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應得_穆鏡遲陸青野_思兔 

100.應得(2 / 2)

外公動作太過緩慢,當他手即將碰上話筒時,那鈴聲正好斷掉了。

我握住拳頭的手猛然一緊,整顆心似乎都在隨著那串鈴聲在起起伏伏,好在電話鈴聲在下一秒,又繼續想起,這一次外公很快便拿起了話筒,然後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不知道電話內的人說了什麼,外公的眉目算不上舒展,他一直安靜的聽著那端的人說了良久,他說“好,一並都帶走。”

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接著他便把電話掛斷了。

等他掛斷電話後,我當即便問“怎麼樣?”

外公沒有回答我,而是立馬雙手合十,對著那些陰森森的牌位說“感謝列祖列宗的保佑,不孝兒孫今後定每日以高香供奉。”

雖然外公沒有回答我,但我已經猜到事情的發展,大約是人帶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整個人也鬆了好大一口氣,緊繃的身子往後跨著。

等外公感謝完列祖列宗後,他這才看向我說“宋醇已經出來了,不過在裡麵我們還有了意外的收獲,霍長凡的兩個軍師全在裡頭,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也在那一個時候救人,本來我們的實力有些勉強,進去便被裡麵的火力給擋了出來,正要退的時候,後麵竟然不知道從何處來了一隊人馬,竟然幫助我們衝了進去,不過他們帶走的人是霍長凡的兩個軍師,而我們的人趁亂的帶走了宋醇。”

我聽後滿是驚訝問“什麼?霍長凡的人馬?”

外公說“目前還不清楚到底是誰的人馬,反正他們進去後,目標十分明確的帶走了霍長凡的兩個軍師,所以,我猜想是霍長凡的人。”

我沒想到時間竟然撞得這麼巧,霍長凡他們竟然也是在這個時候救人,不過想來也是,估計他們也盯著那所大牢很久了,一直未能夠找到機會侵入,現如今裡麵調走一半兵力,這麼好的實際,對於他們千載難逢,他們在此刻和我們同一時間救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地方。

隻是在這件事情上,我總覺得自己運氣竟然如此之好,先前是主動跑來個子柔,現在又在劫人是跑來個霍長凡相助,這一切讓人不可思議的順利。

難道我這個月開始轉運了?

正當我為自己的好運而懷疑不已的時候,門外忽然衝進來幾個人影,我回頭一看時,是幾個帶著麵罩的黑衣人扶著全身是傷的宋醇跑了進來,幾人一進屋,便全都癱軟在地上。

宋醇身上全是血,包括裡麵那件白色單衣的衣襟,他身上所穿的,還是上次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時的衣服。

當我和外公想要衝過去時,羅慧慧忽然將孩子往成姨懷中一扔,迅速撲了過來,直接撲在了宋醇身上,她大哭著撫摸著他滿是血的臉後,大喊著“醇哥!”

宋醇還有點力氣,他用身上僅有的力氣,死死拽住羅慧慧捧住她臉的手,孩子的啼哭聲充斥著整個屋子,宋醇壓低著嗓音說“慧慧,我回來了……”

他嘴角還滴著血,那血扯著絲,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往下掉著。

羅慧慧嚎啕大哭的把他用力的抱在懷裡,宋醇也緊抱住他。

一時間,好像任何過去都有些不合適,我便站在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看著看著我莫名的便笑了,可笑了兩下,我感覺眼淚滾落在嘴邊,鹹得很,我又擦了擦。

兩夫妻擁抱了很久,宋醇才放開羅慧慧,之後成姨把孩子抱了過去,宋醇滿是血的手在孩子白淨無暇的肌膚上顫抖著撫摸了好一會兒,笑得滿臉驚喜的說“都長這麼大了?會叫爹了嗎?”

