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陳碚閔落在自己身上的審視目光,軍師恍若不覺,一臉憂慮的低垂著眼眸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隨即他好似做足了心理建設一般,鼓起勇氣看著陳碚閔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彆再讓第三人知曉此事了!”
陳碚閔神情一頓,像是沒想到軍師會這般說。“這是為何?”
軍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問了陳碚閔一個問題。“若是軍中的人知道,隻有用虎符才能換來活命的機會,主帥以為他們會怎麼做?”
會怎麼做?這還用他說嗎?
自然是聯合起來逼他回京,主動交出虎符!
如果他不願意,或是表現出一絲遲疑,很有可能會失去軍心,甚至會讓駐北軍陷入內亂。
而首先會被對付的人,就是陳碚閔這個握著虎符的主帥!
見他沉默不語,軍師就明白他知曉了其中的利害,自然也知道他決計不會將虎符交出去。
幾十萬駐北軍,可不是一股小勢力,如果交出去了,他就等於什麼都沒有了。
掌握過權力十幾年的主帥,是不會願意將自己處於這種弱勢之中的。
更彆說陳碚閔本身就不是什麼忠誠的很的人,他心裡是有自己的算計的,隻是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而且還有蕭家這個前車之鑒,至今過去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蕭家駐守南地十餘載,贏過的大小戰役無數,功績更是他們北地駐軍都沒法比的。
可結果如何?
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與蕭家有關的二皇子倒台,徹底被皇帝厭棄。
蕭家明明是中立派,可為了打消皇帝的疑慮,戰事結束以後,立刻就讓年輕一輩中最有出息的兒子提前回京,以示他們的忠誠。
後來蕭家人被誆騙回去參加長子的婚禮,回京第二天就主動上交了南地兵符。
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此舉是為了自保,可結果依舊換來了全家流放的悲慘結局。
陳碚閔可不想步蕭家的後塵。
房間內陷入長時間的寂靜,見他遲遲不語,想到少主交待的事情,軍師嘗試著開口說道。“其實現在京城那邊沒有正式的消息傳來,我們大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陳碚閔凝眉低語,“就算現在當作不知道,可總有一天消息是會傳過來的,到時候本帥又該如何?”
“主帥不必過於擔憂!我們連發三封八百裡加急,京中都不曾回信,想來當今也在斟酌之中。
說到底上麵還是忌憚著北地的軍力,擔心把咱們逼急了以後,適得其反。
依屬下愚見,咱們與其這樣乾等著,不如主動出擊。”
聽到軍師毫不避諱的點出自己心裡的想法,陳碚閔對他倒是另眼相看了兩分。“如何主動出擊?”
“首先派人去京中來北地的必經之路上,攔截當今消息,將所有信息掌握在自己手上。
其次是聯合克羅郡守,廣招北地賢能之士,自行找出治療瘟疫的藥方,陣仗擺的越大越好,最好讓北地所有人都知道此事。
隻有那樣,才能確保我們不會受製於人,也更有利於接下來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