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太子碗裡來!
衛嫣看著秀兒娘親將那包袱打開後,眼底起了霧氣,片刻之後跌倒在地上悲愴地哭了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我的秀兒,你怎麼這麼狠心啊!真的拋下娘走了……”
衛嫣聽見她的抽泣聲,感覺到自己也快呼吸不過來一般,突然,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她回過頭去一看,正好撞入了齊昭覲的眼底。
齊昭覲握住了她的肩膀不客氣道,“彆哭,難看。”
這話是一點不客氣,不過衛嫣倒也沒有繼續哭了,隻是咬住唇角道,“是看著有些難過,秀兒娘親已經難過多年了。”
燕青給秀兒娘的包袱裡裝著的是一些秀兒的貼身之物,秀兒娘親看到這些自然知道秀兒是真的離去了,她趴在地上哭了許久後抬起頭來看著衛嫣道,“你們……你們可把我的秀兒……”
秀兒娘突然停了下來,她似乎有些擔心自己會遭到拒絕,但還是心懷了一絲僥幸道,“你們可將我的秀兒帶回來了。”
“嗯。”燕青頷首,他指了一下身後的馬車道,“夫人,秀兒姑娘就在那裡麵。”
衛嫣也順著眼晴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馬車是被改造過的,中間橫著一個漆黑的棺材。
秀兒娘親趄趔地走了過去,那雙長滿了皺紋的手在棺材上不斷地撫摸著,衛嫣看著這一切隻感覺心酸,這秀兒娘以前應該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夫人,現在也不過三四十歲的樣子,卻早生華發,瘋瘋癲癲……同等年歲的貴婦人那一雙手應該是保護得極好的,哪至於像現在這般,一雙手滿是溝壑,看上去像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
秀兒娘親原本就止不住的淚掉的更凶了,她顫抖著趴在了棺材上抽泣了許久,衛嫣和她隔得那麼遠都能聽見哭的抽氣的聲音,過了半晌,燕青走到了秀兒娘的身旁道,“夫人,讓屬下送您回家吧,徐院外還等著的。”
秀兒娘親似乎想通了一般,她不舍地摸了摸這幅棺材,就像是摸著秀兒一般,她雙目有些放空道,“那就多謝你們了……不過,你們為什麼要這般幫助我們啊。”
燕青不知作何回答,衛嫣從齊昭覲的懷中走出,走到了秀兒娘的身前道,“秀兒之前藏起來了一個對我們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一定要帶秀兒回家。”
秀兒娘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她還是強忍著難受道,“我家秀兒……一直都是這般善良,好孩子,娘帶你回家了。”
齊昭覲看了一眼燕青方向,燕青立刻會意,抬手將秀兒娘親扶上了馬車,隨後自己也上了馬車,掉轉馬頭策馬而去。
看著她們走後,衛嫣回過頭看向了齊昭覲道,“你們昨日就派人去調查秀兒家世了麼?”
“嗯。”齊昭覲點頭,“秀兒家是隔壁鎮子最有錢的。”
衛嫣聽了這話忍不住歎了口氣,秀兒的家境挺好的,是可以婚配到一個上等家世的好男人,若是沒有去鳳凰書院就好了。
這會兒馬車已經漸行漸遠了,衛嫣看著馬車上的漆黑棺材,她有些同情道,“那秀兒父親可另娶了?”
畢竟秀兒娘親在外麵瘋瘋癲癲的,彆說是有錢人家了,怕是尋常人恐怕也會……
“沒有。”齊昭覲似乎知道衛嫣在想什麼,他道,“不是所有男子都會喜新厭舊的,在秀兒出事後,徐夫人就如此了,不過徐員外一直勸她回去,數次無效後,他索性就在家候著了,等她回去,據說也有人想給他塞彆的女子,但都被他拒絕了,說是已有夫人。”
衛嫣聽了這話,有些動容。
“怎麼這幅表情?”齊昭覲捏了一把衛嫣的臉,不過他的力道沒有把握好,掐的衛嫣生疼。
衛嫣這些日子長了一些肉,臉頰捏起來也肉乎乎的,這會兒她臉頰泛紅地轉向了齊昭覲,“殿下……我一直以為世界上隻有我爹才這般專一。”
衛鬆柏喪妻後多年未娶,這件事情朝中之人都明白。
衛嫣說罷,突然發現齊昭覲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其實,世界上不止你爹一人如此。”
衛嫣這會兒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了,總會有情深之人,可是……為什麼齊昭覲這樣看著她,衛嫣咬了咬唇,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道,“殿下你這樣看著臣女做什麼?”
齊昭覲看見衛嫣這一動作,上前一步逼近,“你緊張作何?”
衛嫣怎麼知道她緊張做什麼,可是齊昭覲今日真的有些奇怪,“殿下,我……我自然知道世界上不止我爹一人如此,您看起來很奇怪。”
“行了。”齊昭覲的臉色驟變,抬手一把把衛嫣抓過來道,“你就沒有想到留在孤身旁?”
留在他身旁?
衛嫣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可是……
她現在和齊昭覲的距離過近,而且看著齊昭覲這樣子,若是她拒絕了,恐怕會觸怒齊昭覲,畢竟身為太子,這世界上能拒絕他的本就不多。
“臣……臣女當然想留在殿下身旁了,可東宮的門欄過高,臣女怕是進不去。”衛嫣第四聲說道。
齊昭覲聽了這話,挑眉,“你之前不是進過?”
她之前那是在東宮待過,可那也是被迫的,當時也算是腹背受敵,可這個和齊昭覲口中的待在他身旁完全是不同的含義。
衛嫣抿了抿唇角,“可是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齊昭覲反問。
衛嫣不知道為何齊昭覲今日要追根究底了,她歎了一口氣道,“就是殿下你若是隻想要一個侍女的話,自然很簡單,可是臣女不會做侍女。”
然而這一句話說出口衛嫣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了,就好像是在向齊昭覲要名分一樣,她立刻改口道,“臣女的名聲已經壞了,若是進入東宮,隻會給殿下徒添麻煩了。”
“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齊昭覲的唇角邊出現了一抹自嘲的笑意,他也不追問衛嫣了,轉身走到了一旁道,“或許孤日後不會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