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盜取_穆鏡遲陸青野_思兔 

110.盜取(2 / 2)

羅慧慧一聽,立馬看向我,大約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我才這麼輕的年級便領養了孩子。

我摸著小魚兒的頭說“這孩子和我投緣的很,也聰明,所以便自己留了下來。”

羅慧慧打量了小魚兒幾眼,又問“他爹娘呢?才六歲吧?”

我說“他娘生他難產而死,爸爸是參軍的,不過戰死了,剩下一個年邁的奶奶,不過奶奶前段時間也去世,本該是送到慈文福利院,不過因為我喜歡便送到了我這裡。”

羅慧慧說“你還彆說,現在這個年代,就我們金陵城平安一些,其餘地方是遍地屍骨,餓死的,戰死的,生病死的,活生生堆在那些路上,倒不像個人間,像個地獄,這個孩子也真可憐,這麼小的年紀便父母雙雙去世。”

羅慧慧也越發的憐憫了,將他抱在了懷裡。可誰知道她還沒抱多久,一旁的淳兒吃醋了,張嘴便大哭著,伸出手朝著羅慧慧焦急的吐著單子“抱、抱、”

我和羅慧慧愣了幾秒,均是大笑了出來,她趕忙把小魚兒抱到了我懷裡,然後又抱住了吃醋的淳兒一陣好哄,這才把那吃醋的小屁孩給哄好。

可誰知

道淳兒讓羅慧慧抱了一會兒後,又朝我伸出手,似乎是讓我抱,小魚兒一見,當即也死死抱住我,警惕的瞪著淳兒說“這是我媽媽,你有媽媽。”

我跟羅慧慧笑瘋了,隻覺得現在這些小孩子,比以前的我們有趣多了,都才這麼大點,便知道了爭風吃醋,分誰是誰媽。

淳兒還在朝我伸手,小魚兒死都不肯讓我去抱他,無奈之下,我隻能抱著他哄著說“好好好,姐姐不抱淳兒,姐姐隻抱小魚兒。”

這個小魚兒又說“你是我媽媽。”

起初我以為他是衝動之下才說出我是他媽媽的話,沒想到他又再次重複了一遍,讓我愣了幾秒,一時間竟然感動莫名,我本想說小魚兒有媽媽,我隻是姐姐。

誰知道他又說“淳兒也有媽媽,小魚兒也有媽媽,我們都有媽媽。”接著,他便用手死摟著我,對著淳兒示威。

一時間,我竟然感慨萬千,抱著小魚兒有好一會兒沒說話,我不讓他喚我姐姐,不過是希望讓他能夠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親生母親,可現在想想,也許在孩子的心裡很多東西都分得清清楚楚,彆人有的東西,他沒有,他隻會難過自己與彆人的不一樣。

而且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種心情,因為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很小的時候,我也問過自己,為什麼隻有穆鏡遲,我沒有爸爸媽媽,為什麼所有人都有爸爸媽媽抱回家,我卻是由著周媽來接,穆鏡遲有時候會偶爾來接我一兩次,都是以姐夫自稱,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已經成為了一個永遠都不會再有父母的人,所以從那以後,為了讓自己和彆人一樣,我總是不讓穆鏡遲來接,總吵鬨著要周媽,嚴重的時候,甚至會鬨到不肯去上學,後來穆鏡遲大約也意識到了這點。

他沒再將我送去學校,等我到八歲時,家裡便請了老師,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學習,有時候穆鏡遲會親自教授,比如畫畫,比如認字,再後來,家裡請的老師已經將我小學的課程全都教完,穆鏡遲便將我送出了國。

六歲,已經懂得很多了,比起讓他永遠去記住自己母親的死,其實他更需要的重新擁有一個愛他,護他,隻抱他的新母親,死亡對於他們來說,這兩個字太過沉重。

我心軟得如泥,將他緊緊摟在了懷裡。

羅慧慧也有些感慨說“這個孩子像是你親生的一般。”

我說“跟我投緣的很。”

