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身酸腐勁兒,十分符合她對這個老頭的設想。
背後鉗製著張禦史的兩個小太監,聞言立刻鬆開了手,張禦史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將嘴裡的抹布扯出來,用手抹了好幾把嘴。
之所以不用袖袍,是因為這是他最好的一身衣服了,可不能弄臟了,今日他進宮就抱著死諫的念頭來的。
“好你個妖妃,竟然私自綁架朝廷忠臣,一劫婦人如此囂張跋扈,真是豈有此理!”張禦史甩了甩袖袍,怒罵道。
宋婉儀坐在上首,看著張禦史微微眯了眯眼睛,“那張大人跟本宮好好說說,本宮如何是妖妃了?”
“你毆打宮嬪,毆打命婦,包庇山賊餘孽,不是妖妃是什麼?”張禦史胡子一抖一抖的,瞪著宋婉儀。
宋婉儀冷笑了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甩了下袖袍氣勢十足的走到張禦史麵前,“古有妖妃妲己,讓紂王為她作酒池肉林,設炮烙之刑,使人裸體相逐,紂王夜夜笙歌不問朝政,請問張大人,陛下有不問朝政嗎?”
張禦史搖了搖頭,“陛下勵精圖治,豈會不問朝政?”
“妖姬褒姒引得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將一國軍事國防視為兒戲,請問張大人陛下可有如此行徑?”
張禦史再度搖了搖頭,“陛下乃明君,豈會如此兒戲?”
“晉朝妖妃鸝姬奸狡詭詐,獻媚取憐,乾涉朝政,請問張大人,本宮可有乾涉朝政啊?”
張禦史再度搖了搖頭,這玉妃雖然跋扈,但絕沒有乾涉朝政。
宋婉儀點了點頭,很好,她以後會乾涉的。
“桀王為妹喜造傾宮,築瑤台,用玉石建造華貴的瓊室外瑤台,陛下可有為本宮大興土木啊?”
張禦史再度搖頭否定。
“這四大妖妃乾的事兒,本宮未沾上一樣,陛下也勤於政事,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無饑荒無洪澇旱災,張大人這一聲聲‘妖妃’,本宮可擔當不起啊......”宋婉儀信步走到張禦史身後,涼涼地說道。
“玉妃娘娘現在是沒有乾這些事,但並不代表娘娘以後不會做這些事,陛下如此寵幸娘娘,娘娘想做這些事豈不是手到擒來?”張禦史振振有詞道。
“哈哈哈......”宋婉儀聽了張禦史的話,放聲笑了起來,“莫非這張大人不是禦史台的禦史,而是欽天監的法師,都會預言術了?”
說著,她美眸一橫,“那陛下以後也有可能暴戾成性,聽信讒言,你怎麼不現在去乾清宮門口罵上一句昏君呢?”
張禦史聽了宋婉儀的話,麵色一僵,“微臣......微臣......”
“張大人不敢,對嗎?”宋婉儀冷眼看向支支吾吾的張禦史,笑著道。
“微臣不敢,陛下是明君。”張禦史有些不敢看宋婉儀的目光,隻能低著頭硬邦邦來了一句。
“本宮還以為張禦史是什麼肱骨大臣,看來也隻是個欺軟怕硬的小人罷了,敢指著本宮的鼻子罵一句妖妃,卻不敢罵皇上一句昏君,莫非張大人不知道,妖妃隻出現在昏君身側嗎?”
“請娘娘慎言,陛下乃千古明君,請娘娘莫要汙蔑陛下!”張禦史撩袍跪了下來,“就算娘娘不是妖妃,但娘娘毆打宜妃,包藏山賊餘孽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哦?本宮與宜妃之間,不過是後宅夫人爭風吃醋罷了,我看張大人真是好生有趣,這京中欺男霸女的貴族不去參,反而盯著後宮女人爭風吃醋的事情不放,莫非這就是老臣的風度與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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