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掌心之雲_雲之羽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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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掌心之雲(1 / 2)

雲之羽!

雪宮,雪公子和雪重子麵對麵持刀而立,站在平整的雪地裡。

隨後,兩人開始對招拆招。

一套“新雪”刀法。

雪重子“氣運隨身,‘新雪’起手。‘細落粗和忽複繁’。第一式,新雪,動勢迅捷,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搶占先機。”

招式華麗,在飛雪中如傲雪的寒梅,勁風不摧,疾雪不折。

緊接著,是一套“霜凍”刀法。

雪重子“風壓威懾,‘霜凍’牽製。‘萬木經霜凍易折’。第二式,霜凍,凝聚內力,牽製對手,用酷寒減慢對手動作,形成牽製。”

隨著雪重子綿密的刀法施展開來,周圍的草木樹葉上都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最後一套動作名為“大寒”。

雪公子“最後一式,‘大寒’。最是寒雪凍天地,茫茫一片斬空寂。刃如寒風,無堅不摧。”

刀氣震得鬆柏抖落積雪,露出常青的顏色,破開一片空茫。

一套“拂雪三式”練完,宮子羽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雪公子和雪重子分開,轉頭看著一直在旁邊觀摩的宮子羽,目光裡充滿寄托和期待。隨後,他迫不及待地照貓畫虎一遍。雪公子和雪重子搖頭直笑。宮子羽緊接著練習第二遍、第三遍……直到鬢角見汗。

再回頭時,見二人臉上的笑意為肅然替代,這才收了招式,恢複了嘻哈常態。

學完拂雪三式,宮子羽回到洞裡的寒冰蓮池。雪重子雪公子站在池邊,看宮子羽齜牙咧嘴地行地從池裡撈出一小塊千年寒冰。

雪公子“你都要走了還專門折返回來拿塊千年寒冰,是要做什麼?”

宮子羽把寒冰放到他事先準備好的一個木頭盒子裡,盒子裡是一塊金黃色的厚厚的錦緞。

宮子羽臉上是掩藏不住的快要溢出來的幸福和得意“做個紀念。”

雪宮院落門口,雪公子把宮子羽之前背來的箱籠遞給他,雪重子站在一旁。

他們目送宮子羽離去。

宮子羽走出半路,回頭。

宮子羽“雪公子,你喜歡吃的糕點,我都留在房間了,給你。”

雪公子笑笑,眼裡竟像有了些淚花。

宮子羽“雪重子,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作數。等著我哦。”

雪重子冷冷地哼了一聲,但麵容柔和下來,感覺有些不舍。他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手上用了些內力,冊子筆直飛向宮子羽。

宮子羽接過,打開一看,是一些手繪的招式圖譜。

雪重子“禮尚往來。你送我們糕點,我送你冊子,裡麵是我創造拂雪三式時對雪族刀法的缺點批注和優點強化,世間唯此孤本,還請執刃妥善保管,好好珍惜。”

雪公子在旁邊小聲叨叨“那糕點明明是留給我一個人的……”

宮子羽轉身離開,雪公子和雪重子站在原地,看著宮子羽的背影遠去。

雪路漫漫,隻留下一串不回頭的腳印。

宮子羽想起那一年,他誤入雪宮,後來被大人牽著離開,但他不斷回頭對兩位少年說話。

他承諾說“等我長大了,我帶你們去看海,看花燈,看大漠孤煙……”

雪公子和雪重子相視一笑。

宮子羽的身影漸漸縮小,他背對著雪公子和雪重子用力晃了晃手中的冊子。

宮子羽大喊“我不會給你們丟臉的,來日再見!”

