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陰陽怪氣起來,那可是連沈懷謙都遭不住的,這張禦史很快冷汗就下來了。
“那永平伯夫人乃是朝廷命婦,兩代老臣的夫人,以及窩藏山賊餘孽,這些玉妃娘娘又如何詭辯?”
“哈......”宋婉儀又是一聲冷笑,“那永平伯夫人想要強搶桃娘十三歲幼女為自家兒子做妾,目的就是為了桃娘的家財,並言做侯府妾,對於桃娘女兒一介民女來說,那可是天大的恩賜,是上位者對於下位者的恩賜。”
“怎麼本宮恩賜永平伯府夫人一頓鞭子,在張大人嘴裡就成了毆打呢?”
“至於山賊餘孽,那更是無稽之談,桃娘一介夫人被山賊擄上山,被迫成了那山賊的第十三房小妾,怎麼到了張大人嘴裡就成了山賊餘孽,那本宮便即刻奏明聖上,讓聖上賜死所有被山賊擄上山的婦女,以全張大人的一片忠臣之心啊!”
張禦史被宋婉儀的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羞愧不已,他萬萬沒有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關竅。
如果真如玉妃娘娘所言的話,那的確是他誤會了......
“本宮敬張大人無畏赴死,是條漢子,可是這張大人眼裡沒有欺男霸女的永平伯府,倒有本宮一個看不慣強權壓人,為桃娘鳴不平的妃子,真是狹隘。”宋婉儀毫不留情的罵道,“本宮真是為朝堂上有張大人這樣狹隘的臣子感到痛心。”
“莫不是張大人以為,這天底下隻有女人好欺負,所以不去參那欺男霸女的永平伯,轉過頭來參本宮?”
張禦史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他連忙給宋婉儀磕了個頭,“若真如娘娘所言,臣定參永平伯一本,臣從來不畏強權,此事確實是臣狹隘了,娘娘大義,臣此時明白皇上為何會獨寵娘娘一人了。”
這玉妃娘娘博古通今,並且願意為了一介民婦賞官婦鞭子,確實是他狹隘了,因為玉妃打宜妃的事情而先入為主,認為是她囂張跋扈……
如今,他心服口服。
“行了,燕九你把張禦史送出宮去吧。”宋婉儀瞟了一眼張禦史。
還行,至少能聽進去人話。
燕九剛剛點頭,正要將張禦史帶出去,就看見滿臉怒容的宜妃推開小福子和蘇秀慧,衝了進來。
糟了,宜妃傷好了來尋仇了,燕九立馬一個閃身擋在了宋婉儀麵前,將她給護得嚴嚴實實的。
誰知宜妃衝到跟前來,看都沒看宋婉儀一眼,指著張禦史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女人打架你個老頭你摻和什麼啊?”
“什麼叫玉妃毆打本宮?那本宮也還手了好嗎?本宮跟玉妃不過是起了點小摩擦而已,你倒好直接搬到朝堂上了,還禦史呢,專管皇上後院的禦史啊?”
張禦史本來就被宋婉儀一頓大道理說得羞愧不已,如今被宜妃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那真是恨不得當場觸柱。
他堂堂一個禦史,活了大半輩子了,都是半隻腳入土的人了,一天之內連續被兩個女子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這讓他有何顏麵麵對列祖列宗?
宋婉儀在燕九身後都快笑出聲了,看著這老頭窘迫的模樣,大發了下慈悲,“行了宜妃,道理本宮都已經跟張禦史說過了,本宮相信,張禦史以後一定會在朝堂上發揮餘熱,參儘天下貪官汙吏,不會再咬著後宮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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