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芽這番搶先發言,那幾個原本打算開口的人隻能咽下了唾沫。至於和蒙山宗關係不好的金鼎宗,原本是打算讓石長老搜魂,現在也閉嘴不言了。沒看到人臉都黑了嗎?
搜個普通弟子的魂無人在意,要是搜的是少宗主親自帶來的人呢?
打的就是褚家的臉了。
金鼎宗盯著這個機會盯得死死的,就想趁機鬨一下,可誰能想到徐穀芽能發這麼狠毒的誓啊?
無法修行,對於任何一個修士來說都是最嚴厲的詛咒。到此,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以道義或立場去質疑她的話了。就算想挑她發言的漏洞,這時候都不怎麼好意思開口。
隻要有人敢開口,穀芽就敢讓對方先發一個道心誓。怎麼,你自己都不敢發你還敢質疑我?你敢說你沒用什麼手段去搶傳承和機緣嗎?
在她說完那番話後,石長老的眉頭就擰起來了。
他不覺得一個煉氣期的散修能做到和天魔宗弟子裡應外合,這個等級的弟子連秘境名額都不會有。就算她能現場找個肯帶自己的弟子,憑借這樣的修為,在秘境裡麵稍不注意就被妖獸弄死了,更彆提其他。
直到這批秘境弟子前後兩撥人全部出來,他才知道,自己宗門內的天驕弟子被人替換了。現在生死不知!
石中元壓抑住內心的怒火,鷹一樣的目光逡巡過眾人一圈,包括金鼎宗,蓮華堂的修士。當他目光看過去的時候,被注視的人都垂下頭。金丹期修士的威名幾乎都是踩著刀山火海闖出來的,幾乎很少有人能頂住這樣的目光。
最後,他視線掃過褚溫韋和謝昌歧的時候,冷哼一聲“蒙山宗教出來的好弟子啊。”
謝昌歧拱拱手,眼神彎彎的月牙似的“前輩過譽。”
“嚇死我了,剛才石長老那眼神要吃人了吧?”
“瞎說什麼大實話。”
“張道友,哪裡去啊,要不要去閒月閣喝一杯。”
“不了不了,家裡長輩催促的緊,我得回宗門了。改日再聚啊。”
“等射月試煉的時候再一道論劍。你到時候可彆忘了。”等談話結束,眾人才鬆了口氣。出來的時候紛紛互相告辭。試煉結束,各宗弟子也要回去複命。
穀芽打著哈欠回到蒙山宗的宮殿附近,她住的那間屋內的鮫珠散發著明亮的白光。將前麵小半邊空置的地麵照亮。匆匆翻建的宮殿門口,已經又冒出了新的嫩芽的痕跡。
二人打了個照麵,氣氛融洽,坐姿卻很老實的互相撇開。
謝昌歧看了她一眼,笑著說“真是把我也給嚇了一跳啊,徐道友。”說著朝著茶室的方向伸出手,示意他也要一同進去喝杯茶。
徐穀芽心裡冷哼一聲,麵上還是笑的滿臉誠懇“多謝道友鼎力相助,若不是看在蒙山宗各位天驕的麵子上,我恐怕連這次會麵的機會也沒有,就更彆提洗清嫌疑了。”
“哎~,徐道友這麼客氣做什麼?”
謝昌歧倒了口茶“反正我也隻是看在師兄的份上,免得他清譽有毀,被人傳出什麼不好的言論出來。本來嘛,我還覺得或許是個狐媚子迷惑了師兄呢?結果見了麵才知道是我多想了。”
他用掌心比劃了一個高度,剛好在胸口一截,那眼神滿是嘲笑。
“哈?”
穀芽氣樂了,誰拿身高說事啊!
“道友這麼關心褚道友,真是讓人羨慕。我在外麵遊曆,卻沒見過二位這樣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果然是師兄弟情誼深厚。一般人哪有這樣的同門情誼呢。”她暗自嘲諷完,瞥了眼謝昌歧,又被對方頭頂的血條晃了一下,隻好閉上嘴假裝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