雪公子看著宮子羽遠去的背影,輕聲說“伏久至,飛必高!希望他不負這執刃之名。”

雪重子“他這麼倔,肯定會做到的。”

出雪宮的密道裡,火把照著宮子羽的臉,他在密道中前行。

他手中捧著那塊金黃色的厚厚綢緞,用手用體溫用哈氣,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塊寒冰,寒冰一點一點融化成圓潤的形狀。

雪宮又剩下兩個人了。

雪重子遙望“希望我們再見之日,他已經學會拂雪刀法,那時候院裡的雪蓮應該開得更多了,我摘幾朵,再和他煮茶共飲。”

雪公子點點頭“執刃的悟性出乎意料,前路艱難,希望他能一往無前。”

宮子羽走進羽宮的大門,老遠就看到金繁和宮紫商,不由緊走了兩步。

已經在門口等待多時的金繁快步過來,接過宮子羽的箱籠,背在身上。

宮子羽拍了拍金繁的肩膀“哈哈,我是不是比你想象中快得多?紫商,你們兩個挺高興吧?”

金繁點點頭,抿抿嘴,卻沒說話。

宮子羽往周遭看了看,眼神裡未來又有點失望“怎麼,就你們兩個?阿雲呢?”

金繁看著他,表情凝重。宮紫商說“雲為衫,暫被看管起來了……”

宮子羽聞聽,不由一怔,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我先去看看姨娘,順便問一下情況。”

宮子羽獨自走在去往霧姬夫人房間的路上。院內瀟瀟落葉在風的吹動下,鋪了一地。冬天已經很深了。

宮子羽腦海裡一直回蕩著剛剛金繁和宮紫商的話。

金繁“執刃大人,我知道你相信雲為衫,相信霧姬夫人,但這件事情,你隻能親自去問她們倆了。”

宮子羽抬起頭,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霧姬夫人門前了。

站在門外的侍女看到宮子羽,立刻行禮“執刃大人,夫人要我向你祝賀,恭喜你完成第一關試煉。”

宮子羽往前走了一步,卻被攔住“執刃大人,霧姬夫人身體有些不舒服,吩咐說今日不見客了。”

宮子羽看向下人“我是客嗎?”

下人立刻下跪,但是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下人“霧姬夫人特彆叮囑,任何人都不見。”

宮子羽駐足原地,望著霧姬夫人緊閉的窗門。

霧姬夫人在屋裡,素顏,沒有佩戴任何發飾,一襲素衣坐在梳妝台前,聽見屋外傳來宮子羽的聲音。

“那就請夫人保重身體。大事從心,無論夫人做何選擇,子羽都沒有怨言,盼您早日康複。”

暮色降臨,冬天的夕陽單薄地掛在天邊,羽宮內大大小小的房間陸續點亮了燈。

雲為衫房間裡沒有任何燈光,桌上、床上都沒有人,房間裡寂靜無聲。她伏地板上,雲為半月之蠅發作,她衫蜷縮著捂緊肚子,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突然,門口響起侍衛的聲音“執刃!”

雲為衫掙紮著坐起來,看向門口。

門外響起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聽見聲音後,雲為衫試著拉了下房門,還是關著的。

她輕輕喚了一聲“羽公子?”

宮子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嗯,我在。”

“恭喜公子。”

宮子羽說道“雪公子和雪重子把我留下來是為了傳授我‘拂雪三式’,但我還沒學會。”

“公子悟性高,應該很快就可以練成,公子無須擔心。”

雲為衫平淡,宮子羽有些失望,,語氣低沉下來“你知道嗎,剛剛那些話,我從後山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心裡念叨了。我有好多好多話,都想第一時間告訴你。但你沒有在後山門口等我……”

宮子羽想聽到她的抱怨,但沒有,雲為衫低頭沉默了。她的沉默,或許是一種默認。宮子羽道“我想進去,我想看著你,當麵告訴你你不在的時候我在後山發生的每一件事。但我現在推不開這扇門。”

雲為衫“門上有鎖。”

“門上已經沒有鎖了,”宮子羽停了停,“但我心裡有……”

雲為衫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宮子羽“鑰匙在你手裡,你願意打開嗎?”

雲為衫依然沉默著。

宮子羽“金繁告訴我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你和霧姬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猜想,宮尚角應該是許了夫人,送她出宮門,還她自由。我母親死了,父親也死了,宮門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了。”宮子羽說著,苦笑了一下,“夫人自是不必在宮門裡蹉跎歲月……但雲姑娘你呢,宮尚角是不是也許了你某樣東西?”

“執刃大人……”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嗎?……我給得了嗎?”

