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太子碗裡來!
齊昭覲這句話把衛嫣當真給說懵了,衛嫣若是答應過旁人什麼事情,定然會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她不記得有什麼諾言沒有實現啊。
她抬眸看向齊昭覲道,“殿下可否將話說明白一些。”
齊昭覲似乎不願意搭理衛嫣了,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衛嫣這會兒正有幾分好奇,便看向了燕青。
燕青抿唇,他想給衛嫣解釋,似乎又擔心齊昭覲說什麼,隻得開口道,“衛小姐,這個承諾就是前幾日。”
前幾日……鳳凰書院。
衛嫣仔細想了想,她唯一做過承諾的人便是晴雪了,不過晴雪已經回到了故鄉去了,帶著她給的銀子。那麼剩下的就是……
電光火石之間,衛嫣突然想起了那山洞裡的秀兒,她一愣道,“殿下,你說的是秀兒?”
她當時因為秀兒才找到了那本冊子,感激之餘在心底裡也下了個決定就是要將秀兒帶還給她的母親,不過……齊昭覲又不在場,他是如何知道的?
衛嫣看向了齊昭覲的位置,有些疑惑道,“殿下,你是怎麼知道的?“
齊昭覲沒有回答,隻是他那神色,在衛嫣看起來總感覺有些不自然,她還打算追問的時候,燕青開口道,”衛小姐,是屬下告知殿下的,既然您在秀兒姑娘身上找到了冊子,您一定會想完璧歸趙,送秀兒姑娘回去了。”
那一日燕青得確來幫了忙,帶走了晴雪,衛嫣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齊昭覲知道,不過她有幾分意外,齊昭覲竟然會為了幫她完成這件事情而耽擱一日的行程。
“你若是想說謝謝,暫且就不用。”齊昭覲突然道,“就先欠著。”說罷,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衛嫣一番,且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衛嫣抿了抿唇,儘量忽視了齊昭覲的目光,她往邊上靠了靠道,“那殿下,我們快些去吧,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碰到秀兒姑娘的母親。”
“衛小姐放心,屬下之前已經打聽過了,今日秀兒姑娘的母親已經還是在山腳下待著的。”燕青說罷,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齊昭覲直接起身走了出去,衛嫣也緊隨其後。
外麵有著兩匹馬,以及一輛馬車,不過與其說是馬車,還不如說是一輛靈車。
那上麵放著一副黑漆漆的棺材,衛嫣猜測那應該是秀兒的屍骨了,不過想到那般大的火勢,她有些擔憂道,“之前鳳凰書院起火,有沒有燒到秀兒姑娘的屍首啊?”
燕青搖頭道,“沒有,因為這山洞的位置太隱蔽了,而且周圍又沒有什麼容易點燃的,所以正好就避過了一劫。”
衛嫣想,這或許也算是秀兒在天有靈吧。
衛嫣在心中默默念叨了幾句後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就被齊昭覲帶上了馬。
齊昭覲的大掌抓住馬韁繩道,“你把她送回去便是了結一樁心事了。”
說罷,一行人朝著鳳凰書院山下進發。
最近的天氣不如以往那般寒冷了,而且今日甚至還有日頭,那暖暖的日光照射在衛嫣的身上,她覺得甚至舒服,整個人從齊昭覲的懷中探出頭來,猶如一隻慵懶的小貓。
齊昭覲低頭看了一眼衛嫣,眼底情緒萬千,突然將身上的披風一扯,再一次蓋住了她。
衛嫣原本是想出來曬曬太陽的,猝不及防地被齊昭覲給蓋住……這讓她很懵,她抬起小手扒拉住齊昭覲的披風小聲道,“殿下,怎麼了?”
“外麵那麼多的販夫走卒,你不介意讓她們看見你?”男人的聲音裡明顯有幾分不悅。
衛嫣在京城裡的時候,若是要出門,那是一定要帶錐帽的,不過這些日子遠離京城,她都快忘記這些事情了,不過……
因著前些日子都陰雨連綿,衛嫣忍不住再一次從齊昭覲的披風中探出頭去,可這一次,她發現齊昭覲口中的販夫走卒離這官道遠得很。
她抿了抿唇,有些無奈道,“殿下……”
“何事?”齊昭覲一臉疑惑的樣子讓衛嫣無話可說了,她搖了搖頭道,“沒有事情了。”
說罷,隻好安分地坐在了齊昭覲的懷裡,這會兒,她們也逐漸靠近山腳的位置了,遠遠地,衛嫣就看見秀兒的娘親還蹲坐在地上一邊燒錢紙,一邊哭哭啼啼。
衛嫣忍不住有些心酸,若是說她以前不知道鳳凰書院這回事,她還會以為秀兒娘親是腦子有些問題,可現在……她除了心酸,甚至還有些心疼了起來。
等行至到了秀兒娘親跟前的時候,齊昭覲翻身下馬順帶著將衛嫣帶下。
衛嫣雙腳沾地後立刻到了秀兒娘親的跟前道,“夫人。”
秀兒娘親聽見有人叫她,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衛嫣,那雙被淩亂發絲遮擋住的眼睛看上去依舊可怕,她嗬嗬地笑了兩句後繼續低著頭燒著紙錢,“不聽勸,去鳳凰書院的話,遲早還會遭殃的,哈哈哈哈。”
“夫人……您彆燒了,我替你找到秀兒姑娘了。”衛嫣看著秀兒娘親這樣,心底微微一酸。
秀兒娘親燒紙錢的手突然一抖,隨即她抬起頭來,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衛嫣,“你不要騙我!”
她的眼神十分可怕,似乎隻要衛嫣騙了她,那她一定會殺了衛嫣。
衛嫣鄭重地點頭道,“夫人,我沒有騙你,我在鳳凰書院裡找到了秀兒姑娘。”
“不……不……”秀兒娘親有些不可置信地搖頭,立刻又變得沮喪地又哭又笑了起來,“不可能找到我的秀兒的,鳳凰書院的人之前來過,說秀兒已經死了,母女連心啊……我的秀兒給我托夢過,她真的已經不在了。”
說著說著,秀兒娘親還哭了起來。
衛嫣看著這一切覺得揪心,一旁的燕青也翻身下馬,到了秀兒娘親的跟前後,將肩膀上的包袱給取了下來,扔給秀兒娘親道,“夫人,您看看吧,這是秀兒姑娘的隨身之物。”
秀兒娘親一愣,她顫抖著手將燕青手裡的包袱給接了過去,那滿是瘡痍的手將包袱一層又一層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