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陸青野!
我沒想到我和袁霖竟然會在結婚的第二天,吵得不可開交,最後引來了袁成軍還有袁太太。
他們兩人看到屋內兩個躺在地下的丫鬟,當即便走了上來問怎麼一回事。
丫鬟隻是哭,不敢回答。
袁太太便又走到袁霖麵前問“霖兒,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會兒就吵成了這個樣?”
袁霖冷冷看著我,我也毫不示弱。
大約連袁成軍都沒料到,第一天竟然會是這個模樣,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指著袁霖說了兩個字“跪下。”
袁霖沒有動,袁成軍一腳朝他腿上踢了過去,袁霖一個沒站穩,整個人雙膝跪在了地下。
袁太太大驚衝了過去,擋在了兒子麵子大叫說“哎呀!你乾什麼啊!怎麼好好的突然打人啦!”
袁成軍並不理太太的護子心切,而是直接從腰間抽出皮帶,指著袁霖說“身為一個男人,竟然心眼比個女人還小,我袁成軍竟然有個你這樣的兒子!”
說著便將鞭子抽了過去,那一鞭子打得袁霖整個人一悶哼,袁太太在一旁又是哭又是急,不斷哀求說“老爺!這才第一天,你怎麼打人啊!你停手啊!”
可袁成軍根本沒有理會袁太太的話,將擋在他麵前的妻子,反手推給了一旁的仆人架著,拿著皮帶開抽。
袁霖大約是被抽過無數次了,他也沒有閃躲,隻是跪在地下,皺著眉頭悶聲承受著。
也不知道抽了多久,袁太太幾乎要暈厥過去了,袁成軍才停下手,指著他說“以後你要是再敢給我鬨,我告訴你兔崽子,老子抽死你這王八蛋!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接著袁霖冷哼一聲,然後指著地下跪著的袁霖對她們說“好好瞧著,沒跪夠兩個小時不準起來!”
借著袁成軍把鞭子往地下一甩,便拂袖離開了。
傭人見狀,趕忙扶著袁太太追了上去。
青兒從地下爬了起來,趴在我麵前哭著說“青兒該死,小姐青兒該死,青兒不該自作主張去碰姑爺的東西,小姐你打我吧。”
我站在那冷笑說“你何錯之有?起來吧,跟那些吃錯藥的狗東西計較什麼。”
我一把將青兒從地下給拉了起來。
袁霖的丫鬟不知道該怎麼辦,趴在地下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便瞧著袁霖。
袁霖緊繃著臉跪在那裡,不看任何人。
我懶得跟他計較,帶著青兒回了房間。
袁霖跪了兩個小時候,便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也沒管他。
一直到晚上,袁霖都沒有回來,我和袁成軍還有袁太太一起吃著飯時,袁太太反複問仆人袁霖是否有回來,仆人都對袁太太搖頭說“二爺未曾歸。”
袁成軍的臉要多黑,有多黑,我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吃著飯。
雖然袁霖沒有回來,可晚上我還是不敢太休息,躺在床上隨時保持著十二萬分的警惕,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眯了多久,門忽然被人一把給踹開了。
袁霖從外麵走了進來,趴在我旁邊的青兒受到了驚嚇,立馬搖晃著我說“小姐!快醒醒,姑爺回來了!”
我翻身從床上而起,袁霖走進來,渾身的酒氣。
青兒被他那一巴掌打得怕了,緊緊縮在我身邊。
袁霖見我們害怕成這樣,他那張冷硬的臉,忽然挑起一抹惡毒的笑,他一步一步朝著我床走過來。
我沒有慌,隻是冷冷的瞧著他,瞧著他想做什麼。
他指著緊挨著我的青兒說“你,給我滾出去。”
青兒不知道該怎麼辦,倉皇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把將青兒給抱住說“要滾的人是你,你的床不在這裡。”
他高大的身體一步一步逼近,對於我眼裡的慌亂和惶恐,臉上儘是惡毒的笑意說“這個家都是我的,何況是這張床。”他忽然單手把青兒從地下提了起來,跟扔垃圾一樣把青兒扔了出去。
我聽見摔在地下的青兒慘叫了一聲,從地下爬起來,哭著大喊了句“小姐!”
可誰知道,還沒爬過來,便被外麵的士兵拽了出去,門很快便被人鎖緊。
我忽然安靜了下來,對站在我床邊的袁霖說“你要是敢動我一下,袁霖,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我威脅的話,似乎對於他毫無用處,他反而不屑的問“就憑你?”
我手悄悄摸到那把匕首。
他抽著腰間皮帶,下流的眼神在我臉上和身上來回輕薄著說“你剛才不是罵我狗東西嗎?好啊,今天我要你瞧瞧我這個狗東西怎麼收拾的你!”