宮子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卑微和心碎。

雲為衫的眼淚掉了出來,她很快就擦掉了,心裡像是吞了一把劍。

宮子羽“還是說,你和夫人一樣,也想離開宮門。隻要你說,我可以放你自由……”

雲為衫低聲自語“‘自由’兩個字,對我來說,太奢侈了。”也不知宮子羽是否能聽見,雲為衫提高了些音量,繼續說,“羽公子,在你心裡,是不是已經認定我背叛你了?我如果說,請執刃大人再相信我一次,你會信嗎?”

宮子羽沒有回應。

雲為衫“你願意相信我嗎?”

門內的雲為衫遲遲聽不見回答。

雲為衫再拉了一下門,這次門開了,但門外已空無一人,滿庭枯葉,被風吹得四散。

門口的地上留著一個木盒子,盒子裡鋪著厚厚的金黃色錦緞,裡麵有一個白色絲綢包裹的小玩意兒,像手心那麼大小。

雲為衫撿起來,打開黃布,是用千年寒冰雕成的一朵小小的雲。

她愣愣地看著手裡的冰雕,心突然空了。

這朵寒冰雕成的雲朵,宮子羽倍加嗬護。

出後山的路上,怕冷的宮子羽在昏暗的密道裡獨自走著。他背著重重的箱籠,雙手捧著寒冰哈氣,用自己的體溫慢慢撫摸著那小塊千年寒冰,逐漸使它融化成雲的形狀。

他看著自己掌心裡的雲,沒有意識到自己嘴角的微笑和眼睛裡閃爍的光。

在寒池的時候,雪公子問他“你到底要拿這個做什麼啊?”

宮子羽“做一朵我掌心裡的雲。”

商宮,宮紫商穿著睡袍,拿起衣架上一件很厚的鬥篷披在身上,把桌上的燈罩拿掉,光線變亮,她繼續在案前挑燈夜讀。案上鋪展著很多張圖紙,隱約可以看見各種奇形怪狀的兵器。

宮子羽在羽宮的庭院裡,一身單衣,練習拂雪三式。周圍的空氣迅速降溫,刀風帶起一些碎雪四散紛飛,周圍的草葉上,漸漸凝起了寒霜。

金繁持刀靜默地守衛在不遠處,他側頭回望,看了看庭院裡沉默不語兀自揮刀的宮子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雲為衫捧著手心裡的那朵冰雕的雲,那雲在掌心溫度下漸漸融化,變成水從她指縫裡流走,她把還剩一點點的雲丟到臉盆裡,抬起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角宮,宮遠徵把兩份醫案碎片拚到一起,看著麵前的宮尚角,兩個人低聲討論著什麼。宮遠徵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而宮尚角表情依然深不可測。

宮尚角“寒色孤村幕,悲風四野聞。”

宮遠徵“溪深難受雪,山凍不流雲。”

宮遠徴意味深長地說“山穀裡的冬天馬上就要來了哦。”

“加件冬衣,彆傷著了。”

宮遠徵笑了“不用,怕冷的人不是我。”

清晨的鳥鳴穿透濃霧,宮門院落裡,有零星的仆人端著熱水走過。天還沒徹底亮起,還有些房間裡亮著燈。

蘭夫人房間裡,霧姬夫人站在畫像前發呆,一盆蘭花擺在桌子上,開得正豔。

霧姬夫人回頭看向門口,陷入了回憶。

那一年,她推門跑進房間,蘭夫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抱住她,又驚又喜。

蘭夫人“霧姬,你怎麼來了!”

霧姬“是那個執刃說小姐想念我,把我接過來陪小姐。”

蘭夫人看著霧姬,眼睛裡滿是愧疚“你傻啊,這個地方,隻要進來,就出不去了。”

霧姬夫人抬手,撫過眼角的淚,往昔的畫麵不停地在她腦海裡閃過。

那時,霧姬帶著江南書生打扮的小宮子羽推開蘭夫人的房門,蘭夫人看到小宮子羽的打扮一愣。

霧姬道“這就是你娘小時候在家鄉喬裝打扮成男孩子的裝扮,讓你娘看看像不像。”

