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縱身一躍,瘋批暴君哭紅了眼!
芳寧聽到動靜,連忙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大驚失色,“娘娘!娘娘!”
孟棠將覆滿傷口的手撐在地上,往旁邊爬了爬,她伸手抓住水缸邊緣,臉色慘白,問“為什麼?”
“就差這最後一點!為什麼還不成熟!”
“血不夠是嗎?”
眼看著成熟在望,這最後一點粉卻始終退不掉,孟棠內心升起一股無法泯滅的絕望感。
她哆嗦著扶著缸爬起,芳寧也扶著她。
芳寧哭著道“娘娘,娘娘,夠了!夠了!您彆這樣!”
往日端莊美麗的娘娘,此刻她那身素色的衣裳上,儘是鮮紅的血。
孟棠搖著頭,說“不夠,還不夠……”
“一定是本宮的血還不夠!”
她睜著眼,看著那蓮,整個人都陷入了瘋魔的狀態。
她想回家已經想魔怔了。
回家的希望就在眼前,孟棠怎可放棄。
她唇色蒼白,身上的精氣神大不如前,那雙眼睛裡也蒙著一層灰蒙蒙的死氣。
孟棠說“本宮為此付出了那麼多,怎可放棄,芳寧你讓開。”
芳寧搖著頭,不肯讓。
她好心疼。
“算了吧,算了吧娘娘,奴婢隻想您好好的!”
孟棠拿起放在案上的刀,她雙目通紅,眼白處爬滿了血絲,她說“怎能算了?你不懂,你不懂,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努力。
不能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她手上的血,將刀柄也沾的黏糊糊的,孟棠握著刀,忽的將刀尖指向了自己,隨後眸中露出一絲狠絕來。
對準心臟處,狠狠紮了下去。
芳寧大驚,失聲道“娘娘!”
劇痛讓孟棠身體搖搖欲墜,她伸手扶住水缸。
孟棠拔出刀,霎時間鮮血噴湧,直往缸中流。
“夠不夠?夠不夠?”
“咳……”
孟棠眼前陣陣發黑,已然堅持不住。
芳寧扶住她,一雙眼睛都哭腫了,她說“娘娘您何必,何必呢!”
芳寧也望向杠中那蓮花,她哭著說道“白了,白了,娘娘,蓮花白了!”
孟棠睜大了眼,恍惚中,根本的那抹淺粉,已經完全褪去,肉蓮徹底成熟。
她死死抓住芳寧的手腕,說“快去!快去用水熬煮,送去乾清宮給陛下服下……”
孟棠說完這句話,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禦書房裡,此刻眾人戰戰兢兢。
年輕的帝王黑著一張臉,他冷笑著說道“當真好得很,撥往南陽的賑災糧,受潮的受潮,蛀蟲的蛀蟲,如此以次充好!正常糧食竟不足一成!那些好糧都去哪了?都進了你們肚子裡嗎!”
“陛下息怒!息怒!”
褚奕狠狠拍了桌,問“此事是誰負責的?”
負責賑災糧一事的官員戰戰兢兢的上前,說“是……是臣……”
褚奕走到他跟前,帝王盛怒之下,抬腳用力碾在這人腦袋上。
“楊閣老走了,來了個你,不若你去地下陪陪那楊有華,如何?”
那官員大驚。
他說“陛下,此事……此事臣一定會查清楚的!還請陛下給臣一段時間,臣一定給陛下一個交代!給災民一個交代!”
褚奕抬手,冷冷開口“劍拿來。”
齊正言拿起尚方寶劍,遞了過去。
“去地下交代吧。”褚奕淡淡開口。
他殺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其他官員不忍的瞥開眼,沒人敢求情。
褚奕將屍體踢到一邊去,“處理了。”
“是,陛下。”
“方大人,此事交於你查清,你且以欽差的身份速速前往南陽,一個月之內,給朕一個交代。”
方承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說“臣領旨。”
褚奕遲早要被這群朝廷的蛀蟲給氣死,他心氣不順的坐回椅子上。
外邊,李常福連忙捧著一盞茶走了進來。
這茶是方才芳寧姑娘送來的,說是皇後娘娘親手烹的,讓陛下一定要喝下。
“陛下,消消火,這是皇後娘娘命人給您送來的茶,您嘗嘗味道。”
褚奕揉著額角,心情煩躁,伸手推了推,說“拿開,不想喝。”
“陛下,這茶……”
李常福話未說完,褚奕見他這般沒有眼色,起身一把拂開他,那茶水也被他打到了地上。
他說“聾了嗎?沒聽見朕說不想喝嗎?”
李常福看了眼灑在地上的茶水,臉色微微一變。
“滾出去!”
“是,陛下。”
外邊,芳寧還站在那裡焦急的等著,瞧見李常福出來了,芳寧連忙問道“如何了?陛下可有服用?”
李常福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陛下現下心情不好呢,被陛下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