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惋惜道,“可惜沒能擒下太昊雲絕,否則拿這家夥的性命去要挾太昊靈虞,應該更容易一些。”
判官的二弟子禹庚忽地道,“大長老,還無法和我師尊取得聯係麼?”
逐星搖了搖頭。
判官究竟去了何處,無人清楚。
哪怕嘗試以傳信秘法進行聯係,也都不行。
也隻在前些天蘇奕和大長老在利用周虛規則進行對戰時,判官才出手過一次,施展無上神通,讓萬厄劫地的周虛規則皆陷入沉寂。
以至於無論是業劫一脈,還是蘇奕,皆無法再借用到周虛規則。
從那之後,判官就再不曾顯現神通。
“莫要再多想,倘若你師尊回來,眼見發生這麼多破事,怕是非對咱們這些人失望不可。”
逐星沉聲道,“眼下,隻有拿下那蘇奕,才能給判官大人一個交代!”
……
匆匆又過去七天時間。
飛仙秘境。
轟!
一道驚世般的雷霆道音驟然響徹。
所有人渾身一顫。
旋即就看到,在那飛仙台上,沸騰如燃的混沌霧靄,竟化作了一條神秘的命運長河虛影,像蜿蜒的長龍般在蘇奕周身遊走。
而那奇異神秘的起源仙氣,則交織為紀元長河的虛影,同樣像長龍般在遊走。
不可思議的是,這兩條長河虛影不斷交錯變化,衍化為“命”字形態,時而變為“劍”“鼎”“鐘”等等不同的神秘形態。
到最後,甚至衍化出太極、九宮、星雲、大墟、萬象等等匪夷所思的異象。
每一次變化,蘇奕一身的氣機就隨之變化,一身威勢也截然不同。
給人的感覺,就像諸天萬道都在其中演繹,在變化,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這一切,皆像浮光掠影般,在彈指間就發生。
而還不等人們看清楚,那命運長河虛影和紀元長河虛影就交疊在一起,化作滾滾耀眼瑰麗的混沌仙光,儘數融入蘇奕那盤膝而坐的道體中。
眾人無不瞠目,腦袋發懵。
這是怎樣的大道異象?
這些大道異象中所藏的玄機,又意味著什麼?
青兒、道袍小人各有特殊來曆,可也從沒見過如此古怪神秘的事情。
季青溪心如明鏡,也猜不透,看不穿。
至於太昊靈虞,則回憶起和蕭戩有關的種種不同尋常的事跡。
可惜,她也找不出能和此刻蘇奕身上映現出的異象對比的。
而還不等眾人反應——
蘇奕身上籠罩的一切異象都消失不見。
連一絲氣息都尋覓不到。
就像周虛天道歸於無形。
一切神異和玄機都不見了。
蘇奕靜靜坐在那,渾然像個凡人。
不,凡人身上也有氣息,也有旺盛的氣血力量,以及凡塵濁氣。
可蘇奕身上沒有。
他枯坐在那時,甚至給人一種死寂如石、毫無性命氣息的感覺。
就像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隨處可見,卻又那般自然地存在著。
襦裙少女季青溪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和其他人不一樣,在她視野中,蘇奕就像……真正地不存在了!
可當仔細看時,卻又發現,蘇奕就像成了飛仙台,成了天和地,成了飛仙秘境的一部分。
渾然如一,道入自然!
這一切,讓少女眼神都變得惘然。
這一刻,命書、鎮河九碑、宿命鼎等寶物直似發瘋般,帶著無比的渴望齊齊轟鳴著,朝蘇奕身上衝去。
道袍小人怪叫一聲,連他都按捺不住自己的本體稱心如意,被拖拽著朝蘇奕掠去。
這樣一幕,在過往蘇奕破境時發生過數次。
每一次,這些寶物都被九獄劍給壓製住,讓他們無法融入蘇奕道行。
可這一次不同。
作為斬道葫蘆器靈的青兒,都不禁一聲驚呼,本能中產生無比的渴望,恨不能對蘇奕投懷送抱,融入其一身道行。
這讓她秀氣可愛的小臉漲紅,拚儘力氣才壓製住那種源自本能的渴望。
太昊靈虞也發出一聲如若淺淺呻吟般的悶哼。
之前被她煉化不久的火蓮印已產生一絲本源靈性,和她一身道行契合。
可此時,火蓮印卻橫衝直撞,要掙脫她的掌控,衝向蘇奕!
不過,這一切都未曾發生。
還不等九獄劍去打壓那些寶物,隨著蘇奕心念一動,一股無形的大道力量從身上擴散,就壓製住命書、鎮河九碑等等寶物。
而後,青兒的斬道葫蘆、道袍小人的稱心如意、太昊靈虞的火蓮印,就像一下子失去目標般,倏爾間又沉寂下去。
同一時間,飛仙台之上,蘇奕悄然睜開眼睛。
一身修為,在這一刻邁入原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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