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誰也沒有激動,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你的二舅舅那麼維護你,那他對你來說,也是陌生人嗎?”魏宣明俯首問。
“他不是,小舅舅也不是。”
“為什麼?我和他們的區彆在哪裡?”
“小舅舅吃了很多苦,才找到黎家村,他一見我就哭了。”
“那是因為他自幼性格溫順軟弱,容易哭。”
“二舅舅見到我,也是又哭又笑。”
“那是因為他一樣的,凡事情緒化。”
“不對。”黎又又有些生氣地否定了魏宣明的說法,“是因為他們愛媽媽!”
“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但他們太愛媽媽了,因為愛媽媽,所以才會對著我流淚。”
“不是因為他們是媽媽的哥哥,所以變成了我的親人。是因為他們愛媽媽,所以才是我的親人。”
黎又又的思路非常清晰。
外公如果不是一個愛她媽媽的好爸爸,那“外公”也就隻是一個被冠上了稱呼的陌生人。
對於這一點,黎又又向來分得很清楚。
就像對盛越羲的朋友們一樣。
“你覺得我不愛你媽媽?”魏宣明追問。
“你不愛媽媽,也不愛舅舅。”黎又又的嘴角向下抿緊。
他說出口的每句話都在刺傷舅舅,反複加重舅舅的心理陰影。
一時間院子裡的傭人,都驚恐地看向了黎又又。這小孩兒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你不僅為你媽媽鳴不平,還為你舅舅鳴不平。”魏宣明麵色微沉,“你舅舅都不敢為自己鳴不平……”
魏宣明頓了下,盯著黎又又的麵容仔細分辨。
發現她依舊沒有絲毫的退縮。
魏宣明喉中擠出一聲笑:“好!你比他們都有種!”
他站起身,說:“跟我進來。”
黎又又跟著他走進客廳,魏林還跪在那裡。
魏宣明拄拐走近,對魏林說:“今天在酒店沒有動手,我已經是保全了你的臉麵。”
“我知道。”魏林感動地說。
“但犯了這麼大的錯,你的臉麵我可以給你留,你的懲罰卻不能少。公司的事,先停手一周吧。”
“您已經網開一麵了我知道。”
魏宣明轉頭問黎又又:“你今年七歲?讀過書嗎?”
黎又又點頭:“讀書的,上三年級。”
魏宣明暗暗點頭。
她鳴不平,但不會賭氣不搭理他的問題。
相比之下,魏文雋才像孩子氣更多的。
“看來還得感謝國家,將希望小學修到了偏遠山區。”魏宣明感歎一聲,說:“轉學手續得辦,辦好之後……”
魏宣明盯著魏林說:“你就負責送她去上學,接下來,不管什麼人再在她麵前放肆,你都得擋著,彆讓人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魏林點頭應了。
“再跪一小時吧。”魏宣明說完,領著黎又又上了樓。
偌大書房裡,轉眼就隻剩下了爺孫兩人。
“你舅舅們是怎麼跟你說的?說魏林狼子野心?狼心狗肺?說他害了你媽媽?”魏宣明頓了下。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輕輕放過了魏林,給他的懲罰還不夠?你更想為你媽媽,為你舅舅鳴不平了?”魏宣明緊跟著又問。
黎又又眼底透出一絲疑惑:“害媽媽的不是他嗎?”
“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倒也沒說錯。但害你媽媽的人,未必是他。”魏宣明的目光微冷,“你媽媽……你媽媽失蹤前,交過一個男朋友。她失蹤後,這個男朋友就完全失去了音訊,沒留下一點痕跡。這個人的嫌疑更大。當然,這些都不是你現在這個年齡階段能管的事。”
“明天起,你搬到這裡來住,不要跟你舅舅們住了。他們隻會教給你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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