羅慧慧破涕而笑說“還沒呢,這才多大。”

宋醇抱著那孩子親了好一會兒,見孩子哭鬨得更加厲害,這才把孩子遞還給了成姨,這才將視線投放在坐在那表麵平靜的外公身上。

時隔了差不多兩個月,宋醇哽咽著聲音喚了聲外公。

外公向來都是這樣,故作嚴肅,明明之前比任何人都擔心,可到了這個時候,麵對宋醇這句哽咽的外公,他卻反而平淡的嗯了一聲說;“行了,既然回來了,就趕緊去休息吧,看你這一身血的模樣,把孩子和老婆嚇成了什麼樣。”

宋醇由著家裡的兩個小廝扶了起來,然後便朝屋內走,不過在經過我身邊時,他停了下來,然後看了我一眼,他笑著眨著眼睛說“表妹。”

我抬手在他肩膀上用力的敲了兩下說“進去休息吧。”

他握住了我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回拍了兩下,然後任由人給架了進去,羅慧慧和成姨全都跟在後頭,小廝也把那兩個將宋醇帶回來的黑衣人,一並給架了進去。

屋內隻剩下我和外公後,我朝外公的方向福了福說“竟然事情已經辦妥了,那我也先走了。”

外公坐在那沒有看我,視線又回到了那些牌位上,他許久都沒有回應我,我等了一會兒,正要轉身朝外走的時候。

外公坐在那說“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說了兩個字,極其簡單的兩個字“沒有。”

外公卻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我背影。

我想了想,還是轉了身,又朝著外公極其鄭重一拜,這一拜後,我什麼都沒說,又從地下站了起來,看向外公說“時間不早了,那我先走了,清野不常在您身邊,還請您要照顧好自己。”

他還是沒說什麼,滿是皺紋的額頭緊鎖成一團,顯然是不太明白我剛才那一拜是什麼意思,這時成姨走了出來,來到外公身邊後,便說“到您吃藥的時間了。”

外公這才點了點頭,讓成姨把他扶進去房間,自從中風後,他動作十分的遲緩,有半隻腳無法如以前那樣靈活,所以走路的時候,另一隻腳是在地下拖著的。

在我印象中,他以前很高大,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整個人越來越佝僂,越來越矮,和成姨走在一起,水平線竟然是齊平的。

他的腳步聲拖得極其的長,我站在那一直看著他被成姨扶著進入後院的屋子,我這才又再次轉過身朝著外頭走去。

離開那所宅子後,我一個人漫無邊際的在大街上行走,周圍全部都是叫賣聲,現在又是早上,街上的路邊各種小販在賣著熱騰騰的糕點,我想要一個,可是一掏口袋,才發現自己身上沒有錢,我想了想,最終還是算了,然後揉著肚子繼續向前走。

到達一處寄存的東西地方後,我停留了兩秒,然後朝裡頭走了進去,裡麵有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坐在那裡,見我來了立馬笑著問“您是取東西還是寄東西?”

我說“取。”

然後我從口袋內掏出一個吊著牌號的鑰匙遞給了那半大孩子,我接過後,放在手上看了一眼,然後按照一排一排編碼找到了我的櫃子,他用鎖匙將櫃子打開,從裡麵小心翼翼拿出一個包袱,我檢查了一下裡麵的東西,確認無誤後,我又從包內拿出了一塊大洋給那孩子說“不用找了。”便抱著包轉身就走。

那孩子覺得奇怪的很,大約沒想到這個年頭竟然還有我這樣慷慨的人。

不過我並沒有在這多留,抱著這些我事先寄存在這裡的東西,便朝和袁家相反的方向走,我手中攥著一張船票,當我一路走快要到碼頭時,整個金陵城全都是袁家的巡察,因為發生了大事,軍隊和卡車,在大街上匆匆忙忙的經過,周圍很多士兵在進行檢查,在大街上對可疑人進行攔截。