羅慧慧笑著說“很難找到一個這麼投緣的孩子。”

淳兒見我不抱他,哭得更加大聲了,羅慧慧哄了他好久,才把他哄好,羅慧慧大約是還有話要對我說,便將不哭的淳兒遞給了一旁的碧玉,讓她帶去一旁玩會,我想了想,羅慧慧一般沒事是不會來的,便也將小魚兒抱給了青兒,碧玉和青兒便把淳兒還有小魚兒抱去了彆的地方。”

等所有人離開後,羅慧慧才認真看向我說“是外公讓我過來的。”

我說“我已經猜到了。”

我端起桌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她說“其實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也許會很自私,隻是淳兒才這麼點年紀,在這條路上如此多的風險,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定,我不想讓他將來變成小魚兒那種孩子,那……真是太可憐了。”她眼裡是星星點點的落寞“可顯然我的意見並不重要,也從來沒有人問過,至於宋醇,其實我清楚的明白,他嘴裡雖然也同樣和我們說著外公的執迷不悟,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你以為他放下過你姐姐的死?其實他一次都沒有,至今都沒有,很多次晚上他醒來,都是驚呼著你姐姐的名字醒來的。”

羅慧慧望著不遠處的一樹海棠說“有時候我甚至會在想,他到底是不能釋懷你姐姐的死,還是不能釋懷你姐姐這個人,我明知道你姐姐去世了,再去計較這些,可有些時候,我實在做不到那麼大度。”

這是羅慧慧第一次對我說這些話,我一直以為她是大度,理解,包容的,可我沒料到,原來她也不是真的不去計較,而是那些計較的話從她從來不說而已。

說句不該說的,這些事情本就不關宋醇的事情,可宋醇這麼多年為了姐姐的死,在這兜兜轉轉,再大度,還是會難過吧,畢竟那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卻隨時準備為另一個女人失去生命,卻從不考慮她和孩子。

若我是羅慧慧,都未必能夠做到她這樣的地步吧?

我放下手上的茶杯,握住她的手說“我理解你,可很多事情我們都做不了主,至於宋醇,我會多和他去說說這方麵,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彆管這件事情。”

羅慧慧搖頭說“沒用的,他不會不管,我了解他。你也彆去找他,不然他還以為我來找你說他什麼,這點事情,我們之間說說便算了,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那也隻是我羅慧慧的命。”

我小聲問了句“你後悔嗎?嫁給宋醇?”

這句話倒是把羅慧慧問的沉默了,她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但我知道,她後悔的,隻是她從不愛把這些話掛在嘴邊。

我手從她手背上離開了,笑著說“其實現在的你和當初的我是一樣的心情,表哥這個人什麼都好,他很有擔當,特彆是對我,小時候,外公懲罰我的時候,他總是護在我前頭,那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年幼的緣故,他竟然成了我情竇初開的啟蒙者,隻是我知道,他心裡沒有我的,包括到後麵,有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姐姐,又像是在看我,我和你一樣總覺得不甘心。”我笑了笑,笑得無比釋懷的說“可後來,我竟然想明白了,自己對他,也許隻是一種依賴,這種感情大約連愛都算不上吧,我隻是依賴他總會在外公麵前護著我,被外公罵了,安慰我,還有那一次他醉酒後,把我當成姐姐——”

說到這裡,我想了想還是停住了,笑著繼續說“說的那些話。”

羅慧慧似乎暗自鬆了一口氣,我說“姐姐在他心裡是不一樣的存在,他們是一起長大的,聽外公說,以前他們小時候,連先生布置的功課都要頭挨著頭一起寫,宋醇對姐姐,更多的是對朋友的懷念,若是當初死的人是我,活的人是姐姐,他也會如此做的,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特殊。”

羅慧慧說“你千萬彆說這樣的話,事情已經發生了,死誰都不重要,不過說到這裡,我有個疑問,清野,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

我不知道羅慧慧要問我什麼,隻是看向她。

她說“你姐姐是怎麼死的?穆鏡遲殺的?”

