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午陳斐然腦子都是懵的,李詩意說的話他一句都不相信,直到她說出了自己一年後通過奧運會資格賽放棄藤校offer,同年冬季去s國做練習生,再一年後成團出道兩年後單飛,時間點、事件都分毫不差,一向沉著冷靜的陳斐然才開始動搖。
“李詩意,裝神弄鬼有意思嗎?”
是巧合,一定是巧合,李詩意肯定是算了什麼塔羅牌之類的看到自己的未來。陳斐然其實已經知道,到了這一步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可依舊在做無謂的掙紮。
自己重生這種事情,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李詩意不行,程真也不行,他不想被彆人看成怪胎,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
他不會輕易承認的。
“陳斐然,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李詩意歎了口氣,能不能彆裝了,好累,“我們是同類。”
‘同類’二字成為壓垮陳斐然最後一根稻草,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他還能遇見同類。
李詩意知道陳斐然在顧慮什麼,被人扒掉馬甲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這樣有偶像包袱的人。
“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知道我是你們的同類,知道我也是重生的。
“你還記得司佳麗嗎?你的禦用造型師,她本名司勝男她當時其實還沒有改名,半年前的歌唱比賽,從你認出司佳麗開始,我們就知道了。”
“還有你那天比賽演唱的曲目也是你第三張個人專輯的主打曲目。程真告訴我的。”
半年?他們兩個瞞了自己半年?
陳斐然喉結輕滾,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眸也變得如黯淡下來的星辰,良久才從乾澀的喉嚨中擠出一句話。
“為什麼……瞞我?”
“現在又為什麼告訴我?”
他眼裡閃著一絲幽光,深潭般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哀怨,本來前世的種種他都可以假裝沒有發生,抑鬱症也好、父母和粉絲的擔憂、夥伴的背叛算計……
他終於可以在一個無人認識的世界重新開始了。
即使是“同類”,也可以假裝互不認識,不是嗎?
“我倒是想瞞你一輩子!”
李詩意又何嘗不是痛苦的活著呢?她也想重新開始,但顯然,rebirth給他們的重生機會的同時,也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但是程真上了爬坡實驗名單,你不覺得他這次墜馬的原因很可疑嗎?rebirth到底是什麼組織?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希望你在下一次和他們1v1麵談時試著幫我們一起搞清楚。”
李詩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把自己之前在rebirth看到的期刊內容大致和陳斐然說了一下,試藥有死亡的風險。
“程真需要你的幫助,我也一樣。”
留給程真的時間不多了,沒有人知道他能不能扛過下一輪爬坡實驗。
話說到這份上,陳斐然表情才有所鬆懈,李詩意終於鬆了口氣,說動陳斐然果然是個體力活,這活還得是自己來。
“這是程真讓你和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