好在我出來時,腦袋上帶了個帽子,我將帽子往下壓了兩下,不慌不忙的朝著碼頭走,等到達碼頭後,我才發現那裡也圍滿了士兵,每一個人上船都是需要經過盤查,才能夠過去。

我有點緊張,可此時我絕對不能回去,而且現在袁家估計還不知道我不見了,大約搜查的不是我,應該是昨晚劫獄的那些人。

隊伍緩慢的往前前進著,到離我還有兩三個的手時候,這個時候我身後忽然出現在一個人,這個人的氣息我熟悉極了,他沒有靠我太近,還是和我保持著半臂的距離,用我們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

小姐,我勸您還是跟我回去為好。”

我手死死抱著包袱,身後站著的人是謝東,可是我沒有理會他,幾乎抱著手上的包袱隨著人群往前走動了一小步,後麵的謝東見我無動於衷,他也跟著我走近了一小步,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他用一個冰涼的東西頂住了我的腰部位置。

雖然我看不到那是什麼,但我感覺得到,那是一把槍,一把手槍。

我所有的動作全都停了下來,我屏著呼吸站在那裡,我前麵的人依舊在有序的接受檢查,到終於輪到我時,那盤查的士兵看向我,見我抱著包袱僵硬著身子站在那沒動,他看了我一眼問“到底走不走?”

他見我不說話,又再次問“到底走不走!”

我這才反應過來,對那士兵說“我、我想起還有件東西落在家裡了。”

那士兵見我是個女的,所以也沒有多想,他不耐煩的說“那趕緊回去拿,不然倒時候船滿了,走不了,那就沒人能幫你。”

我立馬點頭說“是是是,我現在回去拿。”

便慌張的往回走,在我轉身後,謝東也跟著我轉身,走了很遠,謝東依舊跟在我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在這個時候,有輛車停在了我麵前,我在看到這輛車後,站在那停頓了三秒,最終憤恨的伸手拉開了車門,氣衝衝的坐了上去。

車子很快便載著我,從大街上開離,一直開出了城,車門口也有人在盤查,不過士兵在看到車子的車牌後,便迅速放行讓我們的車快速通過了。

車子在經過彎彎繞繞的山路,終於開到穆家彆墅鐵門前時,外麵的警衛也迅速開了鐵門,讓我們的車進入,到達穆家門口後,周媽正坐在輪椅在花園裡頭,見我竟然從那輛車上下來,還抱著手上的包袱,便快速轉著輪椅朝我走來皺眉問“小姐,您怎麼這麼早來了?”

我看了一眼周媽,沒有回答她,反而問“您最近身體怎麼樣?”

周媽說“恢複得不錯。”她還是擔心的很,敷衍回答完我後,又問“您從來沒這麼早來過,今天早上先生接到一通電話後,便一直坐在客廳,那通電話是不是和您有關?您是不是又犯什麼事情了?”

我笑著說“沒事,沒什麼大事。”

接著,王淑儀便從大廳內走了出來,來到我身邊說“小姐,先生請您進去。”

我讓周媽在這等等我,便跟著王淑儀走了進去,到達客廳後,穆鏡遲確實是在客廳坐著,他今天穿得很休閒,坐在那翻著報紙,旁邊放著一碗藥,屋內很安靜,沒有丫鬟在走動,連王淑儀進來後,都當即退了出去。

我抱著手上的包袱在他麵前站了良久,屋內隻聽見他翻動報紙的聲音,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他才淡聲問“大清早抱著包袱這是要去哪裡。”

在來的過程中,我已經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必定便是這句,可我沒想到要怎麼解釋,所以沉默著。

穆鏡遲將報紙翻到最後一頁,大約最後一頁的內容都看完了,他這才將報紙放在了一旁,端著桌上的那碗藥聞了兩下,大約是味道不是我很好,他輕輕皺了皺眉頭,接著那碗藥,便被他一飲而儘。

等他喝完後,他將空掉的碗放在了桌上,然後用毛巾拭擦了下嘴角,淡聲問我“怎麼不說話。”

我說“你讓我說什麼?如果我和你說去國外原先的學校,處理一些事情,你會信嗎?”我盯著他冷笑說“你不會信,那我自然也不必再多這些廢話。”

穆鏡遲臉色依舊沒有好轉,看上去和上次沒多少分彆,不過他比上次有力氣多了,這次至少能夠自己坐穩,他將手上的毛巾也放在桌上說“宋醇昨晚上被人從監獄劫了,這件事情你清楚嗎?”