接著他將皮帶從腰間用力一抽,皮帶便朝著我揮了過來,我想躲都來不急,那一鞭抽在了我隻穿著單薄睡衣的後背上,我抓著被子慘叫了一聲,緊接著袁霖那龐大的身軀,如一隻野獸一般朝我撲了過來。
他喝了酒,他掐著我脖子滿臉恨意說“你以為老子想娶你?要不是你老子會娶你這個破爛貨嗎?外麵多少人在笑話老子,娶了你這個蕩婦!”
他說完,便單手掐著我脖子,另一隻手開始撕扯著我衣服。
這是我第一次深刻體會到,男人和女人的差彆,他隨便一隻手便讓我動彈不得,我身上的衣物對於他來說,撕得簡直輕而易舉。
我掙紮不了,甚至叫喊不出。
我聽見我的衣服在寂靜的房間發出撕裂聲,緊接著袁霖的身子壓了上來,他喘息著挨在我耳邊說“狗東西,跟我鬥?叫啊,怎麼不叫了?”
接著他扒開我腿,手在腿間的位置掏了兩下,下一秒就要朝我罩上來。
我抓起手下那把刀,沒有半分的猶豫,便朝著袁霖的後背狠狠紮了下去,他完全還沒有料到,他完全沒有料到我竟然敢如此,他先是錯愕的看了我一眼,接著眼裡儘是不相信。
當我毫不留戀將刀子從他後背抽出來時,他悶哼了一聲,口裡吐出一口血,他便趴在了我身上。
我將壓在我身上的人,往地下一踹,像是踹垃圾一般,他滾了下去,躺在了地下,便沒有了反應,我身上全是血,我用被子緊緊包裹自己,我不斷往後縮著。
我冷眼看著袁霖背後那個血窟窿像是封不住了一般,源源不斷在流著血,那些血緩緩流到門口,外麵的士兵忽然發覺不對,破門而入後,看到地下沒有了知覺的袁霖。
便驚慌失措大喊了一句“來人啊!快來人啊!”
到底有多慌亂,其實當時我已經有些分辨不清楚了,隻知道周圍亂糟糟的,我縮在青兒的懷裡,拽著她衣袖,就像是拽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渾身在發抖,青兒也在哭。
我們兩個人,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就像是一艘孤軍奮戰的船,沒有人救得了我們,我們雙方都害怕的死摟著對方。
袁夫人在進來看到那一灘血,可床上被血染紅的被單後,一句話都來不及說,眼一閉,整個人便重重倒下去。
那些丫鬟圍著她,大喊著“夫人!夫人!”
接著袁成軍趕了過來,看到裡麵這情況後,臉上大怒,他抓起一旁的丫鬟問出什麼事了。
那丫鬟抖著手,指向床上的我說“夫、夫人,把二爺給、給殺了……”
“你說什麼?!”袁成軍瞪大眼睛。
緊接著扶著暈過去的袁夫人的丫鬟焦急說“老爺!夫人沒氣兒了沒氣兒了!”
整個袁家已經徹底亂成了一團,袁成軍甚至連看我的時間也沒有了,當即便對丫鬟咆哮說“叫醫生過來!快抬回房!”
再後來房間裡隻剩下一灘血在那兒,亂糟糟的一切終於在慌亂過去後安靜了下來。
青兒哭得無比害怕問我“小姐,姑爺死、死了沒有?”
我說“我不知道。”
接著,我用力把青兒一推,便朝門外衝了出去,青兒從後麵追了上來問“小姐,你要去哪兒?!”
我已經徹底失去了方寸,我已經辨彆不清楚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隻是站在房門口四處找著。
青兒問“您在找什麼?”
我說我在找出口,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這裡。”
青兒想說什麼,我已經找到了出口,我掙紮掉青兒的手,便狂奔著朝院子裡那條唯一通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青兒在我身後大喊著“小姐!小姐!您不能走啊!”
我也沒有管,此時我隻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地獄一般的地方,如果要我在這裡活一輩子,我寧願死。
是的,我寧願死。
袁家此時亂成了一團,誰都沒有空來管我,我從袁家的院子內跑出來後,外麵正下著滂沱大雨,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車,我赤著腳在大雨裡狂奔著。
青兒從後麵追了上來,我以為她是來抓我回去的,我狂奔的更快了,可誰知道,腳下一個動作沒注意,我整個人便摔在了泥濘的土地裡。
我看著青兒離我越來越近,我搖著頭往後退著,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當她要來地下扶起我時,我反手把青兒一推說“我不要回去!青兒我說過我不要回去!”
