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飛英雄傳!
我把李楠送去機場,她飛去杭州,我回到了學校。此時已經開始放暑假,校園裡人丁稀少,加之我的朋友們也都紛紛離開,不免讓人倍感淒涼。
這段時間我還經常去江邊的避難所,在那裡我和鱷魚小蕙聊天,她教我羽人戰士如何鍛煉,總之沒有什麼特彆的方法,基礎的技術不多,主要是自身精神力的修煉。
“如果想使用綠焰,首先你得感覺到心中的那團祝融火,那個小火團強大了,然後練習如何將火團運化遊走起來,然後漸漸就會達到輸出的水平……不過你也不用太著急,凡事都是修行,時時都在修行,總要用時間和恒心去磨礪才有效果。”
“是不是比盤個金剛菩提手鏈啥的要辛苦?”我開玩笑。
“嗬嗬,何止如此,說滴水穿石也差不多……不過你進來刷背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
“那是當然,凡事都是修行嘛,你剛剛說的!”
“好一個現學現賣的詩人!”
我們聊天的時候,正在幫她刷後背,小蕙現在已經很享受這種照顧,我也樂在其中;物種的阻隔使得這種接觸沒有了男女身份的問題,釋然了這一點,與一隻鱷魚妹子相處起來還是非常愉快的。我也問過小蕙她還要以鱷魚的形態修煉多久。她回答這要看能力的精進程度,如果像上回那樣與《祝融會》的高手多打幾次惡仗,或許能提高更快,隻是那樣一來,小命不保的概率則會非常之高。
我給她刷著後背,上麵的傷痕依然明顯,我於是伸手輕輕撫摸傷痕,“答應我一件事,以後彆再拚命了,特彆是不用為了我拚命,見勢不妙就趕緊逃,記住了嗎?”
“必須肩負起使命和責任,恐懼是戰士最大的危險。”
“讓使命和責任見鬼去!飛鳥不是也在逃亡,你的翎羽社上層領導不是也一直在避免與紫焰巫師正麵衝突,憑什麼你就得舍身往死,誰有能耐誰上啊……下次有了情況彆想著如何保護我,沒有把握就逃,我們一起逃……齊天大聖孫行者的神通如何,在我看來,他後期最大的技能就是上天搬救兵,我們也一樣,沒有絕對優勢咱倆掉頭就跑,我們又不能隨身攜帶著一個觀音大士,可以開啟無限續命功能……”
“嗬嗬,你這人啊,有時像隻鯤鵬,有時又像個小麻雀。”
“我準備寫個《初級羽人戰士自保手冊》,嗬嗬,嗬嗬。”
我們經常這樣說笑,在蘆葦、頑石與奔流的江水之間,我覺得自己的精神力量隻有如此才能一點點增長,同時暫時擺脫壓抑和沉重,讓河流帶走煩躁,讓自己高興起來。這就是寧靜和憂鬱帶給我的力量,其帶有的兩麵性——既充實堅定,又虛無平靜——羽人們都推崇如此的品質。
有兩次我是特意步行來到這裡的,來回需要兩個小時,累得滿頭大汗,這也算是一種修行吧。江邊的避難所還有鱷魚小蕙,已經成為我重要的精神寄托。
……
此外,我依然堅持用隱語進行記錄,平時繼續創作小說和詩歌,閒下來又去找李力混,現在剛剛放暑假,李力也是閒得很,抽空也是讀書或者寫課題研究論文。我把他的辦公室當茶座,沒事就去坐會——要知道現在我一個星期也說不了之前一天的話——但沒人說話總是很艱難的事情。
傍晚的時候,李楠和洋洋下班之後,我都會和她們通電話,或者視頻一會,聽她們說說實習的經曆,告訴她們學校這邊的情況。她們說實習工作挺順利的,我猜大概還沒有過新鮮感,隨後肯定會有疲勞期的,我也如此提醒她們注意勞逸結合。
至於楊曉萌姐姐倒是不經常聯係,她要參加學校的研究和調研課題,還有地方上黨組織和共青團的各種活動,這幾天她就去了山區,看望和慰問留守兒童。
至於寢室的兄弟們,都是大老爺們,到哪兒都能混日子,都不用擔心,老大和老三有時回來看我,我們一起喝酒,老三喜歡聊報社的花邊新聞,據他介紹那些風流史足夠寫幾本言情小說的。
實在無聊了,我也跑回寢室樓去逛逛,大部分寢室都和我的寢室一樣已經解體,但熟人總是能找到一些,湊成一鍋撲克,打幾圈麻將,或者組隊英雄、王者,完全不成問題。
最受不了那些抱著吉他成晚在過道裡狼嚎的——簡直就是在給所剩無幾大學生活,唱著最後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