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將手裡的木棍都打斷了,這才覺得解氣了些。
“呸,老匹夫,遲早要你的命!”她撂下一句狠話之後,快速消失在了現場。
燕九計算過,從章楠的手下發送信號,到援手趕到,中間會有半刻鐘的空閒。
所以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宋婉儀也不戀戰,撒腿就跑。
留下章楠一個人在地上不斷的蠕動掙紮。
“暢快!”宋婉儀回到明竹堂之後,“咕咚咕咚”灌下了整整一杯的茶水,長舒了一口氣。
“今日怎麼回來晚了?”顏之韻上前幫她摘下烏紗帽,解下腰帶。
“回來路上遇到條野狗,一直對我狂吠,順手收拾了。”宋婉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
這樣運動一下身體,活絡一下筋骨,真是解壓啊。
她不長壽誰長壽啊?
顏之韻知道,肯定不止是一條野狗那麼簡單。
不過她心中也並不十分擔憂,現在府中可是有兩塊免死金牌,夠她胡鬨兩次了。
夜半時分,燕九便悄悄離開了宋府,來到了章府。
此時章楠喝了太醫開的安神藥,鼻青臉腫地躺在床上睡得很死。
他臨睡前發誓,明天一定要讓宋婉儀在朝堂之上付出代價。
居然敢當街行凶,毆打朝廷命官,還絲毫不遮掩,即使冒著得罪陛下的風險,他也要讓宋婉儀付出代價!
燕九摸黑進入了章楠的房間,此刻房內鼾聲如雷,她上前輕輕推了推床上人的後背。
果然,毫無反應。
宋姐真是神機妙算,果然是服用了安神藥,這下迷魂香都省了。
月光下,燕九一臉奸笑地掏出來一把鋥亮的剃刀,三下五除二就給章楠剃了個陰陽頭。
章府的早晨,是由丫鬟的一聲尖叫開始的。
“老爺,您的頭發!!!”
“宋賊!我與你勢不兩立!!!”
......
......
朝堂之上,向來勤勉的章相今兒個居然遲到了,等到大家都入了金鑾殿,章楠才姍姍來遲。
他從殿外走進來,“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臉上青青紫紫,就沒有一塊好地。
“陛下,您要替老臣做主啊!”章楠跪伏在地上,一臉悲涼,“宋大人,欺人太甚啊!!!”
沈懷謙看著章楠,雖然心中有數,但親眼看到章楠的慘狀,還是有些忍俊不禁。
這小娘子,下手可不輕啊。
但麵上還是裝出一副不忍的模樣,“章相快快請起,這是發生了何事啊?”
章楠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悲憤地說道,“臣因跟宋大人政見不合,昨日微臣走在路上,便被宋大人給擄去,套上麻袋,痛打了一頓。”
此時一名禦史趕緊站出來聲援,“陛下,宋大人當街毆打朝廷命官,實在是目無法紀,還請陛下嚴懲。”
沈懷謙揚眉看了一眼站在隊列中的宋婉儀,她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仿佛殿中央跪著的兩個人不是參她的一樣。
“宋大人,你可有要爭辯的地方啊?”沈懷謙看向宋婉儀。
可宋婉儀仍舊是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沈懷謙叫的不是她一樣。
“宋大人?”沈懷謙挑眉,這小娘子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啊?
宋婉儀這才後知後覺的站出來,滿臉都是問號,“陛下,剛剛是在喚微臣嗎?”
“雖然微臣也姓宋,但章相口中的宋大人應當不是微臣吧。”她振振有詞道,看起來那可真是無辜極了。
楚知桁忍笑看向她,若不是他昨日親眼所見,還真就被她此時無辜的模樣騙了。
沈懷謙差點坐在龍椅上笑出聲,憋得臉都有些微紅了,“章相,你所言之人是哪個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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