小宮子羽蹦蹦跳跳地走到蘭夫人麵前,轉了個圈“娘親,你看。”

蘭夫人臉上露出若隱若現的微笑,她定睛打量著小宮子羽,然而很快,她的眼神暗下去,把小宮子羽推向霧姬。

蘭夫人“快去換回來,被旁人看到,又不知會議論什麼。”

霧姬“執刃才不會信那些鬼話……”

蘭夫人“他不信,總有人會信,信的人多了,就變成真的了……”

黃玉侍衛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打斷了霧姬夫人的思緒。

“長老院傳令,請夫人立即前往議事廳。”

霧姬夫人回過神,應了一聲“知道了。”

雲為衫拉開門,看見金繁站在門外,臉上帶著七份疑惑,三分遺憾。

“昨晚羽公子已經幫你把門打開了,你為什麼不走?”

雲為衫“是執刃大人讓你來找我嗎?”

金繁避開她的問題“跟我走吧,快。”

說完,金繁轉身離開。

霧姬夫人走進議事廳,她看見包括宮子羽在內,宮門所有長老和宮主都已經在議事廳內。

雪、月、花三位長老坐在一邊,宮子羽坐在執刃的位子上,宮尚角右手邊空了一把椅子。宮尚角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霧姬夫人移步坐在宮尚角旁邊的空位上。

宮子羽從霧姬夫人踏進來那刻起,就沒有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而霧姬夫人一直沒有看宮子羽。

霧姬夫人落座後,宮尚角拿起放在自己手邊的那份拚粘完整的醫案,開口說道“剛剛你們說沒有人證,那現在人證到了。”

宮尚角目露精光地看向高位上的宮子羽,宮子羽沒有看他,目光一直落在霧姬夫人身上,眼神裡閃動著傷口般的痛楚。

宮尚角開門見山“我們可以好好討論一番,宮子羽是否還有資格坐在執刃之位上了。”

雲為衫跟在金繁身後,走在宮門的道路上。路過河邊時,雲為衫停住了腳步,她和宮子羽在河邊相遇的回憶湧上心頭。

金繁見雲為衫停下來,催促道“雲姑娘,不要耽擱時間了。”

雲為衫自嘲道“金侍衛就這麼急著要把我投入地牢嗎?”

金繁冷冷地回答“我沒想把你投入地牢。”

雲為衫愣住了“那你這是帶我去哪兒?”

金繁突然激動起來,語速格外急切“執刃交代我,天一亮就把你送出宮門。”

雲為衫想起夜裡宮子羽問過她的話——

“雲姑娘,你呢,宮尚角是不是也許了你一樣東西?”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嗎?……我給得了你嗎?”

“還是說,你和夫人一樣,也想離開宮門?隻要你說,我可以放你自由……”

雲為衫收起思緒,突然盯著金繁“金繁,你告訴我,羽公子是不是遇到事情了?”

議事廳的氛圍極其凝重,宮子羽和宮尚角對視著,劍拔弩張。

宮遠徵倒是蹺著二郎腿,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雪長老道“角公子,事關重大,不可肆意妄言……”

宮尚角說“三位長老,宮門裡關於宮子羽身世的閒言碎語從來就沒有斷過,如今醫案清楚地記錄,證據確鑿,同時還有霧姬夫人作為人證,這也能被您說成是肆意妄言?”

宮尚角一邊說,一邊看著雪長老,他臉上的表情不怒自威。雪長老在他的威壓之下,竟然沒有繼續說話。

宮尚角看了一眼身側的霧姬夫人,繼續說道“就算雪長老認為我肆意妄言,那霧姬夫人當年是侍奉蘭夫人待產的丫鬟,自小和蘭夫人熟識,情同姐妹,我們不妨聽聽霧姬夫人怎麼說。”

眾人齊齊看向霧姬夫人,她表情淡定地站起身來,給三位長老行了個禮。

霧姬夫人道“三位長老,霧姬雖說已在宮門二十餘年,但我一介女流,不知在這議事廳說的話能否算數。”

花長老“你照實述說就好,我們自有論斷。”

霧姬夫人終於轉頭看向宮子羽,這是她踏入議事廳以來第一次與宮子羽對視。片刻之後,霧姬夫人轉而看向三位長老,抬手護心,做出發誓的動作。

“我霧姬在此對天起誓,宮子羽,確實是宮鴻羽和蘭夫人的親生兒子!”

