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收不收,要二爺回來再定。”
“諸位,請回吧。”
狄飛驚笑了笑,倒也沒有多說,拱手抱拳。
“有勞了。”
旋即六分半堂的弟子便推著他走了。
“錦衣衛當真是大不一樣。”
狄飛驚輕笑著呢喃低語,心底對沈一刀沈煉兄弟二人又提高了幾分重視。
“沈煉北上遼東,生死難料。”
“這個時候沈一刀卻突然離京,必有大事。”
“吩咐下去,打探沈一刀的下落,看看他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要事無巨細的打聽清楚。”
“是!”
......
福建府福州城,沈一刀一路晝夜不歇,跑死了六匹馬,終於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福州城。
此時已經入夜,他看了看四下無人,運起一葦禦風,雙腳淩空一點,便如馮虛禦風,悄無聲息,攀上城牆,繞開守城士卒,潛入城中。
福威鏢局乃是福州城首屈一指的地方,極容易找到。
沈一刀一路疾行,不到半個時辰,便已到達福威鏢局。
剛一到達福威鏢局,他便看到福威鏢局門口兩根拳頭粗的旗杆已經被人斬斷,斷口處平滑利落,顯然是以寶刀利劍一擊而斷。
再看福威鏢局的兩麵大旗,落在地上,旗麵上金絲繡的獅子頭,雙眼已經被人剜去。
另一麵旗上繡著的福威鏢局四個字,威字也給人剜去。
往日裡乾淨整潔的福威鏢局大門口此時也顯得雜亂無章。
更讓人驚懼的是在這鏢局大門外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上,血淋淋的鮮血寫下六個大字:“出門十步者死!”
在距離大門十步之外,正畫著一條寬約寸許的血線。
沈一刀目光閃動,看向四周,夜風呼嘯,透著一股冷厲,仿佛是有著厲鬼哭嚎,慘烈可怖。
沈一刀邁步向前,拾級而上,拿起門環扣動大門。
砰!砰!砰!
門環敲擊大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色中傳得老遠。
等了好一會兒,大門方才緩緩打開。
一名鏢頭神色驚懼,眼神慌張,左右亂瞟。
“你...你找誰?”
沈一刀抬眼看去,隻見大廳內燈火通明,十幾名鏢師正在一起喝酒賭博,他們神色張狂,滿麵通紅,實則滿身醉意,眼底儘是消弭不去的畏懼。
除了他們之外,院落內橫七豎八擺放著二十多具屍體,每一具屍體皆是看不到任何外傷,連衣襟都完整無缺。
“林震南呢?”
“你...你是何人?”
“竟...竟...敢直呼我們總...總鏢頭的名字?”
大廳內,醉酒的鏢師搖搖晃晃,指著沈一刀,滿嘴酒氣。
他們這段時間心理煎熬極大,看不到的敵人,不斷死去的同伴,想跑也跑不了,出了大門十步便是死路一條。
如今隻得醉生夢死,努力壓下心中恐懼。
眼見得沈一刀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比起少鏢頭還要小上一些,卻直呼總鏢頭的名字,心中一股鬱火就要發作。
沈一刀微蹙眉頭,林震南做生意還可以,於江湖上果然是一事無成。
自己武功孱弱,卻還以為算得上江湖一流好手,手下鏢師都是這等貨色,卻還以為憑借福威鏢局十省的分局鏢頭聚集起來便可與少林武當、峨眉青城相比。
就跟沒出過象牙塔的書生似的,也罷,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或許能讓他對自身有一個清晰的認知,也不算壞事。
“林震南~~”
沈一刀懶得與這些鏢師多言,運起真氣,貫注聲音之中,響徹整個福威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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