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在野外宿營的條件簡陋了些,確實住起來不太舒服,還請趙哥你多多擔待。”餘蚩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大餘你這說哪裡話,要是沒有你們收留,我現在恐怕還躺在荒山野嶺呢,有帳篷住已經很不錯了。”趙銘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
聽到這裡,餘蚩似乎想到了什麼,麵露擔憂之色地說道“不過,趙哥你的身體真沒有大礙了嗎?當初你昏迷的時候,身上的皮膚全變成了綠色,昨晚雖然恢複了正常,但我發現你還是有些虛弱。”
“放心吧,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趙銘隨口答應了一句,突然話音一轉,問道,“對了,我的皮膚呈現碧綠色時,你們接近我有感到不適嗎?”
“對的,當時近距離接觸你的人,能聞到一股怪異的氣味,但除了稍微覺得頭暈以外,倒是並沒有其他的反應。”餘蚩回憶當時的情景,點了點頭後,回答道。
聞言,趙銘鬆了一口氣“還好那怪毒的傳染性不強,否則將對你們商隊造成巨大的麻煩。大餘,你以後千萬要記住,不要隨意靠近任何修士,否則很容易惹上大麻煩的。”
“嗯,趙哥,我會注意的……”
正交談間,營地內傳出了一陣用飯的吆喝聲,見此,兩人當即住口,朝著營地中央行去。
一路上,由於昨晚趙銘和善的表現,商隊中的絕大多數人,此刻麵對前者之時,都已經不再拘謹,而是自在了許多。
小半個時辰過後,精神抖擻的商隊,在噠噠的馬蹄聲中,離開了樹林,再次啟程。
……
車隊起行後,趙銘仍坐在先前的那輛馬車中,此刻手裡正捏著一團黑乎乎的物質。
那物質如同軟泥一般,隨著趙銘的搓捏,在掌中不斷變換著形狀。
顛簸的車廂內,趙銘不時從儲物袋中取出瓶瓶罐罐,並將其中的東西倒在黑色物質上。
僅僅一刻鐘後,那團物質就從漆黑轉變為淡藍,並且晶瑩剔透,仿佛一塊上好的藍寶石。
趙銘伸手從其上揪了一小坨下來後,雙掌一合,就像是搓湯圓那樣,搓了一個棗核般大小的藍球出來。
接著,趙銘將這枚藍球放入了一個盛著粉紅水液的透明罐子中。隻見那藍球懸浮在粉紅水液中,沒一會周圍就“汩汩”地產生了大片水泡。
與此同時,趙銘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那塊藍色軟泥狀的物質,很快就變成了一枚枚藍色小球,被放入了透明罐子中。
這麼多的藍色小球浸入粉紅水液,令其中產生了密密麻麻的水泡,一時間,“汩汩”的輕音,連綿不絕地響起。
車廂內的異響,自然被外邊的車夫所聽見,但由於清楚趙銘的修士身份,識趣地沒有掀開車簾詢問什麼,隻管埋頭趕車。
“汩汩”的冒泡聲,直到半個時辰後,方才停止下去,而罐子中的粉紅水液,卻化為了透明之色,那二十餘顆藍色小球,則沉在了罐子底部。
趙銘見此,滿意地點點頭,伸手一招,二十餘顆藍色小球便破水飛出,落進了他腳旁的一個小木盒內。隨後,他將四周的器具一收,便靠在車廂內壁上,閉目養神起來。
……
不知何時,四周傳出淅淅瀝瀝之聲,趙銘掀開車簾一瞧,發現牛毫般的晶瑩雨絲,正不斷從鉛灰色的天空中墜落而下。
“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川合城了,加快速度,咱們一鼓作氣地進城!”這時,護衛隊長盧義的聲音響起。趙銘神色一動,再次合上了眼皮,後背微微一震後,馬車的行進速度陡然加快。
“趙哥,川合城到了。”當馬車緩緩停下時,餘蚩的聲音忽然響起。
趙銘掀開車簾望去,隻見煙雨迷蒙之中,車隊在一座小城的城門附近停下,餘蚩則舉著一把黑傘,麵露不舍之色地站在馬車邊。
“既然到地方了,大餘,咱們就在此分彆吧,再前進我就要繞路了。”趙銘躍下馬車,拍了拍餘蚩的肩膀,笑道。
在擊斃高華以後,趙銘的下一步打算,就是返回乾青峰去,為突破旋照境做準備。由於商隊的前進方向,和他的路線有部分重合,所以他就再呆了一日。此刻抵達的川合城,正是最後的重合點了,他已和餘蚩等人說好在此分開。
“趙哥,保重。”儘管知道離彆無可避免,餘蚩仍然難掩失落,語氣低沉地說道。
“大餘,你也是。”一邊說著,趙銘摟著餘蚩的肩膀離開車隊,當來到一處小樹林,避開眾人的視線後,他將一個小木盒遞了過去。
餘蚩詫異地接過木盒,打開之後,發現其中靜靜躺著二十餘顆晶瑩剔透的湛藍圓珠,疑惑地問道“趙哥,這是什麼東西?”
“每顆藍色圓珠都是一件不入流法器,我叫他‘藍爆珠’,你將一絲靈力注入其中後,奮力擲出,兩息之後,它便會爆炸開來。你好好收著,不要透露給彆人,關鍵時候應該能幫上大忙。”趙銘叮囑道,“還有,我在馬車內留了一些金銀,你交給你表叔分配,就說我用來報答救命之恩……”
聽著趙銘的叮囑之言,餘蚩的眼眶不禁一紅。
以自己體內的稀薄靈力,原本很難派上什麼用場,如今有了這所謂的“藍爆珠”,出門在外,可以說能夠多上一層保障。
“藍爆珠的威力,我現在就不方便演示了,你到時候找個隱蔽的地方試一試,還有……”餘蚩仔細聽著趙銘的話語,將諸多要點記在心中。
用極快的語速,將所有注意事項講完後,趙銘微微一頓,說道;“大餘,我這就走了,你保重。”
“趙哥,兩年後我的婚禮,你一定要來參加啊。”就在趙銘即將轉身時,餘蚩強忍著心中的不舍之意,咧嘴笑道。
趙銘一怔,隨後哈哈笑道“好,到時候我再送你一份豐厚的新婚之禮。”
說罷,他不再停留,乾脆利落地轉過身去,足尖在地下一點,下一刻,就出現在丈許之外了。如絲的細雨灑落而下,卻被他身上湧現出的一圈淡淡白光儘數彈開了去。
幾個閃爍過後,趙銘的身影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