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顧大爺好笑的道:
“二蛋子,你這追根問到底的乾啥呢?
這天要下雨娘要嫁的事情,又不是他控製得了的。
再說了,應言過得不好,他又不會問你討一口吃的,問那麼清楚乾啥?”
李二蛋好像也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了,趕緊咧著嘴笑著將宋應言摟住。
“應言,對不起,對不起……
顧大爺說得對,都怪我嘴巴禿嚕了。
不管之前怎麼樣,隻要現在過得好就行。”
宋應言沒說什麼,隻是尷尬的笑了下。
牛車慢慢悠悠的走進山間小道後,賀毅幾人才知道,這要是沒人帶路,怕是進來竄個兩三天,都不一定能到達目的地。
這些地方是真的荒涼,放眼望去,全是一望無際的矮灌木叢和林子。
牛車在狹窄的小道上,走了一兩個小時,都沒看見一個村子。
這才是真正的地廣人稀。
宋應炎找到顧大爺的時候,就給他說了左子萱懷孕的事情,他們需要在車上墊些稻草和軟墊。
顧大爺並沒有覺得左子萱矯情,他是過來人,知道女人懷孕的不容易。
他不僅自己去給左子萱找了一些稻草鋪在車上,這一路趕車這是儘量的小心穩妥。
臨近中午出發的,硬是下午四點過才到宋應炎老家翠屏村。
村子不大,目測估計有五十來戶人家。
家家戶戶都是黃泥巴稻草房,有些破破爛爛的,和長青村有得一拚。
宋應炎家在村子的最南端,一套五間房的小院子。
房子好久沒人住了,塌了一間廂房,其它房間的情況也不算好,但可以住,問題不大。
顧大爺考慮到有孕婦,還貼心的將他們送到門口。
左子萱他們下車後,賀毅給了顧大爺雙倍的車費四塊錢。
宋應炎知道這一路,顧大爺還是很照顧他們這一行人的。平時駕三個小時左右就能到的,今天駕了四個多小時。
“顧大爺,今天你辛苦了,停了牛車,晚上到家裡來喝點兒吧?”
“行,正好前幾天我剛好打了一斤酒,等我把牛關進圈裡就過來。”
“好嘞……”
天色剛剛擦黑,顧大爺拎著一個酒瓶子,哼著小曲過來了。
“大爺,快炕上來坐。”宋應言熱情的招呼。
顧大爺拎著酒瓶,腳上的草鞋一蹬,絲滑的上炕盤腿坐下。
宋應言給顧大爺介紹賀毅幾人,但他隻介紹說這是他的朋友們,其它的並沒有多說什麼。
大家坐下後,一開始也就隻是拉拉家常,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酒過三巡後,大家熱絡起來,宋應言就開始向顧大爺打聽河對麵戈革村的事情。
“爺,我這朋友,想到戈革村找秦風治眼睛,現在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顧大爺聽到宋應言的話,沒有一點兒吃驚的表情。
幾個非富即貴的人,其中一個眼睛還看不到,突然跑到他們這窮鄉僻壤的,用腳底板想都能想到,肯定是過來找戈革村看病的。
“你問我那邊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
從三十多年前開始,他們那個村就沒有再給外人治過病。
之後幾乎沒怎麼見他們村的人出來。
出來的人呐,也不怎麼願意與陌生人多交流什麼,所以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我很納悶。
這戈革村的村民又不出來采購,難道整個村子都能自滿自足?
近十來年更是從來沒見有人出來過。”
賀毅想了想問道:“大爺,這戈革村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出入口呀?”
顧大爺挑眉想了想,“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而且就算是有,怕也極其隱蔽,沒人知道。”
賀毅點點頭,那的確是沒有辦法了,看來隻有從村口硬闖進去了。
當天晚上,左子萱拿出藥材,指導徐清風做了幾個中藥口罩。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左子萱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收進空間,大家往對麵的戈革村出發。
從出門開始,賀毅就一直把左子萱背在背上,一直到戈革村的村口才放下來。
一路上,左子萱知道賀毅很累,但她並沒有拒絕。
她眼睛看不見,山路又不好走,與其牽著自己摸索著一步一步的走,還不如背著走省心。
“師傅,村口有濃霧,我們現在進去嗎?”
左子萱搖搖頭,“當然不進去,我們在門口坐著休息等等。
等霧散了,能看清楚了再進去。”
賀毅也是這個意思,這會兒霧蒙蒙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萬一遇上野獸什麼的,那不麻煩了嗎?
幾人在河邊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
天氣開始漸漸轉熱,九十點鐘的太陽已經有一些烤人了。
徐清風站起身來走到河邊,彎腰捧水洗臉,睜眼瞬間頓時愣住了,接著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