青兒被我推倒在了地上,她臉上也全是地下的泥,就跟此時我一樣狼狽,她哭
著說“小姐,我不是來帶您回去,我是來跟您一起走的。”
我有些不相信問“真的嗎?”
青兒哭著說“是真的。”
我鬆了一口氣,精疲力儘的趴在了地下,我哭著說“青兒,他不要我了,他把我丟在了那吃人的府裡,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青兒爬到我身邊把我從地下扶了起來說“小姐,我們先走,我們回家。”
我哭著問她“回哪個家。”
青兒說“穆家。”
接著她架起了我身子,我整個人壓在了青兒身上,我們兩個人在場大雨裡,渾身狼狽的朝前行走著。
我哭了一路,當我們兩人精疲力儘倒在穆家緊閉的鐵門口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可這場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天上無數的無根水,直往我們嘴裡倒。
整個穆府如今沉浸在一片睡夢中,屋內沒有一盞燈是開著的。
青兒用力的拍著鐵門,哭著大喊開門。
可是在這滂沱大雨中,我們的呼喊聲是如此的弱小,鐵門在冰冷的雨夜,發出寒冷又微弱的晃蕩。
我身上僅著一件破碎的睡衣,我凍得完全都動不了了,隻是瑟瑟發抖的依偎著青兒問“有人出來了嗎?他們聽到了嗎?”
青兒撫摸著我凍僵的臉說“小姐,您再等會兒,很快了,很快就有人出來了。”
我虛弱的點了點頭,迷迷糊糊靠在青兒的肩頭。
青兒不知道在鐵門上敲了多少下,當屋內的看門犬在院子裡狂吠著時,驚醒了警衛亭裡昏睡的警衛。
那警衛聽到外麵的哭喊聲,起先還有些不知怎麼回事,立馬將帽子戴上,匆匆穿上雨衣,提著燈朝我們走來時。
他在大雨裡大聲問了一句“誰啊!”
青兒抱著我,哭著說“是我們,是小姐回來了!”
那警衛聽到小姐兩個字,本來還有些遲疑的站在那裡,不過很快,他沒敢多停留,立馬提著燈朝我們跑了過來,將燈往我們麵前湊近一看,看到青兒和青兒懷裡的我,他大驚的喚了句“小姐?!”
青兒哭著說“你快去屋內通報先生,就說小姐回來了,小姐快不行了!”
那警衛一見這樣的狀況,也是絲毫不敢停留,便迅速提著燈,朝穆家大門跑去,不知多久,穆家大宅裡終於開了一盞燈,有個模糊的影子站在大門口問:“是誰在著敲門?”
那警衛說“是小姐回來了!王小姐。”
那燈光下模糊的影子問了句“小姐?”
警衛說“對啊,現在正在外頭等著呢。”
“小姐怎麼會回來?”那人再次問。
警衛說“不知道,我現在正要去通報先生呢。”
那警衛想走進去,大門口站著的王淑儀攔住了警衛說“先生正在休息,現在不宜打擾。”
警衛說“可是小姐在外頭,這可怎麼辦?”
王淑儀沉默了一會兒,便從仆人手上接過了一把傘,然後說了句“我先去看看。”便撐著傘走了過來。
她走到了鐵門口,看到我和青兒蜷縮在鐵門外,渾身濕透了,當即也是大驚問“青兒!你怎麼回來了?”
青兒抱著幾乎奄奄一息的我,哭著說對王淑儀說“王小姐,您快開門吧,小姐凍到不行了。”
王淑儀卻並沒有動,也沒有讓警衛們動,隻是皺著眉頭問“你們不是在袁家嗎?怎麼會這麼晚趕回來?袁家那邊知道嗎?”
青兒哭著說“一時半會我和您說不清楚,求求您快點開門吧,小姐真的不行了。”
王淑儀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不敢私自決定放你們進來,畢竟小姐已經嫁入了袁家,如今這個點,和這個日子回來,恐怕不太妥當,我先讓人打通電話去袁家問問情況。”
她撐著傘轉身就要走,青兒衝了過去,想要拽住她,可很快又被鐵門擋了回去,她哀求的哭著說“不能再等了,王小姐,真的不能再等了。”
可是王淑儀卻並未理她,徑直朝著大門口走去,外麵的警衛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敢開門。
正當王淑儀快要走到階級上,大廳門口走出來了一個人,隱約有人咳嗽了一聲,然後問了一聲“怎麼這麼吵?”
王淑儀身體一僵,接著外麵階級上的燈也全部亮了。
青兒一聽到是穆鏡遲的聲音,當即便用儘全身力氣敲著門說“先生!是我們!我是青兒!”
