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_功名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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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1 / 2)

功名!

趙旭看到這裡,心說厲害,這吳越的和尚還有這好馬術。

就在此刻,馬上的人猛地抖出了一個圓形的包,朝著劉知遠砸了過去。

劉知遠冷笑一聲,揮刀將這人拋過來的東西一劈為二。

“謔!”

小包登時四散裂開,從裡麵飛濺出了細小的粉末狀物體,瞬間就將劉知遠全身給籠罩了起來。

劉知遠大駭,急忙往地上滾,馬這會已經到了趙旭跟前,馬上的人將趙旭的手一拉,趙旭就騰身而起,趴在了馬前麵,馬兒載著他兩個朝著巷子外麵跑。

劉知遠被那些粉末濺了全身,臉上鼻孔裡都是,眼睛睜不開,正要大叫來人,隻聽到已經到了街頭的趙旭趴在馬上喊道“死白臉!此毒見血封喉,管教你哭爹叫娘全身潰爛痛不欲生而死……”

劉知遠一愣,隨即大怒,聽著聲音辨彆方向,灌進全力,將刀當做長槍對著趙旭那裡投擲了過去。

騎馬的正是普濟,他的騎術好,可劉知遠的飛刀更快,普濟和趙旭兩人一馬剛要拐過路口,劉知遠的刀就到了普濟身後,普濟聽聲辯位,但是還是沒有完全的躲開,渾身一顫,悶哼一聲,爬到了趙旭身上。

一騎絕塵。眼看著離陝州府越來越遠,趙旭在前麵被被馬顛的難受,他嘴裡說“和尚快起來,你這吃素的怎麼長了這麼多肉,快將我壓死了。”

但是普濟卻不吭聲,趙旭心裡一驚,連忙將韁繩從普濟手裡扯過來,而後拉住馬,溜下來的同時,普濟也軟軟的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這和尚怎麼回事?趙旭急忙的去扶,普濟整個人又壓到了趙旭的身上,趙旭吃重,“噗通”的仰天睡到了地上,兩人一上一下的摞在一起。

這時普濟蒙臉的布已經耷拉在脖子下,他嘴角流著血,眉頭緊皺。趙旭抱著普濟的腰,隻覺得濕濕黏黏的,他歪著頭一看,見到普濟背上斜斜的插著一柄刀,嘴裡罵了一聲,撐開普濟,起身將普濟放好。

這刀從普濟的後心位置插入了一大截,趙旭心裡咒罵劉知遠狠毒,用匕首將普濟的衣服剖開,登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普濟外衣之下背著一個包裹,包裹裡麵放的是一個木盒子,而這個木盒子卻是裝玄奘法師親手抄寫《金剛經》的,劉知遠投擲過來的刀幸好有盒子的阻擋,雖然傷重,流了很多血,趙旭覺得,普濟隻是昏迷,並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趙旭從小隨著父親滿山打獵,對一般跌打損傷還是有應付的方法,他拿了藥將普濟包紮好,將普濟抱起往馬上放。

“……乾什麼?”普濟這時卻醒了,趙旭心裡一喜,說“那白無常中了你的上天入地四麵八方無處可逃追魂散,就要哭爹叫娘死翹翹,馬上要追來討要解藥,你要是不想給他解藥,咱們就快走。”

趙旭本來性格就開朗,普濟今夜救他,死裡逃生,他心裡感謝,嘴上情不自禁的就開始調侃。

普濟疑惑“白無常?”

“就是他娘的那個馬巴糕子的!”

普濟聽趙旭連罵帶解釋的,才知道剛剛在巷子裡的那人就是起先將趙旭趕著跳進黃河的人。趙旭嘴上花花的胡言亂語,手腳卻不停,將普濟扶上馬後也要上去,卻看到馬的四個蹄子上都纏著布,心裡恍然,怪不得一路上幾乎沒有聽到馬蹄聲。

普濟輕聲說“……那不是毒……是土……我的經書……”

趙旭一愣,心裡好笑,覺著這個和尚倒是有急智“那一刀斜著插進木盒,沒有傷到你的寶貝經書。你都這樣了還記著那書!喂,我說你怎麼還沒走?你不是要去涼州嗎?”

