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芽帶的兩個丫頭過來,當然看不下去這種情況了。而且她一進屋就能看到那幾個岌岌可危還在下降的血條。心裡長歎一聲,立馬點開係統界麵製作炭盆。
製作好的盆內加了炭火,然後開始去隔壁水井借一點水過來燒。
那酒鋪的紅蘿卜老板就樂嗬嗬的捧著肚子看姑娘忙活。穀芽一隻袖子都挽到了胳膊肘。後來乾脆把外套脫下來,掛在凳子上。隻露出白色的裡衣,兩隻手合力把掛在歪脖子樹上的破衫給撕爛了。
她隨手掰開一截樹乾,削成木杆。把屋內的一堆破蘆葦都掃了出去。
腳下的焦渣地一走一鞋底的黃泥,兩人把木床挪到了靠裡側的位置。做好的湯婆子灌上水塞到被子裡。那些凍得臉色發青的孩子不用指揮,都知道往熱源鑽。
這樣屋子裡點了火盆,窗戶就得打開。她們把床挪到一邊,也是考慮到這點。
穀芽背包裡沒有任何紡織品。就隻好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幾個孩子身上,柔軟的絲綿讓幾個小孩情不自禁的貪戀湊上去,試圖汲取一點點的溫度。
她弄了個木碗,在裡麵混合了一點基礎草藥,用筷子攪散了,遞給吳媽媽說“這是一些防止傷寒的藥,你先喂給他們。還有半瓶就放在這裡,等晚上你在喂一點。”
這種天氣下,很多孩子身上都出了或多或少的病症,有些是風寒,擠在一起還容易傳染。最好就是多加點血,扛過這一波就好了。
吳媽媽不知道這仙姑的來曆,但是端著碗聞到裡麵一股清香,就知道這藥是好東西。她小心翼翼的端到那間全是嬰兒的屋子裡。過後又去了大一些的屋子裡,讓裡麵的婦女孩子都喝一點。
“這屋子裡一股味道。”
竹月有些委屈,但看到齊芳都沒說什麼,也隻好跟著後麵亦步亦趨的乾活。穀芽把臟的臭的尿布都燒了,看著吳媽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說“葛姑娘送了不少衣裳給你們吧?之前的衣裳不是能換下來當尿布?”
她其實也覺得吳媽媽偷奸耍滑,但是慈佑堂就這一個奶媽媽,也不好說人家乾活不積極。誰料吳媽媽也是個人精,她知道在什麼人麵前怎麼哭窮,自然看出了穀芽的不滿意。連忙喊冤枉。”
“仙姑,咱們這一條街隻有三戶人家有水井,2桶1文錢!”
“這錢是誰收?”
吳媽媽不說話了,兩手搭在膝前,眼睛有些躲閃。好半晌才說“呂家,這橋,這井都是呂家挖的。”
穀芽摸了摸額頭,這會兒乾活熱氣上來,額頭都在冒白氣。
“水井是吧?”
前陣子她不是剛抽到係統一個水井的建築配方嗎?之前家裡有水井,她就沒用過。現在把配方拖拽出來,係統顯示的配方是基礎石塊x2,鐵錠x4腦袋上冒出了個疑惑的問號。
什麼水井還需要鐵錠?
抱著這種好奇,她把水井製作後,看到一個80年代農村常見的手壓式水井。這種水井是用地心引力和空氣閥將地下水抽上來。露在地麵上是一個水泥底座和金屬的手柄,以及一根出水管口。
她打開建築模式,把這手壓水井放在了慈幼院的中間。
眾人隻看到仙師站在院子中間,似乎是掐了一個手訣,嘴裡念念有詞,然後原本還一片平地的院子裡多了個金屬疙瘩。那鐵疙瘩看著怪模怪樣的。說不出來是乾什麼的,但這手憑空變物的本事還是震懾住了眾人。
沒等吳媽媽開口,穀芽一手往下按去。
隻見金屬管口發出氣哨聲,接著有水流就從裡麵湧出來,她用手掬了一捧,看到水有些雜質,又按壓了幾次,等第五回抽上來的水就是清澈如山泉水了。她喝了兩口。在眾人的目光下評價“還行,堿性不大。”
因為是壓力式抽水閥,地下水取出來並不很凍。堪稱冬暖夏涼。
這種不需要用耙子去撈水桶的水井省力省時,還不怕周圍雞鴨糞便汙染。因為它是封閉式的,隻要活塞密封沒問題。這水井就能一直用。
她拍了拍手,看著目瞪口呆的吳媽媽說“這樣就行了吧?還有過幾日我再來一趟。這幾日若是缺糧鹽就來衙門街找我。”
“多些仙姑!多些仙姑!”他們出去的時候,吳媽媽跑到門口,險些被門檻絆倒。那雙眼睛好像有點發紅,看著幾人馬車吱呀吱呀的滾動,離開了這條呂橋街。
過了一炷香時間,四周屋舍逐漸變成他們熟悉的紅磚大宅,幾個人才鬆了口氣。連竹月臉色都緩和了不少,剛才那情景真是把她嚇壞了,原來慈幼院住的地方那麼破!
出去這一趟,沒想到衣服也饒了,錢也散了不少出去。但是不知為何,出來的時候,她們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或許是因為能幫到這些孩子吧。
馬車停到了菜市場,泥濘的地麵就難走了,又是騾子又有馬車,地上還有數不清的牛屎。拖車上裝著打上來的魚,被凍成了魚乾,倒立插在冰麵上。頭頂是一排排九龍城寨一樣的拚湊房頂,四處都高呼賣菜,賣肉,賣雜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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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口,人呼出來的氣都是白色的。
穀芽跳下車,她想去打聽打聽這附近的牲口怎麼賣,問了一個老頭後,那老頭就指路“穿過這條街後麵就是賣牲口的。”
那老漢止不住打量她身上的穿著。和滿街破破爛爛也裹在身上不同,穀芽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裡衣,此時她外麵裹著一件鬥篷也脫下來了。鬥篷粘地,全都是泥。
她就這麼去了隔壁買牲口的棚戶裡。幾個牧民都是搭了羊毛氈和帳篷。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膻味和騷味。牧民們用牛屎丟到爐子裡燒。
穀芽一看就樂了,這爐子就是她之前做的。沒想到這麼好賣,都賣到牧民頭上了。
那牧民看到一個渾身衣著不凡的女子過來,都有些緊張。要知道這些貴族少女少年雖然出手闊綽,也很喜歡拿銀子捉弄他們,此時生怕她掏出個官員牌子讓他們繳納關稅和地稅。
農民按照田地繳納租子,寧朝的商人不像後世那樣按照交易額來繳納商業稅,但是也發展出“關稅”“地稅”這兩種主要的稅收。
第一種是行商經過某個城,縣,就要繳納通關稅,其中包含入城費用。第二種是停留在當地的,比如攤位,或者店鋪繳納。
而牧民是靠牛羊等牲畜放牧維持生活,就要交易鹽茶這些必須物品。也因此對於他們進城也要繳納和商人一樣的關稅。
當然,要是有牧民說自己不吃鹽,就不需要繳納了。
這些到菜市場買牛羊的牧民帳篷外,已經栓了好幾隻山羊。穀芽開口往外指了指“你們這羊肉怎麼賣?幫殺嗎?”
牧民有些聽不懂她的話,一個年輕的少年掀開了棚子進來,看到穀芽就直皺眉,他做出不歡迎的手勢說“不不,小姐,我們的羊不能給你拿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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