我說“是從穆家閣樓上跳下去的。”

她又問“當時誰在場?”

我說“穆鏡遲,當著他的麵跳下去的,當時我才六歲。”

我問她“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羅慧慧說“聽說穆鏡遲常年身體不好,有這回事嗎?”

我說“有的,聽說是因為中了什麼毒。”

羅慧慧試探性的問“你有沒有覺得他中的毒,和你姐姐有關係?”

我有些不明白羅慧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說“關係?”

羅慧慧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我查過這方麵的

事情,穆鏡遲並不是一開始身體不好,而是從你姐姐死去那年開始,聽說當時的穆鏡遲幾度頻臨死亡,穆家網羅了不少的名醫名士入府中,都說他活不成,可不知道後來怎的,竟然又好了,隻是之後便一直身體虛弱的很,不過外界的人都說他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病。”

我說“可是外公和你說過什麼?為何你會如此懷疑?”

羅慧慧說“你不覺得你姐姐死亡的時間,和他病危的時間很接近嗎?也許那端時間你姐姐跟穆鏡遲發生了什麼,也說不定。”

我說“可外公從來沒和我說過穆鏡遲身上的毒,也沒有說過,他和姐姐之間有什麼,我隻記得姐姐嫁給他的那天還高高興興的,可是,嫁過來後,我們陸家二十條人命便全被他給殺了,姐姐受不住那個打擊便跳樓身亡了。”

羅慧慧又問“穆鏡遲和你提過你姐姐嗎?”

我說“他從來沒跟我提過,甚至還和不喜歡我提我姐姐。”

羅慧慧似乎也從中找不到什麼漏洞,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也許是我亂想了。”

我皺眉說“你是不是在懷疑,穆鏡遲的身體毀壞,是跟我姐姐有關係?”

羅慧慧說“我隻是這樣懷疑,因為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說不過去,可聽了你剛才說的,我又覺得是自己亂想了,你姐姐那個時候已經絕望無比,會跳樓身亡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穆鏡遲身上的毒,也許是被人下的,或者真是他娘胎裡帶來的病,也說不定。”

羅慧慧如此說,我卻同樣覺得奇怪極了,外公為什麼從來沒提過穆鏡遲中毒的事情,他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而且穆鏡遲的身體也確實是在姐姐死後,突然便虛弱下來的,若是外公他們下的,可也不應該啊,當時那個時候整個陸家二十幾條人命全都被殺,而外公他們正是四處逃命躲避的時候,哪裡還有那個精力那樣的本事去給穆鏡遲下毒,可若是姐姐下的毒,按理說,他身體應該是在姐姐沒死之前毀壞,為何會是在姐姐死後,一天不如一天?

我弄不明白這其中的一切到底是什麼,可我覺得外公告訴我的那些並不是全部,他們一定還從中隱瞞了什麼,或者外公那天告訴我陸穆兩家的恩怨都有可能是假的,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原因在哪裡?

當年我們家和穆家到底生了怎樣的事情?

羅慧慧怕我多想,便及時的打斷我混亂的思緒說“清野,我們也彆在這胡思亂想,既然外公怎麼和你說,你便怎麼聽便是了,無論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陸家二十幾口人是絕對不會錯的,你姐姐的死也是親眼所見,這一切全都騙不了人。”

我覺得去理清楚那一切,整個腦袋都是疼,便點了點頭。

羅慧慧說到了正事上,她說“你知道袁成軍就任總統大典是什麼時候嗎?”

我說“我聽府內的丫鬟們說了,聽說總統府竣工,便就任?”

羅慧慧說“離總統府竣工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而穆鏡遲為了慶祝他就任,聽說撥了一個億給袁成軍作為建立軍校的資金。”

我說“一個億?”

