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衝了個澡,隻穿了條褲衩就從浴室出來的陳斐然倒在柔軟的床上,身體很累但心情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是很亢奮。
隨手摸到了手機,又不自覺地打開了程真的個人主頁,頭像是一張黑白剪影,一個少年和一匹馬額頭相貼。
陳斐然試圖放大圖片,想看清是不是今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男生,奈何像素實在不行,黑乎乎的看不出什麼,但輪廓感覺挺像的。
為了找更多的線索證實自己的想法,陳斐然點進了程真的相冊。
相冊數量不多,大多是拍的參觀馬場、觀看馬術比賽還有旅遊的街景、參觀景點的照片。有參加馬術培訓拍的場地障礙賽地圖、ppt照片、筆記之類。
沒有自拍照,隻有幾張賽後的運動員合影照,看不出誰是誰,陳斐然少有的對陌生人產生了好奇心,耐著性子一張張點開放大,他隻知道,他要找到那個人。
看合影的時間戳,大都是兩三年前的了,舞勺之年的少年人臉部輪廓變化會很大,陳斐然找到了相冊的主人,但不能確定是不是就是今晚看到的那個,畢竟酒吧光線昏暗,少年還一直低著頭,沒有正眼看過他。
末了,有張合照吸引了陳斐然的注意,是時間距今最近的一張,去年12月26日x國冬季訓練營友誼賽,x國在南半球季節和華國相反,所以照片上的少年們都穿著夏裝。裡麵亞洲麵孔不多隻有四五個,其中一個就是自己!
而這張合影的c位,就是今晚遇見的那個男孩,他就站在陳斐然右手邊,兩人肩靠著肩。男孩笑得特彆燦爛,如同夏日裡的清泉,又仿佛一縷陽光穿透了烏雲,點亮了周圍的一切。若不是今晚親眼見到程真,陳斐然不會把擁有如此清澈笑容的畫中人和他聯想起來。
陳斐然不記得自己參加過這個訓練營,這或許是隻屬於原主的記憶吧,他總覺得,原主和程真認識,而且發生過什麼,但顯然程真並沒有主動找上自己的意思,線上的主動和線下的回避反差太大。
算了,有空問問大哥自己去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相冊界麵的最底部,還有個鎖住的相冊,進去要密碼或者發送請求讓相冊主人許可,陳斐然可不想驚動相冊主人,畢竟自己進人家主頁已經留下瀏覽痕跡了,再要巴巴的看人家相冊顯得自己很急切。
自己兩世為人還不曾追逐過誰,陳斐然搖了搖頭,剛要退出相冊界麵,餘光又落在了那鎖住的相冊上,相冊的名字叫cfr。
cfr是什麼意思?
陳斐然嗎?我嗎?
一絲靈感如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陳斐然被這個想法嚇到了,慌亂中關閉了界麵,回到了程真的個人主頁。
最近的一條狀態是十月上旬發的,隻有兩個字——
【難受】
嗯?為什麼難受?
往前翻,還有條狀態,字多些,卻看得陳斐然頭皮發麻。
【我的朋友帶著他的綿羊已經離開很久了……忘記朋友,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並不是每個人都曾有過一個朋友。總有一天,我也會變得和那些大人一樣,除了數字,對其他漠不關心。……我的朋友從來不跟我解釋什麼。大概他以為我和他是一樣的。可是我呢,很遺憾,我已經不能透過箱子看到裡頭的綿羊了。我或許已經有點像大人了。我一定——是老了。】
朋友?
綿羊?
看完了這段話,陳斐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電話給了還在國外帶隊考察的老爸。
“喂?不睡覺乾嘛,都幾點了!”電話那頭的陳父嘴上責怪著自己的小兒子,但語氣並不嚴厲。
“爸,我是不是有匹馬,叫綿羊?”
電話那端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末了還是陳嘉良打破了寂靜。
“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就……問問。”
上一世,陳斐然第一匹小馬就叫綿羊,那時候小陳斐然才4歲,小馬也才幾個月大還是個小馬駒,是陳父帶他去自己師弟開的俱樂部馬場認養的,小馬的名字也是陳斐然取得。
那時候小小的他不知道要為賽馬起一個霸氣威風的名字,隻是覺得這個矮矮的小馬駒鬃毛卷卷的,通體白色像小綿羊一樣,於是起名叫綿羊。
等陳斐然11歲了綿羊也7歲了,可以參加正式比賽了,又為他贏得了數個國內外的獎牌。但後來隨著年歲的增長,比賽級彆的提高,陳斐然陸續擁有了更高級彆的賽馬,也就漸漸淡忘他的小綿羊了。
現在自己16歲,若是綿羊還活著,那也才12歲,正值壯年才對。
可為何重生至今半年多了,自己幾乎每天訓練,比賽也參加了不少,但就是沒有見過綿羊呢?要不是程真發布的動態,自己都快忘了綿羊。
難道這一世他的生命中沒有綿羊?如果綿羊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那麼,是不是有可能,那個人,上一世救他的人,也有可能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又是一陣沉默。
“爸爸是不記得了嗎?”陳斐然試探道。
“記得,當然記得,你的第一匹小馬嘛!”話筒中傳來陳嘉良的聲音,聽不出語氣,“怎麼突然提它?”
“嗯,我想知道綿羊在哪裡?”陳斐然猜得沒錯,看來這一世,綿羊也的確存在過。
“綿羊死了,安樂死……”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為什麼?誰同意你們讓她安樂死了?!”
怎麼——就死了?
“你自己同意的。”電話那頭的中年人歎了口氣說道,“斐然,是你求著我給小綿羊實施安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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