說道。
“八成的把握已經足夠了,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離天行倒沒有什麼惋惜之意,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伸展手臂,就要將沈梅摟入懷中。
不料,沈梅卻輕輕一轉身,躲開了他的摟抱,嗔道“不要,身上太臟了,我去洗個澡,你先把房間收拾下吧,除去血腥味。”
說完,沈梅一扭頭便朝盥洗室走去,沒一會,就傳出了嘩嘩的水流聲。
狼藉的房間內,離天行把玩著手中的暗黃色儲物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
漆黑如墨的夜色漸漸褪去,遙遠的東邊天際浮現出了一抹魚肚白。
臨時營地內,先是響起悉悉窣窣的聲音,隨後又響起低低的交談聲,沒過多久,一道道人影便從帳篷中鑽了出來。
“趙哥,昨晚睡得還好麼?”趙銘剛剛鑽出帳篷,不遠處的餘蚩便注意到了,於是邁步來到其身旁,關切地出言詢問道。
“嗬嗬,還好,一覺睡到大天亮。”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趙銘微笑著說道。
事實上,由於恢複罡勁、靈力,以及驅逐體內的餘毒等事,趙銘昨晚根本一夜沒睡,隻不過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偶爾的熬夜對他而言,基本上沒有什麼影響,所以此刻從他的外表上,根本看出絲毫異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