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真冷啊。”
風雪漸歇。
蘇辰縮著脖子,裹著棉服,領著小軒子從太醫院領了些他們不要的藥材,準備回藥房。
“說遲遲那時快,三位一品來犯,擅闖皇宮,欲弑陛下,蘇公公得知消息,千裡奔襲為此而來,自然出手!”
“他還未發跡時,曾受還是幼童的陛下大恩,於是,他出手了,漫天風雪化作一劍,當世一品一死兩重傷!”
“若非那大周人屠,還有邪教匪首,不停跪地磕頭,懇求陛下饒恕,咱們的蘇公公豈會留他們狗命?”
遠處。
他眸子凝住。
“做了一個無聊的幻夢罷了。”
好家夥。
“看見沒,武榜第一,同時也是玄榜第一,以二品臟腑登臨天下第一,唯我們大梁蘇公公!”
試問,一尊未來的宗師太監是他的走狗,誰敢招惹他這位小皇帝?
兩次了!
同一個夢!
“蘇公公的事跡啊!”
“沒什麼。”
“吼!”
蘇辰在躺椅上,平複心緒,昏沉感再度襲來,他又入睡夢中,見到了那白袍劍仙。
“是夢嗎?”
蘇辰一陣腹誹。
正收拾藥材的小軒子,聽到聲響,探出頭來張望。
“愚昧。”
“招誰惹誰了。”
刹那。
青袍太監賣力的吹噓。
數道氣血劍影,憑空出現,宛若狂風呼嘯,將這一滴雪水切削上千份,至微不可查。
“師傅,怎麼了?”
“你能三頁三進,天賦也算可以,遠超我第一次傳法,三百餘年前遇到的那自稱梁帝的小子,他也隻是兩頁兩進罷了。”
“沒什麼。”
蘇辰醒來,環顧四周,他還在火爐前,躺椅上,在他手旁,小軒子給他煮的茶還正熱,冒著熱氣。
有名青袍太監,正語氣激昂的講述著那一.夜,宛如親眼所見。
蘇辰罵罵咧咧的走了。
他閉目,回憶夢中一切。
那處方向,正有藥房。
現在竟隻剩最後一頁了。
白衣劍仙,劈手斬出一劍,刹那,似有萬千劍影,遮天蔽日,於此一劍之中,又似有一劍千百般變化,又好似這隻是尋常一劍劈斬。
“那夜我看蘇公公,氣血湧,筋骨鳴,腳踏風雪,懷有不善,朝禦書房去了,好像不是你說的飽受陛下大恩的樣子……”
隻是這越傳越邪乎了。
於入神之際,他湧動氣血,劈手斬出一劍。
“你修劍嗎?”
“走吧。”
“方才好似感覺到了一道入微的劍氣,但入微是後天宗師走的路,莫說你這皇宮,就是整個九郡都沒有一尊宗師……”
胸口一陣灼熱。
那夜,要不是沒尋到小皇帝,高低蘇辰要給他嘗嘗風雪大寶劍的味道。
轟!
下一瞬。
言罷。
蘇辰開口了。
再這樣傳下去,他馬上就要變成小皇帝麾下第一走狗了,他跟小皇帝可沒什麼良善關係。
那沒事了。
蘇辰也明白過來。
他什麼時候受小皇帝的恩了?
劍緣法頁?
蘇辰沒想到,有朝一日,這捧殺榜竟用在了他的身上。
隻是,這次的白袍劍仙,頗有些氣急敗壞。
踏進了二品臟腑。
“你說的不對吧。”
就在蘇辰斟酌時,夢裡看不清麵容的白衣劍仙,已有不耐,也不管蘇辰是否同意,直接傳法。
這尊青袍,看了眼蘇辰身上的玄色袍,還有捧著的藥材,露出了輕蔑,吐了吐口水,驅趕道。
不對勁。
“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