宮遠徵聽了,立刻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你!”

宮尚角一怔,像被人打過一個耳光,表情登時變得有些難看。

連宮子羽都有些意外,耳膜裡轟鳴一下。

霧姬夫人繼續說“自蘭夫人懷孕之日起,我就寸步不離地貼身照顧。蘭夫人身體欠佳,還有暈症,一直服藥,因此導致了早產,這些在醫館的醫案裡都有明確的記錄。”

月公子已經繼位成了月長老,此刻他淡淡地把目光從霧姬夫人身上移到宮尚角身上“這就是角公子所說的人證?”

宮尚角剛想開口,霧姬夫人就搶先一步開口“幾日之前角公子來找我,打聽蘭夫人待產時的細節,當時我已經隱約猜到角公子的心思。隻是那時子羽正在後山潛心闖關,我一個孤弱婦人,隻能受迫於她,假裝與他共謀。但我想著,等到在長老們麵前陳述之時,我必不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宮尚角恢複了冷靜“三位長老,霧姬夫人念在母子情深,舍不得揭發宮子羽,我能理解。”他轉而把醫案遞到三位長老麵前,“人言可改,但白紙黑字做不得假,蘭夫人的醫案上清楚地記錄著宮子羽並非早產,而是足月而生,對照蘭夫人進入宮門的時間,足以證明蘭夫人嫁入宮門之前就已懷了身孕。這份醫案是遠徵弟弟在霧姬夫人房間內取得,她將醫案隱藏多年,偷梁換柱,魚目混珠。”

花長老接過醫案,隻見醫案的封麵上唯見“姑蘇楊氏”幾個大字。花長老翻看起醫案,雪長老也湊過頭去看。

這時霧姬夫人卻氣定神閒地對三位長老說“這本醫案可否讓我看看?”

雪長老把醫案遞給霧姬夫人,有些奇怪“夫人沒見過這本醫案嗎?”

霧姬夫人翻了翻醫案“這並非蘭夫人的醫案,我沒見過。”

宮遠徵氣得厲聲說“你胡說!這是從你房間拿的,怎麼會不是?!你親口說老執刃偷天換日,改了蘭夫人的醫案!”

霧姬夫人一臉茫然“徵公子何出此言?蘭夫人的醫案隻有一本,一直放在醫館。”

宮尚角看向霧姬夫人“口舌之爭就免了吧,各執一詞,沒有結果。但白紙黑字總不會撒謊。”他指了指霧姬夫人手裡的醫案,“這本醫案,無論是字跡還是章印,都是當年給蘭夫人看診的荊芥先生的筆墨和落款。”

雪長老點了點頭“確是荊芥先生的筆跡,是他愛用的徽州墨,印章也是真的……”

花長老道“可惜荊芥先生已經病故,無法找他作證。”

霧姬夫人卻看了看宮尚角,笑了“角公子說笑了,當年宮門之內夫人眾多,荊芥先生也不隻給蘭夫人一人看診,又如何證明這本就是蘭夫人的醫案?”

宮尚角皺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而宮遠徵還不明所以地表示“這醫案上寫了孕婦來自姑蘇,不是蘭夫人是誰!”

宮尚角這時已經意識到了陷阱,變了臉色。

霧姬夫人“長老可以派人去醫館查找一下所有夫人的醫案,看是否缺了哪位夫人的醫案,被角公子拿來誣陷蘭夫人!”

一隊黃玉侍衛已經領命,前去醫館翻找所有的醫案。

宮子羽看著霧姬夫人,他的眼神裡有些感動,雖然霧姬夫人沒有看他,但他心中已經明白霧姬夫人所有的苦心。

沒過多久,侍衛首領就走了進來,向長老們行禮。

侍衛首領“稟告長老,醫館內泠夫人的醫案不見了。”

他的話剛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宮尚角,而宮尚角仿佛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隻是冷冷地回視著霧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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