羅慧慧點頭說“是的,我聽外公說,是一個億。”

我半晌都沒說話,顯然羅慧慧也知道我被這個數字給驚到了,羅慧慧說“當然是劫,並不是給,隻是這筆資金,袁成軍那邊並未給他做任何相關的手續簽字,想來這個給跟借是沒有任何差彆的。”

我說“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穆鏡遲在後麵替袁成軍掏錢,包括新政府,總統府,以及各種水利工程,和救濟災民的款,都是從穆鏡遲這拿,袁成軍行軍打仗這麼多年,國庫早就空虛得不成樣子,若是沒有穆鏡遲他要想就任總統,估計也得晚上十年。”

羅慧慧說“他和袁成軍如今不過是互惠互利,你以為穆鏡遲是省油的燈,白白給他這些?商人和軍人最大的不同是,商人會算計利益和回報,而軍人隻求身下這個位置坐的舒坦穩當,聽說袁成軍給了穆鏡遲所有他管轄的城市絕對的經商便利,現在的穆鏡遲不僅是金陵的商會會長,聽說金陵市市長這個位置都有可能撥到他身下坐,你想現在的金陵可是全國的金融之都啊,若是穆鏡遲坐上市長這個位置,不過是一人之上,一人下,他和袁成軍,便是並排的兩處皇帝,不過袁成軍卻比穆鏡遲還要危險得多,給他這麼多東西管轄,自己卻做著光溜溜的椅子,實權還沒穆鏡遲多,現在整個金陵城的經濟都掌控在穆鏡遲手上,他要想翻袁成軍的天下,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關鍵在於,穆鏡遲的野心是向著錢還是權那便不得而知了。”

羅慧慧端起桌上的茶杯說“不過袁成軍也並不笨,他先登機為王,這種平定藩王的手段,日後慢慢籌劃,他也不是沒有掌控先機的可能,就看他和穆鏡遲之間,誰更聰明,誰的手段又更高明,現在不過都是和對方共搭同一艘船,安全到岸後,便是分贓的時候,若是分贓不均,必定是一番你死我活的絕對。”

我沒想到羅慧慧將這一切分析得如此透切,我望著她良久,她見我盯著她發呆,她笑著問“你如此看著我,做什麼?可是我臉上有花?”

我說“我覺得你可以去做個女諸葛,竟然知道如此之多,這些事情連我都不知道。”

羅慧慧立馬笑著說“我爹是個帶兵打仗的,所以我對這方麵清楚一些。”

難怪羅慧慧看似溫婉,卻遠不是王芝芝那種柔弱的溫婉,她的溫婉中帶著一絲大氣,和男人氣度。

我說“以後你要常來和我談談,我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的,如果不是外公逼著我在這旋渦裡轉,我是什麼都不想去了解的人。”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這些你還是不要了解的好,免得自己卷入進去,反而惹得自己抽不出身。”她又說“我來是有正事和你說的,你可聽說穆家的基地?”

我也放下了手上的杯子,皺眉看向羅慧慧。

我不是很明白問“穆家基地?穆家有什麼基地?”

羅慧慧見我一臉不明白的模樣,她說“你不知道嗎?穆家有個專門存放金條的基地?那裡幾乎裝著全國大半富豪的錢,你以為穆氏銀行的錢全都是存放在銀行嗎?”

我說“不放在銀行那會是在哪裡?”

羅慧慧說“他們有專門的一級金庫,是專門存放大量金條和金錢的地方,可是至今都沒有人知道那基地的位置在哪裡,曾經有人找到過,不過,人還未進那基地,便被亂槍打死,聽說那裡麵的防衛是你想象不到嚴格,十個軍隊都不一定能夠炸開,基本上踏進那一邊地界,沒有活著出來的,不過卻依舊每天有保安車將錢運過去存放。”

我說“可外公為何要我去打探這種?”

羅慧慧說“因為霍長凡要盜取。”

我說“什麼?霍長凡?”

我隻覺得可笑至極,我說“這種事情連袁成軍都做不到,何況是如今的霍長凡,外公怎麼還跟他有來往?而且穆鏡遲從來沒和我說過這方麵的事情,就算我真的替你們找到了那金庫的位置,也不過是雙雙去送死的,這種事情你們太異想天開了,要是真這麼簡單,袁成軍現在也不用被穆鏡遲給牽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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