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山冷冷地望了一眼永安王。
“喬公子,還請您躺好。”
“彆怕,老夫定會竭儘全力。”
喬淩峰在板上躺下以後,胡易岏便著手雕骨儀式前的準備工作了。
他先是從袖中摸出一個白色的紙袋,將其中的粉塵兌入一杯清水中,示意喬淩峰喝下。
“喬公子,喝下這‘羊踟躕’的粉衝兌的水,能讓你待會兒不會痛得這麼厲害。”
喬淩峰一飲而下,很快便雙目無神,直直地躺在那板上。
接著,胡易岏拿出皇帝賜的兩把刀,一大一小,越成閒在姥姥那兒見過。不過,淵帝賜的兩把刀顯然要比姥姥的那兩把要精致得多。刀柄處悉心雕著胡氏的圖騰,幾隻狐狸或仰首或奔跑,栩栩如生。那些金黃的圓環大抵也是純金的,看上去十分有質感。
越成閒知道,這雕骨刀中的大刀,是用來破開人的身體的,而小刀才是用來雕骨的。
“鈴鈴鈴”
胡易岏將刀在燭火上過了幾遍,待到溫度合適的時候,他將刀一橫。
又是幾聲風鈴般的悅耳響聲,胡易岏手起刀落,下一秒,喬淩峰的肚子被剖開,一肚子的內臟展露在眾人麵前。
“嘔。”
席間傳來嘔吐的聲音。
操刀的胡易岏卻毫不在意,他右手中的大刀已經換成了小刀,一麵熟練地用刀背撥開喬淩峰的內臟,一麵尋找著雕骨的位置。
“此處是神闕處,不宜動手。”
胡易岏喃喃自語著,小刀位置下移。
“此處是氣海,若是密紋雕在這兒,利於靈根聚氣。”
說著,胡易岏深吸口氣,手中的雕骨刀如遊龍一般在喬淩峰腹部氣海處翻動。
圓環碰撞的聲音成了大廳中唯一的聲音,眾人盯著廳中的胡易岏和喬淩峰,神情專注。
柳隨煙低聲問道“越公子,你說喬淩峰能撐過來嗎?”
“大概吧。”
越成閒目不轉睛,出去前半段請仙將那段,雕骨儀式其實就像現代的外科手術,而雕骨師們則是手術醫生。
越成閒猜想,在任脈雕骨的風險大主要是因為大千界沒有輸血這一說,在腹部開了這麼大一個口子,很容易就會失血過多。所以這對雕骨師的速度有很高的要求,若是雕骨師不能在一定時間內完成雕骨,那人多半就死了。
“越公子,你也是後天雕骨才有的靈根吧?”柳隨煙又問道,“那你的靈根,雕在什麼位置?”
“我?我也是任脈一派的密紋。”
柳隨煙似乎有些詫異,道“你也是任脈一派?”
“不好!”
越成閒看見喬淩峰的腹部出血量增多了,好像是某個內臟破損了。
大廳中央的胡易岏卻一臉鎮靜,手頭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
大廳中的任何人都能慌,隻有他絕對不能慌。
快了,密紋隻差最後一步了,很快就能完成了。胡易岏安慰著自己,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刻完最後一刀。
“啊!”
喬淩峰的叫聲尖銳刺耳。
“我的肚子!”
“喬公子,請您冷靜!”
胡易岏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喬淩峰不停地抽搐著,胡易岏根本沒法下刀。
“我的肚子好疼!好疼!”
柳隨煙疑惑地問道“他怎麼醒了?”
“或許是‘羊踟躕’的量不夠?”越成閒猜測道。
同樣疑惑的還有喬遠山,他走向二人,質問道“胡易岏!淩峰怎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