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早,越成閒的門被侍女敲響。
“越公子,王爺命我們來給您送今日宴會穿的衣物。”
越成閒剛醒“放門口吧。”
“王爺說,讓我們伺候您更衣。”
越成閒忙拒絕道“不必了不必了,放門口就行。”
那幾個侍女猶豫了一番,才緩緩離開。越成閒見窗中不見她們的身影,這才放心下床出門。
回到屋中,換上那套侍女送來的衣服,越成閒來到鏡子跟前。
看製式,這套衣服和自己平日裡穿的道袍大差不差,直領,右衽大襟。不過在裝飾方麵,這套道袍顯然更加華麗,鑲邊的不再是素色的輕紗,而是一道又一道金絲。衣服背麵繡著條吐著紅信的粗壯青蟒,盤在嶙峋的怪石之上,為這件道袍憑空增加了些氣勢。
王爺送的這件道袍大小也適中,配上越成閒瘦削的身形,頗有些仙風道骨。
“越公子不愧是雕骨世家出身,換上這身雕骨服,還真是合適。”
羅師爺的笑聲從中庭傳來,越成閒回頭看去,他今日也換了常服,一身綾羅綢緞,好不貴氣。
“怎麼樣,越公子,這裁縫的手藝如何?”
越成閒微微笑道“不錯,合身得很啊。”
羅師爺繞著越成閒轉了一圈,也笑道“隻是這時間實在緊了些,江南越氏的圖騰繡得還是倉促了些。”
越成閒知道,羅師爺說的圖騰正是他衣服上繡的那條大蛇,他在越府看見不少和蛇有關的浮雕和圖畫。
“越公子,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一番車馬顛簸後,越成閒和羅師爺來到了將軍府門口。
此時,門口轎馬來往絡繹不絕,越成閒剛下轎子。
“越公子,王爺路上有些事兒耽擱了,讓我們在府外等他一會兒。”
越成閒笑道“無妨,反正我今兒個橫豎是個掛件,在裡麵在外麵都一樣。”
忽地,遠處一陣罵娘聲,越成閒看向嘈雜處,一架馬車直直地朝著他衝來。
那車夫竭力想控製著發狂的馬“馬受驚了!讓一讓!讓一讓!”
“越公子,小心!”羅師爺驚呼出聲。
越成閒輕吸口氣,將那馬頭抵住,旋即,馬車騰空,又重重墜地。
馬車夫驚魂未定,哆嗦著下了車“多、多謝公子相救!”
羅師爺從身後拍了拍越成閒的肩膀,笑道“修仙者和普通人的身體素質,果然不可同日而語啊。換做是我,這會兒或許早就死在那馬蹄之下了。”
“師爺說的這是什麼話。”
二人笑談之際,馬車車廂中傳來一聲暴怒的吼叫。
“混賬!怎麼駕的車?傷到本公子怎麼辦?”
一樣貌俊美的青年撥開簾子,華冠貴服,腰間掛著塊小巧的金鑲玉牌。青年一轉身,越成閒看到他身後繡著的三尾狐狸。
他一把揪住馬車夫的衣領,一個巴掌甩出,清脆的聲響吸引了府外街上所有人的目光。
“不要命了是吧!”
青年作勢又要甩出一巴掌,卻像受了阻力,手怎麼也動不了。青年扭頭,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一劍眉星目的男子捉住。
“我說閣下,差不多得了。”
攔著青年的正是越成閒,他平生最看不得這種無故欺負人的。
越成閒手腕微微用力,就將青年的手掰了下來,“剛剛馬車夫都說了,是馬受驚了,又不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