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毅轉頭看向正在掃炕的徐清風問道:
“你一個醫生,還會種地?”
徐清風將小掃帚丟在炕上,從上麵跳了下來。
“嗨,師丈你太小瞧我了,我會的還多著呢。
我雖然不會種糧食,但分析土壤可是我的強項。
因為我選修過相關的課程,雖然是關於中草藥培育的。
但土壤學,是中草藥培育這門學科的必修課。
所以,我自然是熟得很。
還有,我師傅在逗你玩兒呢。
她精通中草藥的應用,怎麼可能不會土質分析?”
門口抱著稻草的村長聽到屋裡的話,一臉的震驚。
天呐,這幾人是醫生?
哎呀呀,原以為是騙子,原來是貴客。
他趕緊轉身跑出去,又抱了兩垛稻草回來,想給他們把炕頭墊厚實點兒。
“大兄弟……”村長在門口喊道。
賀毅將左子萱拉到邊上靠牆站著,伸手將門拉開。
“村長,這,這是做什?”
他一拉開門,隻見門口的稻草堆得比人還高,直接將進出口給堵住了。
“我給你們送了一些稻草過來鋪床。”
“好,好的……,謝謝村長。”
這哪裡是一點點?村長怕是把自己家裡所有的稻草都給搬過來了吧?
“如果你們還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我,我儘量解決。”
“好的,謝謝村長。”
一屋子人聽到村長歡快的聲音,都一臉的懵逼。
這村長不會有人格分裂吧?
剛才對他們還一臉的不信任,這一小會兒的時間,怎麼突然就變得那麼熱情了?
徐清風和宋應炎將稻草鋪到炕上,的確是挺厚實的。
“這厚倒是夠厚的,但被子都沒有一條,這晚上要怎麼睡呀?”
徐清風噘嘴抱怨道。
左子萱從包裡拿出兩張床單遞給賀毅。
賀毅將床單遞給徐清風,“鋪上,被子晚上再說。”
他遞給徐清風床單的時候,餘光一直在觀察宋應炎的反應。
宋應炎看著賀毅遞過來的床單,一臉的懵。
接著轉頭看向左子萱的小挎包。
“萱萱,你那小包包能裝下兩床床單?”
徐清風接過床單,開玩笑道:
“我師傅是天上的神仙,她那小包包就是萬物乾坤袋,裡麵啥都有。
你可得保密啊,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萬物乾坤袋的事情,否則……”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聽到……”宋應炎趕緊捂住耳朵背對著幾人。
徐清風哈哈大笑著將一床床單丟給他,“逗你玩呢。
行了,趕緊把床單給鋪上。”
宋應炎抱著床單,轉頭一臉怕怕的看向賀毅。
他昨晚可是親眼看到過賀毅的戰鬥力,那一拳下去,怕是直接就能送他歸西。
“你們不會滅我的口吧?”
“管好你的口,該吃吃,該喝喝,保你長命百歲。”賀毅似笑非笑的道。
宋應炎點點頭,趕緊將床單扯開鋪上。
床單鋪好了,賀毅彎腰將左子萱抱到炕上,檢查了一下她的腿傷。
看著已經在慢慢消了,也終於放心了,看樣子兩三天就能走路了。
賀毅幾人借了村長家的廚房,用了一擔柴火,燒了幾大鍋水,洗了澡,換上乾淨衣服。
為了不引起村民的注意,左子萱他們也沒吃什麼好的,也就借火蒸了幾個饅頭吃。
蒸饅頭的香氣,在村長家裡到處亂竄。
兩個孩子蹲在廚房門口聞著饅頭的香氣,饞得直流口水。
村長心裡還沒來得及心疼自己的柴火,徐清風就拿著兩塊錢和四個饅頭送過去道謝。
搞得村長還怪不好意思的。
徐清風走後,村長一家四口看著桌上那白花花的大饅頭,饞得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一家四口慎重的去把手洗得乾乾淨淨的,回到桌邊準備吃饅頭。
村長兩口子一人吃了大半個,兩個孩子吃了一整個,還有父母分給他們的一小半。
“爹,我都不記得咱家上次吃饅頭是什麼時候了。
是去年,還是前年的事情了吧?
我都快忘了饅頭啥味了。”
村長看著自己那瘦得跟紙片似的大兒子,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頭上的幾顆黃毛,心酸的點點頭。
“嗯,是挺久了。”
“爹,你說家裡的這些客人們,真的能幫助我們村嗎?”
村長深深的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們真的能幫助到我們。
要是他們真能幫助我們解決這困境,他們就是我們村兒的大恩人……”
“村長,不好了……”話還沒說完,一個村民跌跌撞撞的跑進村長家裡。
咚咚咚……
“大兄弟……”
徐清風聽到敲門聲,將門拉開。
此時已經是傍晚六點過了,土坯房的窗戶很小,光線很差,屋裡幾乎就隻能看到黑乎乎的人影,其他啥都看不清了。
這村子窮得飯都吃不起,自然是沒有煤油燈的。
村長也沒注意到房間裡的土炕上,已經鋪上了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