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彆吵了。”
淵帝揮了揮手,看向永安王。
“不過是件小事罷了,寡人不會太過計較。”
胡老太爺笑道“是啊是啊,咱家不過是開了個玩笑,到底還是真龍氣度大。”
可整個大廳間,除了淵帝和胡氏子弟外,無一人不對胡老太爺怒目而視。
淵帝盯著胡老太爺,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越成閒心中疑惑,這淵帝當真這般氣度不凡?竟還說這種事是小事,要知道,稍有不慎,整個大淵都會被牽連啊。
柳隨煙仿佛看透了越成閒的心思,開口問道“越兄是在想陛下剛剛說的話?”
“是。”
“陛下的心思,常人都猜不透。”柳隨煙笑道,“但,陛下這麼說,總是有他的考量的。”
越成閒沉默不語,一國之君的考量應該是自己的臣民,若是淵帝真有這種考量,應該當場處死這個胡老太爺。
不過,他終究不是淵帝,不能替淵帝做主。
柳相的聲音帶著怒氣,“胡老太爺,還不開始嗎?”
胡老太爺冷哼一聲,慢悠悠地來到了喬淩峰跟前。細細地繞著喬淩峰端詳起來,喬淩峰警惕地後退兩步。
“倒是個俊後生,嘖,可惜了。”
喬遠山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這靈根,要開在任脈上。”
喬遠山心中一顫,他對雕骨也略微了解一點,自然知道開在任脈上意味著什麼。奇經八脈之中,就屬在任脈附近雕骨的死得最多。
“後生,彆怕,不過是在你肚子上開個洞而已。”
胡老太爺說著,用細長的指甲在喬淩峰肚子的位置比劃了一下,露出瘮人的笑。
喬淩峰聽聞此言,後退兩步,又扭頭看向喬遠山,眼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越成閒皺了皺眉頭,他清晰地記得,姥姥和他說過,雕骨的位置是根據正仙賜的密紋所決定的,可這胡老太爺如何在正仙賜密紋之前便知道了喬淩峰的靈根該雕在何處?
“胡老太爺,你連密紋都沒求,怎麼就知道喬公子的靈根該雕在何處了?”
越成閒沉聲問道,廳中眾人的視線皆轉到越成閒這兒來了。
經過這麼一問,喬遠山也意識到了不對,“對啊,你都沒向正仙請示密紋,怎麼會知道這密紋該雕在何處?”
胡老太爺看向越成閒,細長的眸子中滿是玩味,“後生,咱家在你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是,老蛇家的小東西?”
越成閒知道,“老蛇”是姥爺的外號,“你彆管我是誰家的,你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後生,注意你說話的語氣。”胡老太爺冷哼一聲,“咱家如何看出來,那是咱家的手段,豈能容你一個小輩質疑?”
胡老太爺又抬高了音量,道“諸位若是信不過咱家,那就請吧。”
越成閒看見胡老太爺走向喬淩峰,拿著淵帝賞的雕骨刀在他手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用一個小盞接住流下來的血。
喬淩峰吃痛往後退了一步,胡老太爺眼中儘是不屑。
“後生,這點痛便吃不得了?”
“當真是嬌生慣養的。”
喬淩峰紅了臉,看向喬遠山。喬遠山眼眸瞪大,一臉怒相,喬淩峰這才站住腳。胡老太爺見狀,不過冷哼一聲,將手中捧著的小盞放到了石像前的桌子上,然後又順手挑了三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