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陸青野!
尤斐然沉默了幾秒問“木村對於你來說,如此重要嗎?重要過我們?”
我說“這是兩碼事,你們之間無法跟他比較。”
尤斐然冷笑了一聲說“是啊,我們是無法跟他比較,所以你才會因為他的死,要棄當初的朋友不管不顧。”
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尤斐然在電話那端又說“算了吧,你若是不想幫,就這樣吧,就當我從來沒有打過這個電話給你,陸小姐,打擾了。”
接著,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啪,尤斐然直接電話給掛斷,裡頭是斷線的聲音。
我坐在那聽了一會兒,這才緩慢將話筒從耳邊拿了下來,桂嫂不知道何時進來了,正站在我的對麵,她正瞧向我,大約是聽到了我跟尤斐然的對話。
她將手上的綠豆湯放在我手邊的桌上,小聲說“先喝點綠豆湯解解暑氣。”
她手上拿著一塊乾毛巾,然後將那碗冰鎮的綠豆湯用毛巾裹住遞給我說“來,桂嫂今天多放了些糖。”
我坐在那卻沒有接,而是低聲對桂嫂說“桂嫂,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桂嫂知道我此時心情不好,她又勸了我一句“您多少吃點。”
我搖頭對桂嫂說“我沒有胃口。”
桂嫂隻能輕歎了一聲說“那我放在一旁等它涼氣再散去一些,您要記得用食。”
我點頭,說了個“好。”字。
桂嫂便隻能拿著托盤,從我麵前緩緩退了下去。
等她走後,我坐在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再次拿起了桌上的話筒,本想搖一串號碼出去,可手才動了兩下,便又放了下來,之後又徹底將話筒扣在了電話上頭。
之後我便又起了身,朝著外頭走去,桂嫂在還門口候著,一見我從屋內出來,便立馬喚了我句“小姐。”
我看了桂嫂一眼說“我要去書房。”
我說完,便又朝著書房那端走去,桂嫂在後頭站了一會兒,便立跟在了我身後。
等到達書房門口後,便對門口站著的兩個保鏢說“我有事找他。”
那兩個保鏢看向我,不過他們剛想說話的時候,小秀兒似乎是在裡頭聽到我的聲音,便當即從裡頭走了出來。
她一瞧見門口站著的人是我,便朝我喚了句“小姐。”
我問小秀兒“我現在可以進去嗎?”
小秀兒說“您稍等了,我去請示一下先生。”
她說完,朝我福了福,便又轉身進了房間內,我跟桂嫂在外頭等著,等了差不多三四分鐘,小秀兒再次從裡頭出來,對門口候著的我說“先生說,讓您進去。”
她完說這句話,便從我麵前稍稍讓開了一些,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走了進去後,本想直接進穆鏡遲的臥室,可小秀兒卻及時擋在我麵前,低聲說了句“小姐,還請您在書房內等候,先生一會便會出來。”
顯然小秀兒這句話,是不許我進穆鏡遲臥室的。
我倒也不是非要進他房間,便沒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書房內等候著。
等候了一會兒,臥室內傳來動靜,我朝那方看去時,有丫鬟扶著穿戴整齊的穆鏡遲從裡頭走了出來,雖然看上去精神還算可,不過卻行走的卻不是很快,在丫鬟的攙扶下,他從我麵前經過,去了書桌前坐下。
等他緩緩坐下後,他咳嗽了兩聲說“有事找我?”
如今我是有事求他,
所以我很快點了一下頭。
他坐在椅子上後,丫鬟便將一個枕頭放在了穆鏡遲身後,方便他斜靠,明明是六七月份的天氣,他腿上還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他白皙的臉上不見汗珠,很是清爽,身上還穿著秋款的長衫。
如此看,跟穿著薄裙的我對比,倒像是一個在夏季,一個冬季。
他卻絲毫不覺得天氣熱,靠坐在椅子上後,將膝上的毯子捋了捋,然後才看向我說“說吧,什麼事。”
丫鬟將桌上潤嗓子的枇杷汁端了過來,遞給了他,在他拿著勺子正要食用的時候。
我對他說“你放了顧惠之,我跟你去江澤。”
穆鏡遲在聽到我這句話時,他持勺子的手一頓,過了一會兒,他將勺子放下,又抬頭看向我。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我又說“這是我的交換條件,你若是答應,我便跟你走,你若是不答應,我想就算你拿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都未必能夠把我帶去江澤。”
穆鏡遲在聽到我這句話後,他將手上那碗枇杷汁放在桌上說“發生什麼事了,竟讓你今天在我麵前說這樣一番話。”
我說“你不必裝傻,顧惠之如今如你所願,被扣去了特刑庭,而特刑庭那邊必定會拿她給訪問團那邊一個交代,若是你不插手,她必死無疑。”
穆鏡遲聽我如此說,他又低低咳嗽了兩聲,兩聲過後,他說“怎會突然想到為她來求我,你不會是忘了她做過一些什麼事。”
他蒼白的手,拂了拂膝上毯子表麵的皺褶處,他淡聲在提醒著我。
我說“你隻告訴我答應我,還是不答應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