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話裡帶著逼迫,他終於抬眸看向我,目光平靜的落在我身上良久,他說“你願意跟我去江澤,我自然是欣喜的,隻是她人的生死如今不是我坐得了主,木村是日本的記者,本就死得不明不白,若是連凶手,我還插手的話,那邊未必會肯。”
我說“這麼說,你是不答應了?”
穆鏡遲卻又問“那天你還沒讓我放了她,今日怎的,難道是有人給你電話求過你什麼?”
我站在他麵前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隻需要告訴我,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就是。”
對於我的逼迫,穆鏡遲語氣依舊不疾不徐,他說“在給你答案之前,我總應該有權利了解事情經過。”他說到這,又問“我聽人說顧惠之的丈夫,沈自山來了這裡一趟,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有這麼大麵子,讓你出現在我這裡,用這樣的條件來跟我交換,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尤家的尤斐然應該會給你一通電話,畢竟你們三人曾經是要好的朋友以及同學,尤家的尤斐然不會對顧惠之入獄的事情視而不見的,是嗎。”
見他猜測出來了,我也沒有否認,低聲問“所以呢?”
穆鏡遲再次伸手端起桌上那碗他之前放下的枇杷汁說“與其他來找你求我,不如他去求他姑父陰柏翰,事情不是更便利得多嗎。”
我不知道穆鏡遲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向他。
不過很快,他在說完那句話後,便又說“行了,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
我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說考慮,我看向他問“時間是多久,你總要給我一個期限。”
穆鏡遲在那飲著枇杷汁說“明天早上也許會給你答案。”
我說“好。”
聽他如此說,我轉身就要走,可這個時候,虞助理在一旁說“先生,木村已經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們還插手凶手的事情,他們那恐怕不會很好交代,而且這次陰柏翰不插手,顯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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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助理話未說完,穆鏡遲便打斷他的話說“我心裡有數,不用多說。”
虞助理還想說什麼,見穆鏡遲臉上帶著不悅,便沒有再說下去。
穆鏡遲又對我說“你下去吧,明早上我會給你答複。”
聽到他這句話,我也沒有在裡頭多糾纏,便從房間內退了出去。
小秀兒在後頭跟隨著,送著我離開,到達外頭後,桂嫂在那等著我,便她已經猜到我是為了什麼而去找的穆鏡遲了。
便小聲問“先生答應了沒?”
我對她說“他說還需要考慮。”
桂嫂又問“您怎麼跟他說的。”
我說“我用去江澤這件事情和他交換。”
桂嫂大驚,她看向我,大約沒想到我會用這件事情去跟穆鏡遲進行交換,這不像是我會做出的決定,如今竟然會為了顧惠之,而進行妥協。
桂嫂看了我許久,她問“您……真想好了?”
我說“嗯,想好了。”
我朝前走著。
桂嫂便隻能沉默的跟在我身後。
等回到房間後,我便坐在床邊望著這所房間發了一會兒呆,桂嫂侯在我身旁未說話,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我問桂嫂“去江澤的日子是不是快了?”
桂嫂在我身邊說“是的,小姐,沒多久了,基本穆家上上下下都已經開始在準備了。”
我又說“您跟我去嗎?”
桂嫂說“我自然是要同您一起去的。”
桂嫂蹲在我麵前,握住我的手說“在金陵跟在江澤是沒什麼區彆的,那邊的環境可能對您還會好一些,而且,桂嫂會陪著您。”
我說“桂嫂,我要在那待多久。”
桂嫂沒說話,大約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
她沒有回答,我也沒有再問下去,我沒去過江澤,不過聽她們說,那邊屬於江南地帶,有山有水,倒是是個旅遊的聖地。
桂嫂本來是沉默著,可不知道為何,竟然開始低聲哭泣了起來,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立馬朝她看了過去,發現她確實在哭,我略微有些驚訝的問“桂嫂,你哭什麼?”
桂嫂搖著頭說“沒什麼小姐,我隻是在想以後、以後、”她說到這,終究是沒說下去,又哭了出來。
我立馬拿著帕子替她擦拭著臉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後自有我的以後,時間既然還沒到那一步,您先彆著這樣的急。”
桂嫂在那低聲哭著,她說“桂嫂怎能不擔心,先生去了那便不會再回來了,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他人都是葬在那邊的,您倒是該怎麼辦,是回還是不回呢?先生如今也隻是說要將您一並帶過去,也沒給個說法和安排出來。”
聽桂嫂這樣說,我笑著問“您急什麼,他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去哪裡這世上還會有人管得著我嗎?天下之大總會有我的去處,您啊,就彆擔心這樣的事情了。”
桂嫂看向我,又是眼淚連連。
我繼續替她擦拭著眼淚,桂嫂在我房間內哭了許久,後來大約她也哭累了,我便讓外頭的丫鬟送她回自己的房間,讓她好好休息。
桂嫂走後,我坐在那便又沉默著。
一晚上過去後,到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去了穆鏡遲的書房門口,當時他還沒起,外頭伺候洗漱的丫鬟還侯在書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