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安其實已經不太記得廣寧上一世究竟是去了何處。
她被廣寧罰跪冰上失去孩子,之後身子一直不好,等她恢複元氣,廣寧已經不在上京了。
姚貴妃差人安撫她,還說會重重責罰廣寧。
直到今日,她才想起來。
廣寧是被和親了。
姚貴妃應該不想廣寧連累二皇子,迫不得已將她遠遠送出上京。
“本宮對你很有信心。”姚貴妃含笑說。
廣寧是趾高氣揚地進宮,垂頭喪氣地出宮。
她憤恨地看著沈歲安把玩手中的鳳紋玉佩,恨不得立刻將玉佩給搶回來。
“殿下應該不想讓彆人知道,從今以後你要受我約束吧?”沈歲安笑著問。
“你彆得意,我母妃隻是氣頭上,等她消氣了,肯定會收回她今日說過的話。”廣寧咬牙切齒。
沈歲安倒是看不出今日姚貴妃是在氣頭上。
“我可以不讓任何人知道,也不管你做的事,但公主得答應我一件事。”沈歲安淡淡地說。
廣寧微微眯眼看她,“你有這麼好嗎?”
“沒有的,但你變成什麼樣子,與我有關係嗎?你任性刁鑽,豢養麵首,丟人的不是我,毀的是你的名聲,還有你和陸珩的情意。”沈歲安笑了笑。
“這些話,你怎麼不跟我母妃說?”廣寧惱恨。
沈歲安:“當然不能說,否則貴妃娘娘如何信任我呢。”
“虛偽,小人!”廣寧怒道。
“殿下不必生氣,隻要你以後行事規規矩矩,不要讓我覺得難辦,我自然不會約束你。”沈歲安道。
“自然也不會讓彆人知道這件事。”
廣寧最不願的就是被彆人知道這件事,太丟臉了。
“怎樣才算規規矩矩?”廣寧服軟地問。
沈歲安笑說,“不得養麵首,至少不能被禦史台知道,也不能再隨意陷害彆人,你手段太低劣,被人發現了,丟人的是貴妃娘娘,你要是有本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那我還敬佩你。”
“……”廣寧狐疑地打量沈歲安。
“你這麼教導我,不怕我母妃知道了會生氣?”廣寧皺眉,不太信沈歲安的話。
沈歲安:“殿下裝得好一點,娘娘就不知道了。”
廣寧咬牙,“好,我答應你。”
“在此之前,公主先把剩下的五十遍誡規抄完吧。”沈歲安說。
“等你何時抄完了,才能出門。”
廣寧一拍矮幾,“沈歲安,你彆拿著雞毛當令箭。”
“我不是拿雞毛呀,我是拿著姚貴妃賞賜的玉佩。”沈歲安將玉佩拿出來,在廣寧的麵前晃了晃。
“……”廣寧要氣死了。
廣寧嘴上罵罵咧咧,回到陸家還是老老實實地寫誡規。
她怕自己的封號和封地真的被褫奪了。
沈歲安回到淡泊院,重重地鬆了口氣,進宮一趟,真是像要半條小命。
還拿回來一塊如燙手山芋的玉佩。
說是能約束廣寧,何嘗不是將她和廣寧給綁在一起了。
姚貴妃手段真是高明。
陸老夫人和陸大太太都差人來詢問沈歲安,貴妃娘娘可有任何吩咐。
沈歲安四兩撥千斤應付過去。
她們更不可能去找廣寧公主詢問,隻能在背後猜測,又覺得沈歲安太不識好歹太輕狂。
“少奶奶,這是青蘿讓人送來的。”半見提著食盒進來。
沈歲安眸色微微一動,讓屋裡伺候的人都下去,隻留了半見。
食盒裡裝的都是沈歲安平日最喜歡的糕點。
她拿開其中一塊綠豆糕,裡麵一張紙條藏在裡麵。
事已妥。
沈歲安將紙條扔進旁邊的香爐裡,輕煙嫋嫋,痕跡儘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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