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們被這如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音震懾住了,紛紛不敢吱聲。
沒等一會兒,便聽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林震南一家三口快步走來。
“二爺!”
林震南見到沈一刀,心中微微一驚,卻也快步上前,躬身見禮。
“林震南見過二爺。”
林夫人與林平之見沈一刀十八九歲年紀,相視一眼,都有些擔憂。
敵人強大,剛剛他們是在後院解剖一具屍體,心臟四分五裂,分明是青城派鬆風觀的摧心掌。
這摧心掌練到如此程度,外表絲毫傷痕都看不出來,必定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錦衣衛卻隻來了一人,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娃娃,能救下這福威鏢局上下嗎?
一時間,原本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錦衣衛身上的林夫人和林平之母子二人都有些心灰意冷。
“丁修呢?”
“丁大人就在廂房。”
“二爺隨我來。”
林震南也是第一次見沈一刀,他當日入京隻見了盧劍星與沈煉。
本以為求援錦衣衛會有大批錦衣衛到來,沒想到隻來了這位二爺。
林震南的心底同樣惴惴不安,哪怕這二爺武功再高,難不成還擋得住青城派鬆風觀那麼多高手嗎?
丁修躺在廂房之內,臉色慘白,他的那柄苗刀就放在身側。
沈一刀來到身前,解開胸口衣服,紫色的五指掌印赫然入目。
“二爺,您來了。”
丁修心頭惱怒,他出道以來還沒遇到這等事情,差點死在那青城派手中。
又攤上林震南這等無用之人,心中鬱悶至極,隻得趕忙向沈一刀求援。
如今沈一刀趕來,他心底一口氣總算放鬆下來,他可不想死在福州。
“好好養傷,問題不大。”
沈一刀看了一眼,雖然丁修被重創,但從傷勢來看沒有傷到根基,好好休養一兩個月,便可以恢複。
“林震南,對方是否知道你錦衣衛百戶的身份?”
“二爺,他們是知道的,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還曾調動福州百戶所的錦衣衛,隻是來了白白送命,最後我便讓他們走了。”
林震南歎了口氣。
他原以為自己三代福威鏢局的名頭,再加上一身辟邪劍法,夫人又是洛陽金刀王家的嫡女,入京一趟又官拜錦衣衛百戶。
不說在這江湖上能橫著走,但起碼也算是一方豪雄。
不曾想,青城派一出手,便打破了他的這種虛妄幻想。
將現實血淋淋的撕開給他看,讓他明白自己在這江湖上也不過就是待宰魚肉。
“好一個青城派。”
“當真是潑天大的膽子。”
沈一刀聲音冰冷徹骨。
“他們很厲害的,你來了也是白白送死,還是快些回去吧。”
林平之忽然開口,他眼中滿是不忍。
沈一刀年紀與他一般無二,他不忍看著沈一刀因為自己的事情死在這福威鏢局。
林震南皺眉,正要嗬斥,卻又歎了口氣。
“嗬——”
床榻上的丁修嗤笑一聲。
林平之道:“你笑什麼?”
丁修冷冰冰道:“笑你們有眼不識泰山。”
他這段時間在福威鏢局內,可算是開了眼界。
福威鏢局也不是小家小業,掌舵的總鏢頭竟然是個如此天真的白癡。
“好了。”
沈一刀讓丁修不要再說話,帶著眉宇間滿是怒氣的林平之三人來到隔壁房間。
“將事情原原本本與我說一遍。”
林平之壓下怒氣,從自己出去打獵,意外殺了一個姓餘的四川人一直說到回來之後鏢局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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