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他們再慢慢想辦法,往禮部安插自己的人,將此次春闈楚家提拔上來的人給清理出去。
所以這段時間,章家明麵上是按兵不動,但暗地裡對於章柏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是有求必應。
不僅跟兵部尚書為關東軍再次申請了一筆巨額軍費,章楠更是將章家的金銀珠寶送去邊關一大半。
顯然,此次因著章泓一事,為了安撫章柏,京城章家這邊也是付出了不小的努力。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春闈這天早上。
天還沒亮,宋婉儀就睜開了眼睛。
雖然她跟楚知桁還有嚴鬆三個人特許不必參加早朝,但生物鐘已經形成了,到了該上朝的點依舊是自然醒了。
她打著哈欠起來,茱萸連忙進來給她披上了外衣,一臉心疼,“小姐,要不再睡會兒吧,天色還早呢。”
宋婉儀搖了搖頭,“睡不著了,你派人去看看聞和那邊,看看他上考場可還有什麼缺的物什,一並備齊了才好。”
“是,小姐。”茱萸連忙應了下來,又喚了茴香進來伺候,這才放心的出去了。
春闈一共要持續五日,白日宋婉儀這個監考官跟楚知桁在場監督。
而夜裡則是由嚴鬆接替。
本來宋婉儀是安排楚知桁夜裡監考的,她考慮的是嚴鬆畢竟年紀大了,晚上怕他熬不住。
但安排剛做下去,嚴鬆就來表示說他想跟小楚大人換班,他老娘身體不好,白日裡他希望能在府裡陪伴老娘。
宋婉儀也就允了。
用早膳的時候,宋婉儀特地將徐聞和叫到了明竹堂,讓他同她一起用早膳。
徐聞和雖說身懷奇才,但年紀尚輕,再加上他這也是第一次麵臨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場考試,難免擔心他會緊張,導致發揮不好。
這春闈,就跟現代的高考似的,但又比高考殘酷多了。
其實宋婉儀是十分反對這種,一次考試決定一個人人生的事情的,但奈何這也是當今這個世道最管用的事情了。
若是沒有春闈,恐怕很多人都無法有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待會便要進場了,緊張嗎?”宋婉儀用湯匙撇了撇眼前的肉粥,含笑問道。
雖說徐聞和此時看起來與往日沒什麼不同。
但從他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將自己關在院中讀書一事就可看出,他定然是緊張的。
“嗯。”徐聞和微微低頭抿唇,輕聲道,“學生怕給宋大人丟人,怕辜負宋大人對學生的厚望。”
宋婉儀摸了摸鼻子,她倒是成了壓力的來源。
她清了清嗓子,溫聲安慰道,“聞和,你的才華本官都看在眼裡,且已經受益。”
“所以無論你最後名次是何,都不會給本官丟人,更不會讓本官失望。”
徐聞和聞言,頭慢慢抬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
看來他這幾日的緊張跟焦慮都是多餘的,原來她早就認可了他。
徐聞和之所以這些天一直閉門不出,便是想要在春闈當中脫穎而出,從而獲得宋婉儀的認可。
希望能聽到宋大人的一聲誇讚。
聽到宋婉儀的話,徐聞和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嘴角立刻帶了一絲微微的笑容,“有宋大人這句話,學生不緊張了。”
“全力以赴即可。”宋婉儀笑眯眯道,“若是考砸了也不要緊,有本官為你兜底。”
聽了她的這句保證,徐聞和頓時覺得手裡捧著的白粥,竟然能喝出一絲甜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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