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斂被押到了衙門裡的地牢。
捕頭隨意打開一間牢房,將許斂推了進去,凶神惡煞的態度不見了,隻是歎息道,“好好一個少年郎怎麼就想不開,在裡麵好好反省一下把,但願縣令大人的寶貝兒子花天酒地玩開心了,忘了你這茬。”
許斂不禁多看了捕頭兩眼,這捕頭看起來為人還不錯,“縣令大人的寶貝兒子?”
捕頭有點無言,“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冒犯了誰?”
許斂搖頭,“我在逛街,看到馬車橫衝直撞,車夫隨意鞭打平民百姓,忍不住就攔了。”
捕頭沉默了一下道,“你也不用腦子想想,敢在大街上橫行的馬車,能是一般人嗎,縣令大人家裡一連生了八個閨女,老來得子,對這個顧閆明這個寶貝兒子寵溺壞了,縣城裡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這你都不知道,怎麼在林家當家丁?”
見許斂還想問什麼,捕頭擺了擺手,轉身離開,“我不能跟你在這說太多,這要是讓獄卒看見,傳到了顧閆明耳裡,我也被你牽連了。”
許斂對著他的背影拱了拱手,不好再多問。
“我先在這裡住幾天,受點委屈,然後,鬨騰起來,把縣令引來,擺一下身份,索要賠償,弄點修行者的靈石,凝氣丹不就有了嗎。”
他沒有碰過瓷,不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對這個基本流程還是曉得。
走到角落,在乾草堆裡坐下。
卻聽到草堆裡發出一聲慘叫,他連忙起身,這才注意到草堆裡有人。
一個蓬頭汙麵的人從草堆裡麵爬起來,齜牙咧嘴地揉著胸口,“你怎麼回事,沒長眼睛嗎。”
許斂仔細看了看,這個蓬頭汙麵的人看樣子年齡不大,像是瘦猴一樣的青年人,“不好意思,沒發現草堆裡有人,你藏在草堆裡乾什麼。”
青年人道,“當然是躲蚊子。”
好吧...許斂環顧四周,發現確定挺多蚊子。
青年人撩開前麵的頭發,看了看許斂,“怎麼進來的,犯了什麼事。”
許斂道,“沒什麼,就是在大街上打了顧閆明的車夫,攔了顧閆明的馬車。”
青年人睜大了眼睛,“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顧閆明你都敢惹。”
許斂從他這裡扒拉了一些乾草過來,墊著坐下,“我又不知道馬車裡坐的是顧閆明。”
青年人往角落挪動,“你離我遠點,免得顧閆明來牢房裡打你的時候,順手把我也打了。”
還有這樣的操作...許斂往外挪了一點。
青年人道,“咱們住在同一個牢房裡,有幾點注意事項,我事先說明一下。
一,就是上如廁要注意,不要濺的哪裡都是,就這巴掌大的地方,彆弄得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了。
二,還有就是不要在開飯前上如廁,味太衝,最好就是一早一晚準時上。
三,放屁的時候,要朝著外麵,這裡空氣不流通。”
“...”許斂算是長見識了,原來蹲大牢也是一門學問,“我記住了,不過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過幾天我就出去。”
青年人愣了下,隨之笑了,“冒犯了顧閆明,你還想從這裡出去,你也太天真了吧,進了這個地牢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我就沒見過幾個能夠出去。”
許斂道,“過幾天,你就會見到了。”
青年人嗤笑,“那我就拭目以待。”
許斂問起,“你是犯了什麼事進來?”
青年人道,“我是探穴倒鬥進來的。”
盜墓...許斂明白了,感情這就是一個發死人財的人,縣城裡這麼多大戶人家,誰家祖宗沒有闊過,估計最恨的就是盜墓。
經過一番閒聊,許斂知道了這個青年人的名字,自稱“覃六“,估計不是什麼真名,乾這種行當的人一般也不用真名。
到了傍晚。
兩個獄卒來放飯。
一個從木桶裡拿了兩個黑陶碗扔在地上。
另一個從裝著食物的木桶裡打出一勺,淋在兩個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