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遺憾的是,等他們一家子押著冉翠,去鎮上找許日升的時候,家裡的小院已經人去樓空。
他們不死心,又跑到派出所找人。
結果派出所沒一個人給他們一家子好臉色,直接就說不知道。
多問幾句,還要被吼。
都說民不與官鬥,冉家當然也是怕官的,被吼了幾句,隻有灰溜溜的走了。
鎮子本來就不大,差不多一半的人都相互認識。
看到冉翠,大家也不是熱情的打招呼,而是赤裸裸的翻個白眼,鼻子冷哼一聲,轉過背一句“蕩婦”就走了。
冉翠委屈呀,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隻是臆想了一下彆人的男人,為什大家要那麼對待她?
她覺得自己實在無路可走了,居然想到了去找賀毅,想讓賀毅收留她。
陶鎮長夫婦,正在收拾賀毅他們先前住的那套老院子,準備租出去。
聽到敲門聲,陶鎮長的媳婦兒馬梅紅,提著掃把去開門。
一開門看到是冉翠站在門外,皺了皺眉,不太友好的問道:
“你找誰?”
冉翠咬著下嘴唇,雙手捏著衣角,緊張的道:
“梅紅嫂子,請問賀團長在嗎?”
“你找賀團長做什麼?”
“我……,我有事兒求他。”
馬紅梅是派出所管理戶籍的公安,許東升家裡的事情,她比外麵一般人要清楚得多。
“嘶……,你有事求人,為什麼不找人家媳婦兒?
人家賀團長一個已婚的男同誌,你一個女同誌,單獨找人家合適嗎?
還是你這高枝兒沒地方攀了,想要攀人家賀團長?
欺負人家媳婦兒眼瞎?
還是你篤定了,你比人家媳婦兒多一雙一眼,人家就能被你勾引了?”
這套院子在農貿市場的老街上,人來人往的。
馬紅梅說話的聲音不小,很快就引來了路人的圍觀。
“我……,我……”
說白了,冉翠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被馬梅紅說中了心思,撕破了遮羞布,她是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力。
“你什麼你?
就算你長的是火眼金睛,人家賀團長也不喜歡。
人家媳婦隻是暫時性失明,又不是永遠都不會好了。
看把你們這些人美得,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就算人家瞎,那也是京都總軍區的外科專家,滿腦子都是學識。
人家為百姓們做出的貢獻,你這種睜眼瞎看不到嗎?
還鑽頭覓縫的想要破壞人家夫妻感情。
我呸,真是肮臟……”
嘭……
馬梅紅吧嗒吧嗒的說了一大串,直接就把門關上了。
那麼多年,她最是清楚,她男人為了村裡的糧食產量到底有多費心。
百姓勤奮但沒糧食,被活活的餓死,那是父母官的無能。
但她家陶鎮長是真的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個儘,才四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像六十歲的老頭一樣。
她是真心疼。
要不是左子萱師徒,今年冬天,怕是又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了。
她是真心感謝他們師徒兩人,不僅救了她男人,還救了那些個村民。
所以,她怎麼見得那些齷齪的人破壞左子萱的婚姻?
沒動手,那都是她素質高了。
“媳婦兒,你跟她說那麼多乾什麼?直接關門完事兒。”
陶鎮長抬著一個陶瓷盆,站在馬梅紅的身後道。
馬梅紅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人,自以為是的。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明明像坨屎一樣,還老覺得自己像西施,是個男人都喜歡。”
馬梅紅站在院子裡麵叫罵的聲音也不小,離院子老遠的路人都聽到了,彆說站在門口還沒有離開的冉翠了。
冉翠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麵直打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低著頭。
但路上的行人非但沒有憐香惜玉,反而還要踩上兩腳,罵上幾句。
自從冉翠跑去找賀毅的事情被傳開之後,直接坐實了她“蕩婦”的名頭。
這下彆說市裡富家子弟了,就連死了老婆的五十歲鰥夫,都看不上她。
冉家這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冉翠經曆了這些事,一個月的時間,整個人一下子就瘦了下來。
沒人來說親,家裡的農活就得跟著乾。
整天頂著太陽在地裡刨食,被曬得像老臘肉似的,看著比實際年紀大了十多歲。
都這個樣子了,就連冉家人都放棄了,冉翠都還沒歇了攀高枝的心思。
主要是左子萱夫婦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她總是覺得自己比一個瞎子強,一定會比瞎子找的男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