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飛揚時代從淘金窩子開始!
自身背景不足。
想要對棉紡廠火中取栗,唯有利用群情!
這是楊振早已想好的奪取棉紡廠的唯一辦法。
但群情雖然可用,卻也是一把雙刃劍。
用好了無往不利,萬事可成。
可一旦用不好,那說不定就是一個帶頭鬨事的罪名……
再加上自身所處的職位,說不定還會罪加一等!
對這些心知肚明的楊振,自然不會讓自己落到這般田地。
也是因此,眼見自己一番大呼小叫,已經引的一眾棉紡廠職工,家屬以及周邊群眾群情激動。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確定自己是不顧自己,也要幫著她們這些舊廠街的街坊鄰居們出頭,向領導要個公道的時候……
楊振卻是話鋒一轉,衝著周邊群眾喊道“我是在舊廠街長大的,各位叔伯阿姨們中的很多人,甚至都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
“有我楊振在!”
“我一準不可能眼瞅著大家被人給欺負!”
“不過話又說回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再加上我現在還是街道的治保主任!”
“要真出了什麼事,不光是大家,即便是我,怕都逃不了乾係!”
“所以我還有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想說給各位叔伯街坊們聽聽!”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先聽我一言?”
“彆人說的話咱們信不過!”
“小振你說的話我們還能信不過麼?”
“畢竟你可是我們大家夥兒眼瞅著長大的!”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聽到楊振的話,眾人七嘴八舌,讓楊振有什麼話儘管說。
隻要說的有道理,大家一準聽他的。
“多謝各位街坊叔伯阿姨給麵啊!”
聽到這話,楊振團團賠笑,然後才緩緩開口道“雖說眼瞅著今兒這事搞成這樣,我這心裡頭是非常不舒服,要是有可能,我真是恨不得把那些打人的家夥全都揪出來,有一個算一個的將他們的狗爪子全都給打折了……”
“但有件事我也不得不提醒大家!”
“就是大家這麼堵機關門口鬨事,是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們也知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可我們也沒辦法呀!”
說著自己等少的也在棉紡廠乾了八九年十幾年,長的甚至都已經在棉紡廠乾了一輩子。
現在改製了給個仨瓜倆棗就讓滾蛋這些,不知道多少人都傷心的抹起了眼淚,表示自己等就這些事向上頭都反應了一個多月了……
所有的領導要麼一推二,要麼就根本沒下文。
一家大小又還等著吃飯。
除了鬨之外,自己等又還能有什麼辦法?
“我們家之前啥情況……”
“彆人不清楚,但我相信大家一定清楚!”
“畢竟都是在舊廠街一片的街坊鄰居!”
“所以大家的心情,我真的非常理解!”
“但光是鬨,真的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一邊以自家之前的情況為例更進一步的加深大家對自己的信任,楊振一邊大聲道“大家不但都是看著我楊振長大的叔伯阿姨,同時我現在更在街道辦負責治保工作,所以大家如果信得過我,我有個提議!”
“那就是大家先彆忙著鬨!”
“先挑選幾個你們自己信得過的代表出來!”
“到時候由莪帶著他們去跟你們廠的廠長,還有改製工作組的組長談!”
“跟他們談不攏,那我們再找領導談!”
“隻要咱們齊心協力,我相信咱總能找到一個能讓大家都相對滿意的解決辦法——大家以為如何?”
眾人聞言,交頭接耳。
最後才有人出聲道“可要萬一這樣還不行呢?”
“要這樣還不行!”
“到時候大家再鬨,我絕對不攔著!”
“不但我不攔著!”
“到時候我還會讓我們治保隊跟著大家!”
“確保大家即便再鬨,也不至於發生像今天這種給誰打了都不知道是被誰打的情況發生!”
楊振大聲回答道“這麼安排,大家能滿意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大家豈有不滿意之理,因而紛紛開始回頭挑選代表。
聽到外頭吵鬨的顧雲波便在這時帶著郭柱重和馬鬆林出來。
看到現場雖吵嚷不斷,但卻比先前還要明顯有序。
顧雲波的目光便忍不住看向秘書,心說你不是說楊振仗著自己是舊廠街土著的身份,在帶頭鬨事麼?
這怎麼回事?
“剛剛我真是看到楊副主任上躥下跳,唯恐天下不亂啊!”
看到現場的場麵,秘書也有點發懵,大呼小叫的讓楊振過來給顧雲波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棉紡廠的職工,很多都是一家幾口都在棉紡廠裡乾不說!”
“而且很多人在棉紡廠一乾就是一輩子!”
“除了棉紡廠的那點事,彆的他們是什麼都不會!”
“要真下崗裁員又沒人管,我怕像今天這樣堵機關單位門口鬨事那都是輕的,搞不好就得出人命……”
“畢竟領導你也知道,這人要是沒了活路,那真是什麼事都能乾的出來!”
“所以我才以舊廠街街坊的身份出麵,想先把現場的情況先穩住再說!”
見楊振三言兩語,就將之前上躥下跳的原因歸結於是為了穩住局麵,不讓局勢惡化,馬鬆林是忍不住的冷哼出聲道“楊副主任,你彆忘了你除了是舊廠街的街坊之外,同時還是街道辦的治保主任——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乾,會讓這些職工家屬以為你是在以治保主任的身份,替他們撐腰?”
要顧雲波這麼說,楊振可能還有些忌憚。
畢竟顧雲波現在可是區辦公室的,是領導。
但馬鬆林可就不一樣了。
畢竟不管他現在的級彆如何,那都隻是街道下麵的一個廠長。
也是因此,聽到馬鬆林的話,楊振是毫不客氣的冷哼道“就算我是在給他們撐腰,那又如何?”
“畢竟且不說他們都是我楊振在舊廠街幾十年的街坊鄰居這點,就說作為街道的治保主任……”
“難道馬廠長你以為我能眼睜睜的瞅著他們給人打頭破血流,還能裝作無事發生嗎?”
“他們到機關單位鬨事!”
“擾亂了機關單位的正常辦公!”
馬鬆林道“所以即便被打的頭破血流,那也是他們活該!”
“要不是你們的改製工作出了問題!”
“害的人家沒飯吃!”
“人家怎麼可能到這邊來鬨事?”
“所以這事歸根結底,還是你們棉紡廠的工作失誤!”
“自己工作失誤,居然還有臉說是大家活該?”
聽到這話的楊振臉色猙獰,指著馬鬆林的鼻子厲吼出聲道“也就是看在顧主任的麵子,要不然你敢跟我說這話——要不大嘴巴抽你,我特碼跟你姓!”
楊振這話,聲音極大。
聽到馬鬆林說自己等活該,一群職工們恨的咬牙切齒。
再聽楊振厲吼說要抽馬鬆林,職工們則是轟然叫好,表示楊振不愧是自家一個街道上長大的街坊,那就是向著自家。
看到眾人群情激憤的模樣,郭柱重心底是忍不住的暗罵馬鬆林蠢貨,同時看向楊振皮笑肉不笑的道“楊振,你還認得我嗎?”
楊振翻了個白眼道“郭組長,我這辛辛苦苦的跑過來,可是為了幫你們棉紡廠解決麻煩來的,可不是為了來跟你攀交情的,所以有什麼話你直說,用不著跟我套交情!”
你不過就一街道辦的治保主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