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宮女跪伏在地上,接著說道,“奴婢是承乾宮的灑掃宮女,芍藥姐姐借著給承乾宮送東西那日,找到奴婢,要求奴婢將娘娘的手串換成紅麝香珠手串,若奴婢不從,那奴婢在宮外的父母就沒有活路了......”
那宮女說完,不要命的開始磕頭,沒兩下額頭就磕破了,鮮血順著額頭滴落到了地板上。
柳嬪聽了兩個宮女的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此時太醫院的馮太醫姍姍來遲,撿起地上麝香珠放在鼻子麵聞了聞,“回稟陛下,皇後娘娘,這的確是麝香珠,並且是取於馬麝身上,藥性極強,普通女子沾上一點都是子嗣無望啊......”
“宜妃,你可有話要說?”沈懷謙閉了閉眼睛,淡淡地問道。
“陛下,臣妾冤枉啊!”宜妃臉上的傷還沒好透,淤青之色幾乎要透到皮膚裡麵去了,“臣妾沒有害玉妃,請皇上表哥明察!”
坐在沈懷謙懷裡的宋婉儀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場鬨劇。
好一個柳嬪,人證物證齊全,這宜妃剛剛得罪了自己,又被母家所不喜,這樣來一出,宜妃根本就沒有翻盤的可能。
看來是有人早就看宜妃不順眼了,所以想借著自己鏟掉她。
她與宜妃有怨,這是闔宮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宜妃在她手裡吃了虧,生出什麼不軌之心,那也是人之常情。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宮鬥啊。
背後布局的人,也是吃準了她厭惡宜妃,即使察覺到有任何不對,也不會幫宜妃說話。
更大的可能是順水推舟,送這尊貴的宜妃娘娘上路。
“陛下,宜妃包藏禍心,以一己之私謀害皇嗣,令臣妾等人心惶惶,請陛下嚴懲宜妃,以正宮闈!”柳嬪大意淩然地跪在地上,朗聲陳情道。
“是啊陛下,這宜妃雖然是陛下的表妹,但事關皇嗣,又事關玉妃妹妹,如此劑量的麝香,玉妃妹妹若是長久戴著,豈不是......”
章如雅也適時的皺著眉頭開口,話說一半,留給沈懷謙自己想象。
沈懷謙思忖了片刻,輕歎了一口氣,“那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啪啪啪”的掌聲給打斷了——坐在他懷裡的宋婉儀,正一臉興奮的拍著小手。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她咯咯咯的笑著,仿佛剛剛柳嬪在她麵前唱了一出大戲,令她看得十分過癮。
章如雅看著宋婉儀這模樣,眉頭一皺,這玉妃又要鬨什麼幺蛾子?
難不成她還要幫宜妃說話麼?莫不是真的喝多了?
“怎麼了?”沈懷謙靜靜地看著懷中的宋婉儀。
宋婉儀從他懷中站起來,走到了滿臉都是淚水,破碎感十足的宜妃麵前,俯下身子抬起了她的下巴,滿眼悲憫,“宜妃姐姐這是得罪了多少人?”
“有人這樣不惜代價,想要你的命?”
宜妃愣愣地看著宋婉儀,眼中出現了一絲求生欲,猛地抓住了宋婉儀抬著她下巴的那隻胳膊,“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我沒有害你是不是?”
宋婉儀淺笑著點了點頭,鬆開了宜妃,站直身子,“是啊,因為那紅麝香珠本就是我自己親手帶上的。”
此話一出,不僅在場的嬪妃臉色一驚,就連沈懷謙的麵色也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眸子裡一片冷意。
什麼意思?
她不想有他的孩子?
“放肆!”皇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站起來,看著宋婉儀,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玉妃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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