站在階級上的穆鏡遲一聽到是青兒的聲音,當即便皺眉問“怎麼回事?青兒怎麼會在這時候回來?”
還不等王淑儀回答,穆鏡遲已經從仆人手上接過了傘,冒著大雨走了出來。
他起初並沒有看到青兒懷中的我,直到青兒趴在鐵門外大哭著說“先生……”
她話還沒說完,穆鏡遲便看向她懷中問“你抱著什麼。”
青兒哭著說“是小姐!”
穆鏡遲臉色一沉,大喊了一聲“開門!”
還在發愣的警衛反應過來,便立馬衝了過去把門給打開,穆鏡遲衝了過來,一把將我從青兒懷中抱了起來。
我還有點意識,王淑儀撐著傘追在他後麵大喊“先生。”
可才走到到他身邊,穆鏡遲反手便給了王淑儀一巴掌,王淑儀連傘都未拿得穩,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下。
穆鏡遲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後手護著我頭,迅速帶著我朝大廳走去。
仆人們小跑著跟了上去,後來最後可怎麼樣了,我不是太清楚,隻是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夢裡的自己,仿佛全身睡在冰庫裡,徹骨的寒冷,讓我不斷瑟瑟發抖,我在那裡掙紮著,掙紮著想要起來,可是手腳均被冰封了一般,接著,我又夢見了袁霖,他壓在我身上,撕扯著我衣服,我毫不猶豫朝著他後背狠狠一刀,那些溫熱的血飛濺在我臉上。
等我睜開眼,發現周圍的一切全都暖暖的,屋內的燈光正是暖黃,有雙手溫暖乾燥的手一直在撫摸著我頭。
我抬臉一看,周媽的臉在我上方。
她笑得溫和又慈祥問“小姐,你醒了?”
有一瞬間我以為回到了當初,而嫁入袁家,隻是我在夢裡做的一場噩夢,此時的我,應該像每一個早晨一般,懶在床上,然後享受著周媽的慈愛之語。
起床後,樓下便準備了我最愛的海鮮粥,暖暖的,我和周媽說說笑笑,這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外麵風和日麗,陽光正好,一切仍舊在按照我人生的正常軌跡走著。
周媽見我望著她發愣,她又笑著問“要吃點東西嗎?”
我乾澀著嗓音問“幾點了?”
周媽撫摸著頭發說“剛好八點。”
我說“還真有點餓。”
周媽問“廚房內溫著海鮮粥,我去替您端上來?”
我說“好。”
我剛想動,才發現手臂上吊著點滴,周媽立摁住了我的手說“您彆動。”
我點了點頭,周媽便笑了笑,起身去樓下了,沒多久她就上樓了,手上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那味道在溫暖的屋內散發,一下一下刺激著我味蕾。
周媽將我扶了起來,給我吹涼著喂我。
這個時候房門口外傳來仆人一句“先生。”
我抬眸去看,才發現穆鏡遲正站在門口看向我,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站在那朝我笑了笑,然後走了過來,接過了周媽手上那碗粥,然後在我身邊坐了下來,笑著問“好點了嗎?”
明明才短短幾天,我卻覺得自己和他陌生無比,好像我們已經隔了一個世紀未曾見麵。
我不回答他,隻是盯著他,他眼裡帶著溫柔問“先吃飯?”
然後一勺一勺喂著我,周媽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不敢打擾,便悄然從房間內退了出去。
當那碗粥見底後,穆鏡遲放下了碗,然後將我摟在了懷裡,我靠在他溫暖的胸口,我有點困倦,不想推開,更不想動。
他一下一下撫摸著我頭說“要什麼時候,你才能讓我放心呢。”他歎氣。
我不說話,隻是沉默,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對他說什麼。
好半晌,我才從盯著地下一處光影說“我不要回袁家。”
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我抓住他衣襟,又說了句“我不要回袁家。”
他依舊不說話,終於,我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和他視線對視著,再一次說了句“我不要回袁家。”
穆鏡遲也看向我,他眼眸裡有什麼在閃動著,很快,又恢複平靜和和煦,他捧住我臉,和我視線保持在同一水平上,他說“好。”
我有點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指尖替我擦拭著臉上的眼淚“我已經提前給了袁家電話,讓你暫時在家裡休養身體。”
他這句話一出,我抓住他衣襟的手鬆了鬆,我猛然將他推開,剛要從床上爬下來,可誰知道,手上還掛著吊針,我想都沒想,便想把針頭給扯掉。
穆鏡遲一把鉗住我手,沉聲說“
不許胡鬨!”
我搖晃著虛弱的身體看向他,我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可誰知道我竟然連掙紮的心思都沒有,重新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