我皺眉問“誰劫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覺得自己已經演得很到位了,可穆鏡遲抬眸一看我,我便往後閃躲了兩下,有些不敢和他對視。

我在他麵前撒謊,無論裝得怎樣像,他隻需要看我一眼,便可以看穿,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讀心術。

穆鏡遲奇怪的是今天竟然沒有戳穿,他順著我的話往下說“聽說是霍長凡的人劫的。”

“真的是霍長凡的人?”我這話一出來,我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又趕忙改口說“我是說霍長凡怎麼會劫宋醇。”

穆鏡遲又慢條斯理短起一旁的茶盞說“你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他說完,便含了一口茶水,然後漱了漱口。

我乾乾笑著說“急,我怎麼不急,可急也沒用是吧姐夫?”

他又放下杯子,然後朝我伸手說“把你手上的包袱給我瞧瞧。”

我抱緊了三分,看了他幾秒,想了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便還是把手上的包袱遞給了穆鏡遲,他接過後,將包裹打開,看到裡麵的換洗衣服,還有一些銀票後,他說“帶得挺齊全的。”

他又問“去學校處理什麼事情。”

我不說話,穆鏡遲竟然把我的包袱丟在了地下,挑眉問“還不肯說實話?”

就在這個時候,穆鏡遲手旁的電話響了,因為大廳內太過安靜,所以電話鈴聲很尖銳,穆鏡遲看了我一眼,然後才拿起了一旁的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在說什麼,穆鏡遲臉色未變,表情也很淡,接著他嗯了一聲,然後又把電話掛斷了。

他又問“袁太太和人通奸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再次裝傻說“什麼?通奸?!”我一臉茫然說“我不清楚,這種事情我怎麼會清楚?”

穆鏡遲目光涼涼的落在我身上“袁成軍在三天前收到了一份匿名的信,裡麵的內容是關於袁太太和一個春蘭院的小倌廝混的事情,而袁成軍在收到這封信後,便從北關起了程趕回袁家,今天早上正好是到袁家的日子,可誰知道,他人昨天兩點還沒趕進金陵城,淩晨兩點便傳來了平洲大牢被劫,宋醇以及霍長凡兩名軍官均是行蹤不明,更巧的是,一向守衛森嚴的平洲大牢,在昨天晚上淩晨兩點傳來兵力被調走一般巡邏的事情,據我所知,平洲大牢從來都沒有過私自調兵的事情發生過,而且還是在淩晨兩點。聽說下達命令的人是袁夫人,你說袁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接著,他又甩了一封信在我身上說“自己好好看看,這封信的內容。”

那封信被他摔在我身上後,我將信快速撿了起來,裡麵是關於袁太太通奸小倌的全部內容,和子柔說的一字都不漏,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跪在了穆鏡遲麵前說“信是我寫的。”

停了一兩秒,我又說“人是我劫的,可霍長凡手下那兩名軍官與我無關,我也沒料到那天晚上,他們竟然也在那個時候劫平洲的大牢,正好還是在淩晨兩點。”

穆鏡遲說“現在終於承認了?”

我看向穆鏡遲說“我從來沒有要否認過,是你不告訴我宋醇在什麼地方,是你不放了宋醇,我出此下策,被逼無奈,他是我表哥,難道我就這樣對他不管不問嗎?我靠我自己的本事讓他出來,難這都不行?”

我倔強的彆過臉,不看他說“至於王鶴慶,這一切不過是她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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