“……我……”

普濟這一個我字說完就不吭聲了,趙旭知道他身上難受,再不問話,催馬往前跑。

沒跑多遠,趙旭猛地發覺這匹馬似乎是田蕊家的,心說難道是田蕊知道我今晚去了她家,讓普濟牽馬來送給我?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趙旭複歸悵然,這又怎麼可能!田蕊哪裡能知道自己去找她,她這會恐怕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再說她又如何認得這個吳越國來的和尚?

剛才慌不擇路,普濟策馬是往洛陽方向跑,這會趙旭調轉方向卻是朝著北麵,轉眼到了小邙山山跟前,趙旭回頭一看,發現有一路人舉著火把騎馬正從身後追了過來,趙旭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又跑了一截,忽然勒住了馬,而後跳下去撿了一些枯枝樹條,將外衣撕爛,再將這些樹枝綁在了馬尾辮上,接著他將普濟背在身上,拿著棍子狠狠的在馬的臀部打了一下。

馬兒吃疼,順著路就飛馳而去,馬尾上的樹枝在地上拖拉著,頓時土塵四起。

普濟將趙旭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心裡覺得這少年機靈的很,後麵追上來的人肯定會隨著馬拖出來的的痕跡追過去了。

趙旭背負著普濟就往山上攀爬,普濟要下來自己走,趙旭隻是不讓,普濟感到趙旭腿力矯健,背著自己爬了很長的坡也不見力氣衰竭,知道這少年體魄不錯。

小邙山是伏牛山的分支,溝壑交錯樹木龐雜,趙旭背著普濟爬山越嶺的,絲毫不敢停留。又到了一個山頭的時候,普濟忽然說“他們……在放火……”

趙旭這會已經全身是汗,他的心思一直在往前趕路,沒有注意後麵,這會聽普濟一說,往後一看,嘴裡就罵了起來。

身後隔著一座山澗裡濃煙滾滾,火光衝天,顯然是劉知遠追上了那匹沒人騎乘的馬,知道上當,就放火燒山,想要燒死自己和普濟。

這不是劉知遠第一次縱火了。趙旭心裡憤恨嘴上就毫無遮攔。普濟聽他罵劉知遠喪心病狂禽獸不如,歎息說“這山上的生靈和草木與他又有何仇怨?”

“生靈?草木?他隻要達到目的,哪裡在意使用什麼手段!”趙旭又滿嘴無恥卑鄙的將劉知遠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幾遍,指著遠處一片白亮的地方對普濟說“那是黃河,我們要趕到那裡過河,否則白無常會陰魂不散。”

在漆黑的夜裡,明亮的地方往往是水光,普濟問“這個時候……”

普濟是想說這麼晚了哪裡有船家渡河,趙旭打斷說道“總要試試,否則你我要變大烤活人。”

劉知遠既然放火,短時間內沒有再追上來的可能,但是趙旭和普濟並沒有鬆懈。冬季草木乾枯,火即使沒有燒過來,濃煙卻隨著野風狂卷,熏得兩人呼吸困難,咳嗽不斷,一會臉上都是灰黑的灰燼,眼淚鼻涕長流,十分狼狽。

趙旭將普濟背著走走停停,山路崎嶇,到了河岸邊上時已經快要虛脫,衣衫全都被汗水浸透,貼到了肌膚上,他將普濟輕緩放下,自己四腳八叉的的趴在那裡,好大一會說“你的本領跟誰學的?”

普濟“哦?”了一聲,趙旭喘氣說“你武藝超群,從那會在小廟裡我就看出來了。那幾個家夥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趙旭說著猛地坐起來,盯著普濟問“你是不是故意在逗他們?……不對……”

趙旭說著又搖頭“你說你兩個師兄都被殺了……這我就不懂了。”

普濟有些聽不明白,問“什麼不懂?”

“你既然身手不錯,為什麼扮作懦弱?在小廟裡我看的清楚,你有機會將他們全都製服,但是你卻不動手。”

“還有,那匹馬從哪裡來的?今夜你怎麼就知道我在那裡出現,恰好等我慌不擇路的時候,你就出現了?”

“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普濟不答話反問“你的談吐不凡,見識很廣,臨危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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